“好了!”
若杜放下手中的碗,讓陸千鈞自己按住傷口,從藥匣子裏拿出一個瓷瓶,將薄如蟬翼的藥膏往他的傷口上一抹。頃刻之間,傷口便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痊愈了。
“我走了!”
“……”
若杜憂心地望著他,張了張嘴,垂下眼簾,輕聲說了一聲小心,便轉過身去,繼續照顧阮綿綿,他跟陸千鈞近百年的兄弟,即便是想法不同,出現了爭執,但是從心底裏,他還是無法做到坐視不管。
“嗯!”
陸千鈞腳步一頓,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阮綿綿一眼,便轉身消失在窗邊。
此時,黎明正悄悄來臨。
天際之東,泛起一抹魚肚白,淡淡的,淺淺的,映襯著淺粉的彩霞,似乎在告訴人們,今天會是一個好天氣。城市已經蘇醒,而山中的時光總是要稍微慢一些。
蒼翠的山巒,此起彼伏,依舊包裹在黑夜之中。
而荒山別墅的女主人,卻早已起身,精心裝扮之後,坐在和室外的長廊裏,煮著青色的日本茶。清茶的芬芳,在鼻尖縈繞,安培風音臉上掛著一抹淺笑,彎彎的黛眉,好似剪裁好的柳葉,眉梢帶喜,似乎心情頗好。
在她身後,站著一身黑衣的太郎,他身材搞到,手腳修長,看起來像是常年練武,應該是一個日本的武士。
不過,現在他低著頭,蜷縮著身體,唯唯諾諾地站在安培的身後,哪裏還有一點武士的驕傲。他手裏拎著一件外套,小心翼翼地上前,低聲說:“主,主人,冬日的早晨有些涼,您披件衣服吧!”
“退下!”
安培風音秀眉微蹙,冷聲說道。
“是!”
他的頭垂得更低了,往後退了幾步,便離開了庭院,對於他而言,沒有什麼比安培風音的命令更重要了,她是他的主人,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哪怕去死。
風,輕撫著女兒麵,寒冷讓風變得淩厲,絲毫溫柔不起來。
叮咚!
掛在簷角的晴天娃娃,隨著疾風急·促的擺動起來。安培風音仰頭望去,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大,眼睛裏閃動著猶如少女一般的光芒,站起身來,倚靠在門邊,望向院中的正門。
呼~~~~
一陣厲風襲來,陸千鈞已安穩地站在那兒了,他渾身充滿了戾氣,如果眼神能殺人,安培風音恐怕已經倒地無數次了,他抿著唇,狠狠地瞪著眼前笑容滿麵女人。
女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子的生物?
明知道他是來興師問罪的,為何還要表現出萬分期待的表情,她們到底有沒有靈魂,還是說對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她們可以毫無底線的去愛?
這恐怕不是愛了,是貪婪了。
“千鈞君,你終於來了,小百合已經恭候多時了。”
說著,安培風音深深地鞠了一躬,十分溫柔地朝他一笑,露出整齊的牙齒,然後便跪在矮桌前,點茶、煮茶、衝茶、獻茶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陸千鈞繃著臉,走到她麵前,並沒有打算伸手去接她遞過來的茶,昂了昂下巴,質問:“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