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認為是障眼法呢?從剛剛認識劉運兆開始,事件就一直在讓他們往當年薰衣草別墅的車禍上麵懷疑,而且,劉運兆臨死前的那通預告電話。
視線來來回回在地板和鬧鍾之間轉移,姑娘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伸手想要去拿起鬧鍾,但剛剛拿起馬上又覺得這個動作毫無意義,將鬧鍾放了回去。可放回去之後她又覺得心裏堵得慌,再次將鬧鍾拿起來。
就在反反複複之間,她聽到窗外傳來狗叫聲,好像是幾隻狗在打架。這個區外圍非常雜亂,經常有野狗打架。姑娘一開始並沒有去理會,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可是聽著聽著覺得不對勁了,狗的叫聲非常近,好像就在自己窗外一樣。
‘是不是樓下養狗了?’姑娘猜測著,控製不住走到窗口去看,透明的玻璃窗擋著她,看不到任何東西。稍稍猶豫了一下,她覺得打開探頭看一眼沒什麼關係,於是抬手打開了窗戶……
“我搬過來大概有幾年的時間,以前一直都是個跑龍套的演員,一開始我和劉運兆根本就沒有什麼瓜葛,不過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鄰居而已。”
“劉運兆是在你之前搬到這裏來的,還是之後?”莫海右問。
“他是在我之前搬來的,有一個畫家與他同住。”
“你是本地人嗎?”
一聲淒厲的犬吠從樓下傳上來,衝入惲夜遙的耳朵裏,他看到了那隻躺在一樓和二樓之間,突出的窗戶頂篷上麵的白狗,和某個一動不動的事物,惲夜遙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也得虧老爺幫忙,那條白狗命不該絕,但人是否還活著惲夜遙就不能確定了。收回視線,惲夜遙假裝一邊拉動窗扉,一邊對莫海右:“左,一樓的頂棚上好像有什麼動物摔傷了,在那裏動來動去,等一下我們出去的時候想辦法上去看一看,要是能救的話就把它送去你朋友的寵物醫院,好歹也是一條性命。”
“你看清楚是什麼動物了嗎?”莫海右回應。
“看不清楚,你知道我近視很嚴重。反正看大像是狗吧!”
“那好吧,你出去的時候仔細看一下,也不要被警察發現了。”
兩個人的對話就這樣草草結束,吳偉雲將年輕男人送走之後,趕緊把大門嚴嚴實實鎖了起來。
就在兩個人剛剛分開,站在大門口的年輕男人,立刻露出了奸計得逞的微笑,‘這一回我看你們查什麼查?吳偉雲都不實話,你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薰衣草別墅的秘密。青!可算是被我試探出來了,下一個該死的就是他。’
十幾秒鍾之後,吳偉雲家大門口就什麼人也沒有了,年輕男人已經匆匆回轉他需要留守的地方去了,他的如意算盤打得滴水不漏,可萬萬沒有想到,警方此刻已經調查到了企業的頭上,離事情真相不遠了。羅意凡那邊無意之中得到的信息。
所有人之中,除了傅責還在不停的忙碌著家務,其他人都安靜的坐在了刑警先生麵前。
謝雲蒙問:“再來一從昨到現在,邕粟的行動軌跡吧,你們最後一次看到他是在什麼時候?”
許青首先回答:“昨吃完晚飯之後,我就沒有看到他了,不知道去了哪裏?邕粟應該是最不願意留宿在薰衣草別墅的人了。”
“我也是,不過我上樓的時候好像聽到薰衣草田裏有聲音,他也許是出去了。”這是文淵的回答。
接下來白芸和安淩香都自己吃完晚飯之後就沒有看到邕粟,回答與許青大同異。
傅責:“我應該是最後一個看到邕粟先生的人了,我昨在廚房裏一直忙到十點多鍾,在七八點鍾的時候,我看到好像有人坐在薰衣草花田裏。
謝雲蒙帶著薰衣草別墅的男主人走向東屋,路上,謝雲蒙發現一大片薰衣草花枝被剪得稀稀落落,問他:“這些就是昨你為了紮花束剪的?”
