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進入主屋地上部分的時候,安穀老伯卻慢慢落在了後麵,他沒有走進火照之屋,退回了雜貨屋前麵。
“法醫先生,沒想到你也相信這些。”女人想要嘲笑法醫,卻隻動了動嘴角,擠不出一絲笑容。
“我不是相信這些,是因為我看到過死神,就在我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我看到了從火焰中出來的那家夥。”
“你覺得恐怖嗎?”
“不,隻有悲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為止,我還是覺得悲傷,大概是為了安穀夫人吧。”
“……也許吧。”女人應和了一句,便沒有再下去了。
惲海左拉起她的手準備離開,起來,在惲海左的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拉女孩子的手,對他來這沒什麼,但對於陰暗中一直注視著他們的人來,卻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羅意凡突然停下了話聲,他稍稍思考了一下,問:“左回來過了?”
這個問題馬上得到否定,謝雲蒙:“不知道,隻有右知道。”
對於刑警這樣的答話態度,羅意凡也是很無奈,但他明白了一些事情,於是:“好吧,看來右確實是離開了,不過你也表現得太淡定了一點,好歹緊張一下好不好?真不像是刑警先生。”羅意凡的話音未落,謝雲蒙就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他不是嫌羅意凡囉嗦,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再下去了。
該讓羅意凡明白的事情都已經讓他明白了,再下去就是多餘。此刻的謝雲蒙大概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他看了看腳上的皮鞋,嘀咕了一句:“真該穿上有增高墊的過來。”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他的目標不是到樓下去,吳禾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羅意凡的事情,現在正緊挨著沐言,‘兜售’自己的想法。沐言則低著頭聽她,偶爾插上一兩句反駁的話語。
這姑娘似乎大多數時候都在反駁別人,不過她的話確實比身邊人要更有道理,兩個人的對話也沒什麼內涵,我們不用去仔細聽取。
我們現在要弄清楚的是,惲海右和謝雲蒙在房間裏麵完話之後,又去了哪裏?惲海右最後一次上樓,用了大概十分鍾左右的時間,然後他下樓離開了,應該是為了惲海左的事情。
這一點從謝雲蒙剛才同羅意凡的通話中可以聽出來,但惲海左並不在樓下,所以惲海右如果獨自一人去找惲海左的話,謝雲蒙剛才沒有表現出擔心的神色,確實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
‘太可怕了,他為什麼現在才出現?是誰告訴他這裏的地址的?法醫先生好不容易回來了,我決不能讓他再來破壞!’在進入地下室之前,安穀老伯匆匆想著,這些想法到底是什麼意思,也許隻有經曆過殺人事件的當事者才能夠明白。
——
“安穀,你趕緊去找找法醫先生在哪裏!”安穀老伯還沒有從階梯上下來,就馬上對安穀嚷道。
他難得這樣急躁,安穀奇怪地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法醫先生剛才就不見了,你讓我現在到哪裏去找他?”
老伯想要繼續吼下去,他猛然之間想到安穀對某些事情什麼都不明白,所以張開的嘴巴停在了半空中,久久沒有動作。
不管怎樣,至少我們可以確定,這個跟蹤的影子不會去加害惲海左,但惲海左身邊的人就不能保證了。
1點的鍾聲已經敲響,此時惲海右和羅意凡已經在前往旅店的路上了,他們扮作老夫婦的模樣,準備先在不受人影響的情況下,在惲海左住過的房間裏調查一下。
這件事我們已經很清楚,不用再複述,重要的是,接下來的半裏,惲海左應該要找理由離開火照地獄之屋了,他又是怎麼做的呢?
而在火照之屋裏等待的老伯和安穀,他們半一夜的時間裏又經曆了什麼呢?
這些內容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在解答真相,而是在繼續敘述未完成的案件,而且,目前火照之屋還未發生真正的凶殺案,我們是否有些過於著急了呢?
