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氤氳,蒸騰而上,迷蒙了他的雙眸。
此刻,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切起來,阮綿綿蒼白如紙的麵孔,感染了熱氣染上幾分紅暈,好似是因為害羞,才不敢睜眼看他。空氣潮濕而又曖·昧,她光潔的肌膚鍍上一層聖潔的微光。
冷暖的變化,讓他嗅到了一股女人香,若有似乎的衝擊著他的鼻息,那應該是處·女的芬芳。
他的目光放柔了,因為緊張而變得呆愣,心猿意馬地別過頭去。
繼而又轉回來。
冰涼的空氣接觸到皮膚,她的肩頭和手臂都站起了一列寒毛,如玉一般潤澤的身體,仿佛一尊漢白玉雕琢而成的美人像,綻放在他眼前。
玲瓏的曲線,不盈一握的腰。
曲徑通幽處,城春草木深。
不知放開這一雙修長的腿,看到的又會是怎麼樣的世外桃源,他的內心隱隱有了期待,幹澀的喉嚨,讓他無法吞咽,她滾燙的體溫似乎也點燃了他的心。
女子之美,不在於全盛的開放,而在於含苞待放的那一聲,清脆的嬌啼。
他湊到她的唇邊,銜住這一雙殷紅,猶如羽毛一般一掃而過,淺嚐輒止。水霧阻隔了水和空氣,同時也蒙住了他的眼睛,平添了一份朦朧意境。
微涼的唇舌劃過鎖骨的瞬間,阮綿綿的身體顫栗起來,黑色的發絲遮住了通紅的麵孔,循著本能向著冰涼靠近。
當她貼上他光裸的前胸時,有一種失而複得的美好。
兩人緊緊相擁,看不出一絲縫隙。
他粗糙的皮肉,卻成了她摩挲的摯愛,指尖的跳躍和撫弄,叫人心癢難耐,恨不得將她撲倒在地。彼此相擁,這無關情·欲,沒有曖·昧,簡單的動作,隻剩下扶持和需要。
陸千鈞彎起眉眼,笑了。
阮綿綿勾起嘴角,哭了。
反差鮮明的畫麵,他清醒著,她昏迷著。這一幕,仿佛許多年前似曾相識,也表現了他們的一種狀態,他總是清醒著,在漫長的時光年輪裏尋找著她。
而她混沌又迷茫的,在千百年的輪回轉世裏執著著什麼,求而不得。
他放開了她。
“咳……”
“醒了?”
阮綿綿輕咳了一聲,虛弱地抬眸,定睛凝望,纖細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好像才不過一個晚上,他的眼眶都凹進去了,下巴上還有青蔥的胡渣,疲憊爬滿了臉龐。
“你是陸千鈞?”
“嗯?”
陸千鈞疑惑地看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以為……我眼花了。”
“怎麼?”
“變醜了!”
“你永遠最好看!”陸千鈞不以為意,眼神躲閃,由衷地說。
“……”
這話聽上去,有幾分不甘願,“說實話,似乎讓你為難了?”
“沒有!”
“多說兩句實話,以後恐怕聽不到。”阮綿綿說。
不知什麼原因,她的精神似乎恢複了一些,說話也利索了很多,還能開玩笑了,隻是身上的溫度依舊沒有褪·去,反而有變本加厲的感覺。
滾燙的額頭,連手都放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