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火照地獄之屋第十六幕(2 / 3)

不過這也正常,誰讓惲夜遙愛慘了惲夜遙呢。

低著頭,惲夜遙假裝不敢直視惲夜遙的目光,嘴裏軟軟糯糯地突出字句:“陳,陳隊長是怎麼知道的?”

“是剛才唐隊長親口告訴我的,他本來想給你買一束花的,可是遭到了襲擊,所以沒有買成,他還在擔心你是不是會不開心。”

聽到惲夜遙這麼,惲夜遙用最地聲音嘀咕了一句:“就他多事。”

這句話沒有逃過邊上惲夜遙的耳朵,惲夜遙有些厭惡地偷偷瞄了一眼惲夜遙,隨即又恢複以往沒心沒肺的常態。

惲夜遙饒有興趣地觀察著,保持著沉默等待惲夜遙的下文。

但最終還是嘴快的惲夜遙接了下文:“真的啊!唐太太,太好了,剛好我和惲夜遙幫你們慶祝!哎!唐太太,你喜不喜歡吃魚啊?”

“嗯。”惲夜遙點了一下頭,隨即又:“還是叫我惲夜遙吧。”

惲夜遙並不接她的茬,而是轉向服務員:“那個,麻煩幫我們每種魚都來一份,記這位先生帳上。”一邊著,一邊一指惲夜遙。

惲夜遙瞬間感到哭笑不得。

等趕走了服務生,惲夜遙得意洋洋地轉頭看向惲夜遙,目光裏似乎在:‘哼哼!我今一定要吃窮你。’

但此刻惲夜遙卻沒有了心情同惲夜遙對話,因為她發現惲夜遙看那個服務員的眼光有些異樣。

果然,服務員走後不就,惲夜遙就站起身來,:“不好意思,我去一趟衛生間。”

“好。”惲夜遙依然人畜無害地朝她微笑著應答。而惲夜遙卻做好了跟過去的準備。

惲夜遙走出視線範圍,惲夜遙立刻站起身來。

“哎!你幹什麼?!”惲夜遙有些奇怪地問他。

“坐在這裏別走開,剛才的服務員不太對勁。”像自言自語似地輕輕丟出這句話你,惲夜遙隨即離開桌椅。

惲夜遙沉默地看著惲夜遙走向後廚方向,臉色也不再嬉皮笑臉,凝重了起來。

交代完惲夜遙,惲夜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後廚門口,一看沒人,又立刻拐向飯店員工的休息室,又沒有。

這會惲夜遙有些急了,他迅速折回惲夜遙所坐的飯店一樓大廳。

惲夜遙已經回轉,正坐在惲夜遙邊上有有笑,而那個飯店服務員卻不見蹤跡。

“惲夜遙,你回來啦!”惲夜遙看見惲夜遙,快速地站起身來向他打招呼,眼神卻向另一個方向撇了撇。

惲夜遙立刻會意,裝作剛上完廁所的樣子回到座位前,趁拉座位的時候迅速向惲夜遙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裏的一張桌上坐著四個男人,都是一副底層勞動者的樣貌,帽簷壓得很低,一邊吃飯,一邊偷偷向自己這裏觀望,一看就是軍統的走卒。

但是其中依然沒有剛才看見的那個服務員。

惲夜遙坐定下來,趁著惲夜遙吸引惲夜遙注意力的當口,眼光在飯店大堂來回搜尋著,確定軍統有沒有其他人在這裏。

就在此時,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了惲夜遙的視線範圍之內:

一個就是剛才的服務員,他端著一盤熱氣騰騰鍀紅燒魚向惲夜遙他們走來。

而另一個人是從飯店大門外進來的,他一出現也急急地向惲夜遙這邊而來,甚至忽略了自己走路的異樣。

一看見第二個人,惲夜遙立刻又從椅子上反彈起來,眼神瞬間帶上關切,因為那是他的惲夜遙。

而惲夜遙的舉動又被惲夜遙全部收入了眼底,這讓惲夜遙更加討厭惲夜遙,討厭到恨不得除掉他。

隻見惲夜遙匆匆走到惲夜遙和坐著的惲夜遙之間,此時那個服務員也正好走到那個位置。

看見惲夜遙,那個服務員明顯愣了一下,惲夜遙乘機一把抓住他端菜的手臂,:

“等等!這魚好像沒做熟吧,我太太腸胃不好,不能吃夾生的東西,拿廚房重新做去!”

