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成當初進入奮威軍的時候,隻不過是一名小小一等旗尉,是徐將軍一手提拔典某,晉升旗本,又擢升為校尉,時至今日,做到了中郎將之職,統領一旅之兵,這份恩遇,如同再造,所以典某的人頭你們可以拿去,但若是要典某投降,卻恕難從命。”
“好,不愧為一條漢子,將軍果然是忠義之人。”劉揚伸手鼓了鼓掌,“不過在下有一事相問,不知道將軍領的是哪邊的食祿?受的是何方的官職?”
“這…在下當然領的是大夏帝國的俸祿,封的是大夏帝國的官職。”
“說得好,將軍也知道,自己是大夏的臣子,忠的是大夏帝國的事,那麼在下再問將軍一句,是公主殿下能代表大夏,還是徐慶將軍能代表大夏?”
“自然是公主殿下!”典成毫不猶豫地答道。
“是公主殿下職位高,還是徐慶將軍職位尊貴?”
“公主殿下!”典成回答了之後,似乎有些不解。
“對啊,既然將軍也知道公主殿下才是代表大夏王朝的人,而不是徐慶將軍,那麼公主殿下要召見你的話,難道你也不從嗎?你既然領的是大夏帝國的俸祿,封的是大夏王朝的官職,自然就要以公主殿下為尊,而不是以徐慶將軍為尊,莫非典成將軍想要謀反不成?”
“這…”典成的思路被劉揚七繞八繞的,腦袋一下子跟不上來。
劉揚見狀,趁熱打鐵地說道:“將軍,你是荊州南陽人吧,大夏王朝開國皇帝發家於南陽,您的先祖典籍,是當年跟著開國皇帝征戰大江南北立下汗馬功勞的開國侯,如果你現在謀反,就等於是給你家的先祖臉上抹黑…將軍,公主殿下就快到了,如果你還執迷不悟,即使是死了,日後非但不會留下什麼忠義的美名,相反,你會被視為謀反,大不敬,不忠不孝,反而會留下個千古罵名,你甘心嗎?”
“這…”思維本來還沒轉過來的典成,再被劉揚這麼一繞,就更加糾結了,“我…我什麼時候說過對殿下不敬?”
“既然沒有,那公主殿下就快過來了,你是不是該和在下一起前去迎接呢?”
“可是…”迎接公主殿下,這怎麼覺得有些奇怪啊,但是劉揚說得又好像很有道理,典成終於被劉揚完全繞昏了,機械地點了點頭:“隻單單是迎接嗎?”
“當然!”劉揚聳了聳肩:“嘴長在將軍身上,難道我還能強迫你不成?”
“那好,本將願意隨你一同去覲見公主殿下。”典成猶豫了半天,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此言一出,劉揚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地道:“將軍果然是深明大義。”
看著他們的將軍和劉揚兩人和和氣氣一起走了出來,血狼騎的士兵們都愣了,你看我我看你了半天,一起把目光聚在了典成身上。
後者的目光有些呆滯,看了看自己的那群下屬,揮了揮手,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說:“弟兄們,下馬,放下武器。”
血狼騎的人更加愕然了:“將軍,我們願意和您一起死戰!”
“死戰?”典成苦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不遠處,已經清晰可見的南河公主大旗解釋道,“弟兄們,前麵就是南河公主殿下的大軍,所以我們要麵對的是公主殿下的皇家近衛鐵騎,如果我們這麼做了,即便是戰死了,也不會有任何榮譽,相反,我們將會以謀反的罪名墜落地獄…”
對於一個軍人來說,戰死沙場是一份榮譽,但如果掛著一個謀反的頭銜屈辱地戰死對於他們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所以典成一開口說完後,血狼騎的成員們都沉默了,他們互相看了看,默默地翻身下馬,解下腰間的佩刀,放下手裏的長矛,又默默地排成一隊一隊,盡管心有不甘,他們卻也無可奈何。
當南河公主的鑾旗真正地撲麵而來之後,龍騎兵的將士們終於是徹底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現在的南河城是真正的保住了。
南河公主劉嫣一身戎裝,白馬銀袍,再加上那絕美的麵容,在一幹大軍中顯得是極為的醒目,此刻伴隨在她身旁的是靈州牧袁沛、定威兵團統領定威校尉皇甫鬆、青騎校尉劉壽、以及皇家近衛鐵騎營統領葉恒。
見到劉揚,劉嫣臉上掩飾不住的激動,死死盯著漸漸走近的劉揚和典成兩人,香肩有些微微的抽動。
冰冷的晨風令她覺得有些寒意,但隨著第一縷陽光慢慢從遠處的群山中掙脫出來,大地已逐漸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