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冉拿走了監控室的錄像,局長坐車先離開了。事情發展到這裏,博物館裏的腳印線索雖然還要繼續查,但目前來說卻不是最重要的。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審訊,如果能從那四個嫌疑人中找到突破口,這個案子破起來就會容易很多。
寧毅和年輕警察坐著紀冉的車一起回到警局。三人回去的時候,監控裏的那四名嫌疑人已經被請到了審訊室,有三名嫌疑人已經被審上了,那個嫌疑最大的則留給紀冉親自去審。
紀冉也沒廢話,帶著年輕警察直接進了審訊室。本來她是打算讓寧毅一起進去聽聽,可寧毅說什麼都不進去,他說在紀冉的辦公室等她,然後便上樓了。
可能是出於對寧毅的了解,紀冉並沒有執意讓他進審訊室,線索都已經這麼多了,在麻煩寧毅她也有些說不過去,就讓寧毅去她的辦公室休息了。她還囑咐寧毅可以在她辦公室的沙發上躺一會。
寧毅感受到紀冉溫暖的一麵,這點幫忙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根本不用掛在心上。
現在紀冉他們的審訊也是以詐為主,畢竟他們手裏還沒有掌握有利的證據。說實話,大家也都是在拖,等待去電信公司拿記錄的警員回來,到時候,就是誰是最大的嫌疑人就可以確定,其他人就能放了。
有的警察說其實不用去電信公司那資料,四名嫌疑人的電話沒收就可以,可現在的電話都是智能機,能把電話上的通話記錄和短信記錄全部刪除,那樣他們就什麼都得不到,不如直接去電信公司那穩妥。
在審訊沒有進展、一籌莫展的時候,去電信公司的警員終於滿頭大汗的趕了回來。他們一共從電信公司拿回了四份資料,分別是那四名嫌疑人在當時的通話或短信內容。於是其中三名工作人員直接被排除了嫌疑。
可最後一份在紀冉手裏的資料卻非常奇怪,這份資料也就是那名嫌疑最大的人的通話記錄,記錄上顯示當時的時間段,根本沒有通話或短信記錄,也就是說那個時間,他是沒有用過電話的。
監控錄像上明明記錄下他打電話的場景,怎麼可能沒有通話記錄呢。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他故意幫人轉移視線,另外一種就是他打電話的電話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是以別人名字開通的電話。
對於這事,紀冉直接吩咐年輕警察把沒收的那個人的電話拿過來。對比視頻和真實電話的模樣,沒有任何的差錯,就是這部電話。於是紀冉翻開這部電話上的通話記錄,在那個時間段也卻是沒有通話。
被銬在椅子上的男人看到這一幕,嘴角竟然微微翹起來,露出一個非常有深意的笑容。隻不過這個表情很隱蔽,根本就沒有人發現。可見他肯定是在手機上做了手腳。
紀冉不死心,又用那名員工的電話給自己的電話撥了過來,看一下這個號碼是不是警方調出來的電話號。
電話打通,紀冉拿起自己的手機對照了一下上麵的電話號碼,和警方調取的號碼是一模一樣的。
“紀警官,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是嫌疑人,我想你們應該不能留我在這裏超過十二個小時。”那名男子說道:“而且我現在應該有權利找律師來幫我處理這個問題。”
這個男子是博物館的一名中層管理人員,從他的學曆來看,他還是個高材生。跟這種懂法的人打交道,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手段和辦法在他身上用是沒有效果的,人家根本就不害怕。
電話沒錯、號碼沒錯,時間也沒錯,可這個通話記錄就是沒有。他們還真沒權利把人家留在這裏太長時間。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這麼離開警局啊,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紀冉現在可以非常肯定這名中層管理人員是有問題的,可這隻是作為一名警察的判斷而已。警察辦案可不是以判斷為依據的,而是以證據為依據。在他們找到新的證據之前,必須要先放人。
紀冉現在有的不是挫敗感,而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羞辱感。其他三名嫌疑人已經放了,現在刑警隊的人就在外麵等著,等待紀冉這裏能有重要的突破。
“你沒打電話為什麼要把電話放到耳邊,做出一副打電話的樣子?”年輕警察激動的抓起嫌疑人的衣領質問道。
“警察同誌,我喜歡不打電話卻把電話放在耳邊。”嫌疑人挑釁式的笑道:“請問,這麼做犯法嗎?國家有那條法律不允許了?”
“你……”年輕警察揮起拳頭道。
“住手。”紀冉揉了揉太陽穴,阻止道:“好好看著他,我出去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