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也不例外,明顯表麵都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白色雪花好像是進了羽絨服裏麵。這種深入骨髓的冰凍,提醒著顏慕恒他已經在廢墟裏麵徘徊了很久。
用冰冷的手捂上額頭,借此刺激自己的大腦神經。顏慕恒不能再待在這裏浪費時間。
‘我到底要用什麼理由明這種狀況?’顏慕恒覺得自己很難解釋清楚,為什麼會在廢墟中徘徊?而不是守著屍體。不管怎麼樣,老爺子也一定會增加對他的懷疑。
‘先下去了再吧。’拋開煩人的思緒,顏慕恒使勁活動了幾下凍僵的手腳,在雙手和雙腳可以自由活動之後,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廢墟之中。
惲夜遙的目光轉向還未醒轉的廚娘婆婆,可以看到婆婆的身體因為呼吸而微微起伏,他對文曼曼:“麻煩你叫醒婆婆,等一下男人們就要回來了。”
“好。”文曼曼應答一聲,片刻之後,廚娘婆婆在她的呼喚中睜開了眼睛,老人的瞳孔內一片渾濁,看上去好像還有眼淚。
文曼曼輕聲問婆婆:“您夢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嗎?”
沒有立刻得到回應,明廚娘婆婆的大腦還沒有清醒過來,幾分鍾之後,她才一臉茫然地問文曼曼:“你剛才什麼?”
“我,您是不是夢到了傷心的事情?”
“沒有,隻是老婆子的心髒不好,難受了一個晚上。”廚娘婆婆如實回答,然後在文曼曼的攙扶下坐起身體。
惲夜遙立刻把頭從謝雲蒙肩頭抬起來,關心地問道:“婆婆,您現在覺得怎麼樣?家裏有治療心髒的藥物嗎?”
“家裏最後一盒速效救心丸上一回吃的時候就沒有了,我的記性又不好,好幾次都忘了讓恒下山去買,先將就一下吧。”
“那曼曼你和姑娘們看好婆婆,不能讓她再受到驚嚇了,我們會盡力逮捕凶手的,大家從今開始千萬不可以分散行動。”
“知道了,目前也隻能這樣。”文曼曼有些沮喪地回答,她的視線不自覺瞟向一邊被她稱作是母親的文女士,在發現文女士根本就沒有看向她時候,臉上的表情更加灰暗了。
“由於屍體已經僵硬,加上麵部腫脹,在雪地上凍僵的話就很難分辨了。怖怖無意之中發現了靠在橋上的‘管家’,有可能因為管家先生沒有理會她,所以輕輕推了推他的身體,護欄這個時候已經搖搖欲墜。”
“被怖怖一推,管家和護欄就一起朝主屋的屋頂上傾斜下去,又正好被上樓的廚娘看到,才造成廚娘誤以為管家被怖怖推進了雪地裏麵。”
柳橋蒲不打算將廚娘的疑點給顏慕恒聽,不過他剛才的分析也確實是事實。謝雲蒙和他仔細檢查過護欄的地方,被人惡意破壞過。而且上麵的血跡也不是噴濺狀的,像是什麼人靠在那裏的時候蹭上去的。
顏慕恒問:“雪地上那具屍體的胡子難道是假的?”
“是真的胡子,這一點我們還沒有辦法解釋,目前能得出的分析就隻有以上這些。不過,從這個人的容貌體征上來看,我認為他的身份更傾向於管家。”
“凶手在這裏將管家殺死,不管他是從哪個方向逃走的,都會消除幹淨自己的腳印。你想想看,你尋找的那些地方是不是一個腳印都沒有。”
“是的。”顏慕恒老實回答。
“這正常嗎?”柳橋蒲又問。
顏慕恒隻是搖了搖頭,繼續全神貫注盯著老爺子。
柳橋蒲:“光是在地下岩洞裏麵就來回了兩次,還有被困在這裏的連帆,以及你的腳印,為什麼都消失了,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凶手為了消除自己的痕跡,將所有的腳印都抹掉了。”
“你就算把整個廢墟都翻過來也沒有用,凶手早已把表麵痕跡給抹掉了,除非有專業的調查工具才行。但是有一個地方凶手沒有辦法消除痕跡。”
柳橋蒲完,意味深長地看著顏慕恒,等待著他的問話,可是顏慕恒卻並未開口,他似乎也在等著老刑警自己出那個地方。
兩個人僵持了幾秒鍾之後,柳橋蒲站起身來,他默不作聲翻過廚師先生的屍體,然後指著廚師先生身體底下的地麵:“就是這裏。”
“為什麼?”顏慕恒臉上的表情裏帶著一些驚恐。
柳橋蒲回答:“你仔細看看再問。”
顏慕恒湊近地麵,地麵上赫然呈現一個人曾經站立過的腳印,這讓他暗中心驚膽戰,沒有原因,隻是一陣突如其來的害怕。
等到心悸過去,顏慕恒問柳橋蒲:“柳爺爺,既然有腳印,那麼比對一下每個人的鞋子不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誰了?”
“沒用的,在屋子裏的並不算是所有人。”柳橋蒲的話含義模糊,讓顏慕恒更加疑惑了。
“柳爺爺,裏麵是濕潤的。”顏慕恒開口。
“對,這幾,地下室就會因為沙土的返潮而變得又悶又濕。沙土不僅會影響這裏濕度,還會讓空氣更加不流通,這樣一來,放在這裏的屍體就會加速腐爛,凶手的目的有可能就是這個。”
“如果沒有你和的行動,廚師的屍體有可能今早上都不會發現,一旦放在著裏超過1個時以上,我們要辨別他的身份就更加困難了。”
“現在,回到你剛才問的問題上麵,凶手消除腳印的時間會不會很緊迫,答案是不會。他就算是在你們進入地下室的前一刻逃走,也可以定定心心在岩石地洞裏消滅痕跡。”
“第一,你們隻看到屍體,卻沒有看到凶手,肯定會留滯在原地檢驗屍體。第二,他隻要稍微放輕腳步,就可以確保你們聽不到岩石地洞裏傳來的聲音。原因還是在這些沙土上麵,沙土不僅吸收了濕氣,還會吸收掉來自於岩石地洞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