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培風音笑容一僵,穩了穩心神,強裝鎮定地回答:“千鈞君,你在說什麼?我似乎有些聽不懂,還是中國文化,太過於博大精深,千鈞君是在跟我打啞謎嗎?”
“嗬!”
陸千鈞氣結,壓下心中的火,撩開風衣,一屁·股坐了下來,舒展了眉頭,接過她遞過來的茶,垂下眸子,慢慢地品了一口。心說,如果安培風音,能夠順勢把解法交出來,就算是砒霜,他也會喝;如果她還要跟自己裝糊塗的話,那麼就別怪他不客氣了。害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害他陸千鈞在意的女人。
“千鈞君,我東瀛茶道如何?”
“邯鄲學步罷了,能有什麼好味道!”陸千鈞冷下臉來,將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摔,嘴角劃過一抹嘲諷:“道,你們懂什麼是道嗎?我們中國人常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才是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才是道!”
“千鈞君說的自然是道,可我東瀛道的茶道未必不是道。”安培風音麵露難色,輕聲反駁。
“茶,在你們東瀛是道。然而,對中國人而言,茶不是道,而是生活。飯後一杯茶,飯菜之中放入茶,茶已經融入了老百姓的生活裏,這才是道法自然。你們不過是學到一些皮毛,就妄圖論道。”
“你……”
“知道嗎?品茗,寫詩,不過是中國文人附庸風雅的閑趣,你們卻將之稱為道。我中華文明底蘊深厚,你們要學得還多著呢!”陸千鈞不屑一顧地冷笑。
安培風音眉頭一擰,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怒火,微笑道:“千鈞君見解獨到,那以後小百合,都為你準備中國茶便是了,不過是一杯茶,千鈞君太過於認真了。”
“我對茶沒興趣,我隻要解法!”
陸千鈞瞳孔一縮,冷漠的眼神之中,藏匿著殺機,緊盯著她的臉頰,說:“因為我快沒有耐心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掐著你脖子的時候,我想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當院中的枯葉,還沒有落地的時候,陸千鈞就已經掐住安培風音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深不可測的眼睛裏,透著幽深的光芒,仿佛是暗夜之中的兩顆星。
瞬間,安培風音看癡了,竟笑了起來。
陸千鈞微微蹙眉,厭惡地咬著後槽牙,問:“說,什麼時候下得咒,引子是什麼?”
“哈哈哈……”
聞言,安培風音笑了,越笑越大聲,仿佛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一個笑話,整個人都顫·抖起來。陸千鈞懊惱地瞪著她,聲音又壓低了幾分,“你在笑什麼?”
“哈哈……我為什麼不能笑?哈哈哈……”
她銀鈴般的笑聲,在安靜的小院中徘徊不去。
在陸千鈞聽來卻覺得十分刺耳,她這笑裏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嘲諷,得意,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