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日那天,是她第一次帶上這雙耳環,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的眼淚刷得一下落下了。結婚八年,這是她第一次落淚,因為這幾年,她都過得很幸福。
“媽咪,你怎麼哭了?”
“啊?”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淚流滿麵了,摸了摸孩子的頭,“媽咪沒事,就是一顆沙子進了媽咪的眼睛裏,來讓麻麻吹一吹,好不好?”
“好!”
瑤瑤湊過來,輕輕地吹她的眼睛,幼小的手指,捧著她的臉頰,清澈的眼神融化了她的心。
“媽咪真好看!”
“嗯!走吧……爸爸在外麵等著了!”她笑著說。
你真好看!
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聲音,讓章小雨腳步一頓,緩緩地扭頭,卻看到四麵空白的牆,心裏莫名的哀傷,帶著這樣的哀傷,她迎向自己的新生活。
腳步聲,越來越遠。
方浩的身影,越來越清晰,這幾年他一直站在章小雨的身後,陪伴著她的喜怒哀樂。
“準備好離開了嗎?”陸千鈞問。
“嗯!”他點點頭。
“放心了?”
“她過得很好!”
“走吧!”
“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幾年的時間,讓我能夠徹底的放下,真的可以放心離開。”方浩感激的對他說,陸千鈞搖搖頭,勾起嘴角,說:“不用謝我,都是小綿要求的,我不過照辦而已。”
“無論如何,謝謝你們,陪我走最後一程。”
“走吧!”
方浩跟陸千鈞一起轉身離開,毫不留戀,知道章小雨過得好,自己就放心了,毋需留戀。
叮咚
有一粒珍珠應聲落地,最後一顆珍珠,他終於還清了。
除夕過後,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
按照江南的風俗,大早上是要吃菜湯小圓子,沒有餡兒的那種,放在湯裏滾一波,配上鹹口菜湯,打開新的一年。這些小圓子都是除夕那天晚上搓的。
大清早,阮綿綿就開了店門。
大年初一客盈門,按照風俗是不能掃地的,不然就把財運給掃掉了。
剛開門沒多久,她就聽見一陣木屐的哢嗒聲。
這年頭,還有人穿木屐嗎?
阮綿綿略太好奇地抬眸,探頭朝著門口望去,映入眼簾地一個氣質高雅的女士,一眼就能看得出這位女士來自日本,那身華麗的和服叫人驚·豔。
日本女人?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阮綿綿禮貌地問。
“我……”
女人薄唇輕啟,挑起一雙丹鳳眼,瞥了她一眼,勾起嘴角,粉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嫵媚,一舉手一投足都顯得氣韻非常,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仿佛從老照片裏走出來一樣。
“我來找你的,阮小姐。”
“找我?”
阮綿綿疑惑了,在她的印象中,似乎並不認識眼前的女士,而且她也沒有接待過日本客戶,如果有這麼特別的顧客,她一定會記得。
“對,就是你!”
她眼珠不輟地盯著阮綿綿,溫柔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