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怎麼了?”任固雖然平日裏脾氣很大,但是在袁沛麵前,他還是得裝得如同孫子一般,因為袁沛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大夏王朝裏,為數不多的封疆大吏中獨攬一州軍政大權的州牧之一,而且他的資曆也遠非任固可比,此人舉孝廉出身,為官數十年,很少出過什麼漏子。
在朝堂之上,他麵對鄴侯這種如日中天的權貴沒有絲毫的畏懼,身為禦史大夫的時候,在朝堂之上曾經當麵痛斥過蔡陽,由於他為官清廉,蔡陽拿他也沒什麼招,最後沒有辦法,隻能是想了個法子把他外放到了靈州擔任州刺史。
後來袁沛借著剿匪的名義把軍權也拿在了手裏,並晉封州牧,開始大力發展靈州的軍事力量,在他手裏,靈州從原本並沒有一支獨立的軍事力量發展到現在已經擁有獨立州軍近兩萬餘人,地方鄉軍五萬多的規模,在王朝的二十四州國都護中,軍事力量絕對可以排到前十。
任固是他一手提拔並且一路保薦,這才由一名小小的城門校尉一步步升到如今的靖衛將軍,可以說袁沛對他的知遇之恩如同再造。
所以,他任固對其他人可以發泄或者是不滿,但是對於袁沛,卻不敢有任何的不敬之處。
袁沛看了他一眼,白花花的胡須氣得是四下亂顫,伸手重重地將手裏的信函拍在了桌案上:“你自己看。”
任固有些狐疑地瞄了桌子上那封拆了封的信函一眼,隻看了短短幾行字,臉色立刻變了。
“徐慶自領血獅、血豹兩旅,兵出克城,合城失陷…奮威軍逼近靈北郡,付淳將軍戰敗自殺,靈北郡岌岌可危,盼主公早日回兵救援…”
“不可能。”任固瞪大了眼睛,頭搖得想撥浪鼓一般,“徐慶就算長了翅膀,他底下的血獅旅也不可能個個都長了翅膀吧,前幾日他們還在屯口堡呢,怎麼可能現在又出現在克城,一定是有人造謠。”
“造謠,廢話,傳來書信的是行軍祭酒,本官的弟弟袁剛發來的親筆信,怎麼可能造謠。”袁沛瞪著猩紅的雙目,一拳重重砸在桌麵上道,“笨蛋,我們都上了朱允的當了,屯口堡壓根就不存在什麼血獅旅和徐慶,我已經命人嚴查了那些從屯口堡退下來的士兵,他們都承認了,隻是看到對方揮舞著血獅旅的大旗,並沒有親眼看到徐慶或者是高德本人。”
任固看了袁沛一眼,換句話說,他們聯軍近八千人的兵力,居然被朱允三千多人嚇得是蜷縮在南河城了,不敢出動,另外也解釋了為何奮威軍為何占據了主動之後為何不主動進攻的問題,因為對方壓根就不是聯軍的對手。
看到任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袁沛鬱悶得是隻能用手捶頭不已:“現在如何是好?你倒是給個辦法啊?無論如何,靈北郡我們決計不能失去,否則日後我們還有何立足之地?”
“明公莫急,不如我們先找一下公主殿下,先商量一下,再做打算如何。”任固這會兒也是慌了神了,正如袁沛所說,要是把靈北給丟了,那他們的糗可就丟大發了,自己的老窩被端了,本來戰力就不高的州軍那還不一哄而散。
“找公主殿下?”袁沛臉上一陣抽搐,“都鬧成這樣了,你讓我這張老臉還丟到她那裏去?我雖然不懂軍事,不過你要是指望殿下手底下那些人馬會來幫我們你就想錯了。”
“她身為公主,雖然目前是指靠著我們,也很希望我們能掌控靈州,但她不會傻到選邊站,我們和徐慶無論誰輸誰贏,對她來說,區別不會很大。”袁沛迅速指出問題所在,“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奪回靈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