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法醫?你什麼時候到的?”謝雲蒙反問過去,他確實一點都沒有發現莫海右來到現場。
“有一會兒了,一直在看你們行動。”
“確實,我有這種懷疑,想要試一下,我總覺得那個記者沒有必要謊,除非他就是凶殺犯本人。對了,你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
“所有的死者可能都是死於慢性砷中毒,也就是,犯人有可能隻是事後處理了屍體,卻沒有真的殺人。”
“事後處理屍體會有這麼大量的血跡嗎?”謝雲蒙問道。
“流血量並不是死後一定會很少,如果死後立刻解刨屍體,現場留下大量血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這一點可以確定,犯人是經常出沒在死者周圍的人。”
“我還有一點判斷,”莫海右:“從死者身上刀口的深淺和長短,以及用力程度來看,這件事不排除是女人作案。”
“難道記者看到在現場出現的女孩就是殺人凶手?”謝雲蒙感到很震驚,一個年輕女子會做如此殘忍的事情嗎?那她膽子也太大了。
“我隻是有可能,不過,謝警官,你考慮過目前行動的可行性嗎?”莫海右突然問謝雲蒙。
謝雲蒙一下子沒有弄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問:“什麼可行性?”
“以現在的人力,要把你想象中的廢棄廠房搭起來需要多長時間?我想今一晚上你們是絕對完不成的。而拆卸的人也是一樣,不可能在一個晚上拆完,並把材料都破壞之後送到其它現場。何況他還是一個人!”
“這個……”謝雲蒙聽到莫海右的法有些氣餒,:“那麼我們是在做無用功嘍?”
“也並非是無用功,有些東西在晚上是可以產生視覺錯覺的,你看那些碎裂的黑色簡易板材,為什麼要刻意塗成黑色?而且,你看。”莫海右指著腳邊的一條斷木棍:“這些木頭明顯被剝掉過外皮,殘留下來的斑點,比原來的顏色要暗沉許多,也許它們本來是紅褐色或者更深一點的顏色。”
“我猜測犯人用紅褐色的木頭和塗成黑色的簡易板材來偽裝廠房的鐵製柵欄,還有進行視覺模糊。夜晚如果你呆在遠處看一間黑色的大屋子,根本不可能看清楚屋子到底有幾麵牆,隻能看到朝向你的兩麵牆壁而已,黑暗的掩護可以很好地讓你以為那就是一間完整的屋子。”
“再進一步,如果你的注意力被某個更加恐怖的東西吸引的話,那麼連正麵的兩片牆壁你都不會仔細去看,隻要注意到有人開門關門就會自然而然在腦海中產生這是一棟房子的錯覺。”
“哦,原來是這樣。”
“謝警官,所以不用大費周章去將廠房複原,我們要找到的應該是那口淹沒屍體的廢棄泥井,隻有這個犯人不可能藏得住,就算是填埋了,也一定會有破綻存在。”
莫海右此刻的推理其實很好地出了惲夜遙見到記者之後的想法,惲夜遙當然和莫海右想的是一樣的,但是記者告訴了惲夜遙更多的信息,所以他想到的要比法醫多一點。最後剩下的那一點推理就是惲夜遙為什麼一定要堅持白進入櫟木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