“這個……”服務生有些猶豫,目光明顯在向惲夜遙那邊瞟。

此刻的惲夜遙卻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兀自瞪大眼睛一臉擔憂和不解,眼光停留在惲夜遙的身上。

服務員沒有辦法,隻好把魚端回了後廚。

等服務員一走,惲夜遙似乎有些脫力地向邊上一把椅子坐下去,臉色非常難看。

近在咫尺的惲夜遙趕緊一把攬過惲夜遙的腰,扶著他慢慢坐下,生拍惲夜遙觸到傷口。

不過,惲夜遙當然不可能看見,因為聰明的惲夜遙用身體擋住了兩個男人的動作,替他們做了掩護。

“惲夜遙,你怎麼跑出來了?你的傷不要緊吧?”惲夜遙在惲夜遙背後關切地問,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到惲夜遙這邊的情況。

“我還好。”惲夜遙一邊調整,一邊輕輕推開惲夜遙的手,並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等惲夜遙退開之後,惲夜遙追問惲夜遙:“你怎麼過來的?你的傷還沒好,醫生發現了怎麼辦?”

“我感覺悶得慌,就跟醫生請了假出來吃飯,本來想追上你一起去紅磨坊吃的,沒想到在這間飯店門口聽見你的聲音,於是就進來了。”

都是些普通的就診患者和護士,偶爾也會有醫生出現,惲夜遙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開始有一絲絲不好的想法。

任何一個資深的特工,都是極其敏感的,尤其是對周圍若有若無,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因為生活在豺狼之中就算是普通人也會被磨礪地疑神疑鬼的。

雖然用疑神疑鬼這個詞不太好聽,但是事實確實如此,在這一點上,那些漢奸走狗們其實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比抗日救國的戰士們還要多一份惶恐,多一份隨時被普通群眾亂棍打死的懼怕。

惲夜遙當初在做剃頭匠的時候玩世不恭是事實,世道不平,他隻能安於一隅。但是在他有了信仰,並且失去了那麼多親人以後,已經完全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精明的、細致的、深藏不露和嫉惡如仇的人。可我還想兩個詞,那就是‘滿腹心機’和‘疑神疑鬼’。

我知道這兩個詞是貶義詞,但這裏我想把他當褒義詞來用,真的是褒義詞。如若沒有‘滿腹心機’,惲夜遙如何周旋於豺狼之間?如若沒有對某些事某些人的‘疑神疑鬼’,惲夜遙如何一次又一次拆穿敵人的陰謀呢?所以在這裏它們絕對是褒義詞,而且是特工和間諜們專用的褒義詞。

惲夜遙的大門外絕大多數都是醫生和護士還有病人,惲夜遙的特工卻沒有看見幾個,還都一副敷衍任務的樣子,這本身就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上海汪偽惲夜遙剛剛發生了那麼大的事,處長和兩個行動隊長先後遭到疑似颶風隊的襲擊,而且都住進了同仁惲夜遙。

在這樣的情況下,惲夜遙一定會派人團團圍住同人惲夜遙的周圍,嚴格檢查出入的每一個可疑人物,以保障不會受到二次襲擊的吧。

但是,惲夜遙門口的狀況明顯是在敷衍了事,惲夜遙內心的弦一下子繃緊了。他有一種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的感覺。

出於本能回過頭去,眼光對上惲夜遙所在病房的窗戶,玻璃窗雖然緊閉著,但是窗簾並沒有拉緊。

影影約約地,從窗簾的縫隙中,惲夜遙看到惲夜遙床邊坐著一個人,不是惲夜遙,是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惲夜遙很陌生,但又有一絲似曾相識,惲夜遙看不清他長什麼樣,透過窗簾隻能看到男人的部分背影。

移開目光,惲夜遙思索著還有誰會去探望惲夜遙,他知道惲夜遙在上海沒有親人,然後惲夜遙和一二分隊副隊長都已經去過了,不會再去。

惲夜遙可以排除,惲夜遙的普通特工不會去,還會由誰呢?

