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穀,你快過來幫我把孩子們帶回去,時間不早了。”老伯稍稍鎮定了一下情緒。
安穀沒有馬上動作,一雙眼睛在雜貨屋裏外兩間屋子反複查看,箱子物品還是老樣子,沒有動過的跡象,好像箱蓋上的灰塵少了一些,安穀有些近視,看不太清楚。
正想要走過去看個究竟,安穀老伯又在外麵催促起來,於是他隻好轉身往外走去。但目光還是沒有離開放在床邊的箱子,好像在擔心著什麼。
“你在看什麼?”安穀老伯問,他眼裏有著疑惑,好像並不了解安穀的想法。安穀也不明,隻是不聲不響快步走過去,幫著他把孩子們往火照之屋廢墟那邊帶。
就在他們進入主屋地上部分的時候,安穀老伯卻慢慢落在了後麵,他沒有走進火照之屋,退回了雜貨屋前麵。
剛才的樣子完全是裝出來的,老伯很清楚自己看到的並不是惲海左,隻是不想讓安穀知道而已。
記憶中的‘惡魔’已經找到了這裏,從那棟冰雪地中的房子,來到死神火焰灼燒過的屋。安穀老伯真正害怕的是他最終讓丟失過去的人找回秘密,那一切就都亂套了。
‘惡魔’不會隱身術,這一點安穀老伯確信無疑,所以他的蹤跡一定還留在雜貨屋中,隻要仔細找一找就行了。
——
漂亮的人走出地下通道的時候,就被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一眼看到了,他著迷的看著那雙被劉海遮住的寶石一般的眼睛,心中默默讚歎:‘真的好美,就像多年以前的模樣。’
重新見到自己思念的人,男人恨不得立刻上前將對方擁入懷中,可他也知道這樣做會讓自己見不到明的太陽,因為對方可不會記得他。
‘該死的記憶,那十個月我們多麼幸福,你就這樣簡單忘記了。’心中的怨恨幾乎要讓男人控製不住,他不停抓握著拳頭,努力壓抑感情帶來的衝擊。
思念對大部分人來,會隨著時間變得淡漠,不過對於陰暗角落裏的這個男人,卻是時間越長越濃烈,他的心髒劇烈鼓動著,身體也開始燥熱起來。
為了避免自己產生更進一步的行動,男人選擇離開,他轉移視線,盡量不發出聲音,就在邁開步伐的一刹那,身後傳來了另一個人的問話。
“你在這裏幹什麼?”
“……”男人愣在原地,走也不是,回頭也不是,他判斷著對方是否在跟自己講話的同時,後麵的人再次開口,這一回是個女人。
“我在這裏等你,還記得過去你對我過的話嗎?”女人的話語非常溫柔,就像是對自己的愛人話一樣。
其實,女人隻是話聲輕柔了一點,聽出愛人的感覺,完全是男人自己在臆測而已,因為他太在乎第一個話的人了。
“她難道……”男人不敢再想下去,刹那間,比過去更加猛烈的妒忌淹沒了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也捏得更緊了。
身後的對話在繼續,還有淩亂不穩的腳步聲,好像是某個人正在將女人抱起來,卻因為重心不穩有些踉蹌。
‘殺了她,如果讓我發現他們在一起的話,我就殺了她!’在心裏下定決心,男人快步離開了藏身的地方,甚至都沒有像剛才一樣隱藏腳步聲。
——
‘他果然在這裏,我夢中的影子。’伸手想要扶起女人的惲海左突然停住了,他收回手臂,看著女人一臉驚愕的神情,自己卻顯露出了茫然。
“你怎麼了?法醫先生。”女人問道,嘴角不自然向一邊傾斜。
惲海左:“抱歉,你自己爬起來吧,我的手剛才扭到了。”
“不要緊嗎?”
“沒關係,老伯把你留在這裏,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安穀的主意?”惲海左問了一句讓人不懂的話。
女人搖了搖頭:“都不是,是老伯的主意,他認為你一定會避開安穀找到我的。”
“難道他不信任安穀?”
“他非常信任安穀,隻是他不相信安穀會同樣信任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安穀是五年前事件發生之後才加入的人,老伯需要他,而我,則是一個幸存者,這一點對安穀來非常危險。”
“非常危險的……幸存者?”惲海左重複了一遍女人的話,思維立刻被帶動起來了。
女人的意思是安穀加入他們還不到五年,這樣一個人應該不了解當初事件發生的過程。但為什麼女人又要她幸存者的身份對安穀非常危險呢?
矛盾的法既然出現,就一定會有其合理的解釋,隻是暫時惲海左腦海中還沒有想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