“是的,昨因為時間來不及,我就近剪了一些花枝,如果沒有發生那麼恐怖的事,香香一早上就該對我發火了。”傅責苦笑著,他對自己女朋友的孩子脾氣顯得挺無奈。
謝雲蒙沒有接他的下文,這是他們自己感情的事情,與他無關。現在,謝雲蒙隻想知道,每一個人都在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到底他們之中誰和誰與當年的車禍有關?
謝雲蒙吼道:“我去屋子裏麵看,你們給我聚在這裏,一個都不許走!”
他的位置在東屋的牆壁前麵,靠近大門處,看不到兩棟屋子夾縫之間的狀況,可是從西屋衝出來,跑在最前麵的白芸卻正好站在兩棟屋子的夾縫前麵,白芸無意之間朝邊上看了一眼。
這一眼幾乎要了白芸半條命,她像失去生命的布袋一樣軟綿綿癱倒在地上,瞬間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了!謝雲蒙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就已經涼了半截,但是刑警先生不會因為任何事而卻步,他一個箭步衝進牆壁夾縫之中,隻是抬頭向上看了一眼,那種淒慘的景象就讓他閉上了眼睛,雙手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憤怒如同火山爆發一樣在心中湧動。
東屋樓上隻有兩個房間,也就是隻有兩扇窗戶,東麵一扇,西麵一扇,傅責撲出的窗戶是在西麵,兩棟樓房的夾縫之間。
東屋大門裏外都被鎖緊,鑰匙也被謝雲蒙帶走了,凶手絕對不可能從大門離開,至於窗戶,傅責死亡的那一扇不可能,東麵的那一扇因為角度問題,謝雲蒙在薰衣草花田中回轉的時候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也不可能被凶手利用。
東屋一樓沒有廚房,隻有客廳一扇窗戶和樓梯間一扇窗戶,客廳的窗戶朝向正麵,樓梯間的窗戶朝向西麵。如果從樓梯間那邊逃離的話,確實可以避開謝雲蒙回轉時短短一分多鍾的視線範圍,但這不足以凶手擦幹淨身上的血跡,換好衣服之後離開。
深夜,兩棟表麵看上去一模一樣的房子並排站立在一起,西麵的那一棟裏麵閃爍出若隱若現的燈光,好像還有人影在晃動。而東麵的那一棟已經一片漆黑,仿佛被惡魔占領了一樣陰森恐怖。
上樓的刑警先生很久都沒有發出聲音,鮮血還在沿著窗台不停向下滴落,掛在窗台上的人麵容可怖,慘白的眼珠盯著下方,好像隨時隨地會爬出窗框吞噬其他人的血肉。
莫海右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當夜裏,各方麵的信息全都回饋了過來,首先是去調查企業的警員。他們在電話裏給惲夜遙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那就是白芸和劉韻都曾經是新區那家企業的財務出納。
白芸是五年前離開的,離開之後劉韻很快就代替了她的崗位,劉韻工作一年之後也離開了。她們兩個不知道什麼原因?企業都沒有建立工作檔案,所以警方調查的時候,才沒有查出她們在外資企業工作過的記錄。
“他沒有完全跟我清楚,”羅意凡回答:“但是從他的口氣中,我可以聽出,這件案子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了他和法醫先生的想象,而且他似乎有必須留在外圍的理由,又非常擔心你的安危。遙認為凶手讓你進入別墅,是想要對你動手。所以他迫不得已才找我幫忙。”
“那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呢?”
“你還記得之前販毒分子使用過的地下通道嗎?就是你受傷的那一次,米東過來救你的通道。”
“我記得,那裏羅雀屋事件之後就已經被填埋掉了。”
“不,這一次的犯罪分子又把它挖開了,我就是通過那裏找到薰衣草別墅的,而且,他們還把地下通道挖長了,直接通到東邊那棟房子的樓梯間裏麵。那裏有暗格,所以剛才我才會跟在你後麵衝出屋子。”
而事後,凶手反而是希望謝雲蒙找到傅責死亡的真正原因,以此來嫁禍他人。所以他必須看一看屍體,找到自己所能找到的所有線索,然後偷偷保護這些線索指向的嫌疑人,因為他肯定不是薰衣草別墅殺人事件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