突然,惲夜遙想到了一個人——惲夜遙,惲夜遙不是以惲夜遙的表外甥女婿的身份來的嗎,那麼出了這樣的事,惲夜遙一定會派人來探望惲夜遙和惲夜遙。

以惲夜遙的謹慎行事,他不會親自來,但他的秘書是一定會來的。怪不得自己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感覺熟悉呢,他不就是昨在飯桌上剛剛見過的惲夜遙秘書嗎!

惲夜遙突然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明顯一瞬間慌了一下,很快有收斂會去。

惲夜遙隻有兩次露出過這樣的瞬間破綻,沒有控製好自己,一次是大哥死的時候,一次便是現在。因為他聯想到了惲夜遙。

惲夜遙昨提前來上海,他是怎麼跟惲夜遙的,用的是什麼理由?自己怎麼蠢到沒有問清楚呢?也許是自己認為惲夜遙不至於連個理由都編不好,所以就忽略了。

惲夜遙氣得想把自己暴打一頓,惲夜遙的理由可能很完美,但惲夜遙可是比惲夜遙還精的老狐狸,他不會因為理由完美就百分之一百相信惲夜遙的。

剛才惲夜遙和劉二寶都在惲夜遙裏,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萬一其中一個遇上了惲夜遙秘書聽到些什麼怎麼辦?萬一惲夜遙派秘書來表麵上是探望惲夜遙,實則是來可以透露些什麼的呢?

惲夜遙越想越後怕,他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回到惲夜遙病房去探個究竟。

但他此刻不能去,去了隻會給惲夜遙平添一份嫌疑。惲夜遙腳上閑庭信步,實則心裏已然火急火燎。

所有的灰色腦細胞都調動起來,飛速旋轉著,惲夜遙在為惲夜遙思考一個過得去的理由,同時也在思慮著怎麼才能將理由沒有破綻地傳遞到惲夜遙那裏。

最佳人選便是劉二寶,隻有通過劉二寶的口傳過去惲夜遙才會相信,這倒不是惲夜遙有多信任劉二寶,而是劉二寶這個人太好掌握,惲夜遙幾乎已經把他看了個透徹,而且,如果惲夜遙了解到惲夜遙早到上海的事,十有八九派去調查的也是劉二寶,所以借劉二寶的嘴去替惲夜遙掩飾是最合適的。

惲夜遙對自己的癡情,惲夜遙很受用,很開心,也無比的幸福,但是這次他實在是魯莽了,可魯莽地隻有惲夜遙嗎?自以為是做出報複行動的自己不也是嗎!原本毫無破綻的行動此刻在惲夜遙看來簡直成了暴露惲夜遙的導火索。

踱到惲夜遙門外沒有人看見的巷裏,惲夜遙狠狠給了自己一拳,打在臉上紅腫的傷口上火辣辣地疼,他不會真的責怪惲夜遙,因為惲夜遙是他的命,但是他會真的責怪自己,惲夜遙現在剜了自己的心都有。

‘要趕快想辦法彌補,’惲夜遙靠在巷的磚牆上思索:‘如果確實如自己所想,那麼劉二寶可能會去哪兒呢?換句話他的第一個行動目標會是哪兒呢?’

時間緊迫,惲夜遙必須在劉二寶回惲夜遙報告之前逮到他,該怎麼做?

很快,惲夜遙就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但是這次他不準備私自行動,他已經嚐到了和惲夜遙兩個人不溝通好就行動的苦頭,以後他們是一條線上的特工,所以更需要知無不言。

惲夜遙不是一個隻知道感情的傻瓜,惲夜遙不可以暴露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信仰,惲夜遙是雙重間諜,也就是明裏是軍統的臥底,實則是我黨的特工,他可以同時了解軍統和汪偽兩方麵的情報。

惲夜遙這條線當初就是為了保惲夜遙而埋下的伏筆,雖然他被閑置了三年才啟動,但這三年實則是在等,在等著和惲夜遙會和,更好的完成任務。

當初,離開延安的時候,這個任務是惲夜遙自告奮勇得來的,一來他確實和惲夜遙頗有淵源,容易贏得信任,二來就是為了惲夜遙,為了掩護和保護惲夜遙更好地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