此刻的惲海左當然也不知道旅店裏已經發生凶殺案的事情,他不完全認為安穀就是拿走他信紙的人,因為這些信紙還不明確是誰寄給他的,隻有在明確目標的時候,才能夠下定論。
惲海左決定回到旅店,不是猜出謝雲蒙和惲海右在旅店裏麵,也不是想到旅店會出什麼事情,第一,他想要找一找信紙,並調查一下究竟誰有可能拿走,第二,就是通知惲海右和謝雲蒙關注旅店,沒有發生特殊的事情,他不會出自己回火照之屋的目的,隻想要找個理由,想辦法讓兩個人帶走孩子而已。
這些孩子留在火照之屋中,也許過去的悲劇就會重演,但究竟帶到什麼地方去,惲海左心裏還沒有底。最好的地方就是羅意凡那裏,可是羅意凡能不能參與進這件事情呢?
“哎呀,那就好,你最好不要進去,不要好奇,那可是一棟鬼屋,據五年前,裏麵還發生過連環殺人事件呢!”阿姨道,手裏拎著一個破舊的不鏽鋼砂鍋。
惲海左問:“你五年前就住在這裏嗎?”
“沒有,這片區是三年前才建起來的,隻有是十幾棟房子,專門安置我們這些沒有勞保的,也住不起養老院的老頭老太太們,我平時撿些垃圾賣錢為生,以前這裏有一個殘疾的女孩,她對我的。”
“那麼女孩在什麼地方呢?”
“早就走了,也許已經死了,我不清楚,有一年多沒有看到她,那可真是個好人,常常給我一些零用錢,還時常帶些吃的給我。”阿姨到女孩,臉上充滿了溫柔的表情。
思來想去,隻有桂花林邊上的店最可疑。以上所有的疑點,大部分是羅意凡從林口中探聽出來的,林應該是與事件無關的人,謝雲蒙對她已經調查得很仔細了。
羅意凡一直懷疑,是不是自己對林的詢問,讓他遭受殺身之禍的,如果不觸動到凶手的敏感神經,他不會在刑警監視的情況之下動手,所以沒弄清楚真相之前,羅意凡總是有一股內疚在心間。
出來之後,他信步在桂花林中行走,一點也沒有著急回旅店的跡象,地上都鋪設著石板,羅意凡在思考,他需要縷清一些東西才行。
思考的時間不過才幾分鍾,赤眸鬼神就停了下來,店裏能夠行動的人除了老板之外,還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很可能還做了一些別的事情。
於是她認真回答:“有過,不過我討厭花絮,所以從不在桂花林裏的長椅上看書。”
“那你會在什麼地方?”謝雲蒙繼續問,臉上的表情一直維持著同一個樣子。
“在桂花林邊上有一個兒童樂園,那邊路口有一間店,我經常坐在店對麵的長椅上看書,因為那裏有樹蔭,而且夏蚊蟲也不是很多。”
“蚊蟲不是很多?”
謝雲蒙有些不明白沐言的話,夏公園裏的蚊蟲是最多的,他知道公園店對麵的長椅在露,而且靠近綠化帶,那裏怎麼會蚊蟲不多呢?
沐言好像是覺得謝雲蒙並不了解公園裏的狀況,所以胡亂道:“那裏正好有一圈護欄,隔開一大片空地,夏很多老人孩子都在那裏玩,同樣不去想自己搞不懂的事情,謝雲蒙走出了房間,直接上樓,在地麵上,有一些沾著鮮血畫的箭頭。
謝雲蒙低頭順著箭頭往上看,發現箭頭指向的是衛生阿姨死亡的房間,他立刻走過去閃身進了房間。
不久之後,房間裏傳出來翻窗戶的聲音,還有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聲音。
再之後,旅店裏就陷入了一片安靜,大概又過了十分鍾左右,劉宏毅所在的房間裏麵,也發出了翻窗戶的聲音和衣料摩擦的聲音,隻是要輕得多而已。
——
第三下午一點多鍾,旅店裏一片安靜,刑警和演員都沒有再出現過,而另一方也沒有回來,隻有兩個姑娘在房間裏等待著,也許還有藏在暗處的其他警察,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初步的計劃已經在腦子裏了,最重要的是羅意凡肯配合才行。(此時是第二晚上,惲海左還沒有想到之後幾個人一起配合的計劃,他隻是想要讓羅意凡保護那些孩子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