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代表著一個小生命的降生。
“恭喜老太太，你媳婦生了一個大胖小子。”產婆將孩子身上的血跡洗去包好，遞給了守在床頭的老婦人。
“謝謝！謝謝！這麼大老遠還麻煩你跑這一趟。”一麵不停的道謝，一麵接過孩子。“老天爺開眼了，我家終於有了後了，我死了也有臉去見我那家那個死鬼了。”
“娘！讓我看看孩子。”床上的產婦緩過氣來，想抱一抱自己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
“英子，你別起來。我把孩子抱過去。”老太太趕緊把孫子抱到媳婦麵前。“你看，白白胖胖的多可愛，長得多像你。”
“是嗎？娘。”英子看著被放入自己懷中的孩子。“我看他長得還是立哥。可憐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自己的丈夫半年前被抓去當兵了，後來有鄉親說是人已經死在戰場上了。在那兵荒馬亂的年代，自己都自顧不瑕了，又有什麼能力去為丈夫收屍呢。
“不說這個了。英子，你想好給孩子起什麼名了沒有？”老太太也知道媳婦在想什麼，隻能勸慰或是叉開話題。
“孩子叫······”話沒有說完，英子身軀不停的抖動。“糟了。”有著豐富接生經驗的產婆立刻掀起蓋在英子身上的被子，果不然，被褥上沿滿了血跡，而血還在不停的擴散。“大出血。”一句話令婆媳二人大驚失色，在這個窮鄉僻壤那裏去找大夫。
“娘，我···我不行了。這孩子就要勞耐你老人家了。”斷斷續續的說完，英子也知道自己是逃不出這道鬼門關了。“娘，這孩子就叫長生吧，小命叫壽兒。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壽命長長。”血越流越多，英子的精神也越來越委蘼，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為自己的孩子留下一個名字。
“哇哇哇！”仿佛知道要發生什麼，剛出生的嬰兒號啕大哭，“壽兒乖，娘親親喲。”勉強的掙紮起來，哄著兒子“小寶寶，乖乖睡，”哼著兒歌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悄悄的靜止，在母親最後的歌聲中，寶寶睡著了。
“英子！英子？”接過孩子，輕輕推了推媳婦，媳婦的身體倒在床上，已經氣絕身亡了。“老天，我戴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從此，祖孫倆就在這偏僻的鄉村相依為命。
六年後
“掃把星，野雜種，沒有爹，克死娘。打他，打他。”村裏一群孩子圍攻著一個小男孩，他就是長生。
“我不是，我有爹也有娘，我不是野雜種。”年幼的長生撿起一塊塊石頭砸向他身邊的孩子，“你們才是掃把星，才是野雜種。我打死你們。”一場混戰在孩童們之間展開，小長生寡不敵眾，被眾人打倒在地。
“我娘說了，你一出生就沒爹，生你的時候你娘被你克死了。你是天生的掃把星。”村長的兒子說話了，還用力踢了長生一腳，見到長生屈縮的身子，滿意的帶著一幫小孩走了。
“我不是掃把星。不是。”喃喃的念著，不知從那裏來的力氣支撐長生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使勁向村長的兒子衝去，狠狠砸下，“我不是掃把星，我不是掃把星。”血從村長兒子的額頭不斷冒出，“長生殺人啦。”一幫小孩尖叫著跑開。
當天晚上，村上和村裏的一些老人來到長生家住得破房子，這是一座快要塌坍的老屋子了。村長毫不客氣告訴長生的奶奶，因為長生傷人，這麼小的年紀就敢打的人頭破血流，在這個民風淳樸的村子裏是不充許這樣的人存在的，所以長生一家如果自動搬走，大家會給祖孫倆一些錢，要是不搬，就等著被攆走，到時什麼都得不到。
人單勢孤的祖孫如何能與所有的村人相抗衡，老奶奶隻得接過村長給的一塊銀元，帶著孫子離開小鄉村，從此四處流浪。
祖孫倆都沒有什麼謀生能力，一塊銀元很快就花光了，至此祖孫倆以乞討活命。但是每次行乞，奶奶都不讓長生出去，自己在外麵苦苦哀求，隻為一點點殘羹剩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