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翰胤自然知道如今自己有些無恥,但是他一人無恥換來許家的榮耀,換來兩個稚子榮耀的仕途,自己又算個什麼。
女兒生下來不就是拿來換些利益的嗎?
他當然不會恬不知恥的說自己要高攀哪家,反而含蓄的說:“那自然看命了。”
長空清很想說,以你許家的門第的,那是夠不到采選資格的。
況且他長空清的侍妾,去采選那不是叫外人笑話了嗎?
他錦袍一挑說:“廖總管,送客!”
他再不是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嚴厲的一聲,廖總管這就帶了八侍衛,臉上依然帶著笑說:“各位請!”但是他語調卻是帶著殺氣的不容置疑。
身後八侍衛更是鐵麵無私,一臉肅穆,叫人不由得生畏。
周大人這時也有些左右為難,他為這事已經三番五次的上門了,得罪是鐵定的了。
可是他也是有苦衷的啊,那老太太年紀大,卻精明的很呢,可謂老狐狸一隻。
方才那一下,便讓他看到了雲端手腕的守宮砂。
他都能想象,往後事情怕是要鬧大了,老太太隨便淳碩王府一坐,不承認孫女是侍妾,一口咬定長空清誘騙在他府上做婢女。
到時候有夠人頭疼的了。
這世上最是不能惹的,便是老太太啊。
他躬身對長空清作揖說:“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長空清不想與他說,就是說破了天,雲端也不能去采選,這樣的人家,把人交出去,能有何種好下場?
他捧在手心疼的女子,怎麼能叫他們拿去利用?
當初說棄就棄,如今見她有了好歸宿便來糾纏不休,真是可惡至極。
但看京兆尹也是頭疼這家人,想來也是想要盡快了解此事。
他便與周大人來到偏廳,周大人這便先將輕重緩急娓娓道來。
“王爺,不過一個侍妾,何苦惹那一身官司?”長空清臉色一變,想說若是你最寵的侍妾,也會這般言辭。
但他隨即一想,恐怕周大人還真無所謂,長空清義正言辭的說:“周大人認為這事隻是一個侍妾的問題?本王就如此任人蔑視?”
周大人趕快放低姿態說:“可是這一家也不是善茬啊,您可想過老太太若是在您府門前鬧起來,那臉麵可真真都丟盡了,依本官看……”
他察言觀色的看向長空清,見他一張臉很是難看,但他還是繼續說:“您乃聖上弟弟,不就是一個采選嗎?支應一聲不就又回來了嗎?且還是聖旨賜的,哪裏能與如今不明不白的身份相比?您說呢?”
長空清半點遲疑都沒有,身份問題他早想過了,雲端絕不會是如今一個侍妾,他會找時間請旨。
左右他一個皇商,皇帝不會給他賜什麼高門第王妃。
若是叫雲端回去,變數太多,他絕不冒險。且以許家不入流的門第哪裏有資格采選?
周大人循循善誘的說:“采選的事,王爺不必質疑,他許家自有辦法叫女兒入選。”
長空清眉頭微蹙,也不委婉了,敞開天窗說:“那周大人便坦白告訴本王,背後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