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那些倉庫,不要進門,隻要趴在窗框上朝裏看一眼就足夠了。因為大部分窗戶都是開著的,而且也沒有什麼防盜措施。山上根本不可能有偷上來,尤其是這種氣。
因此,可以三個人是無功而返,也可以三個人發現了線索,但暫時還不想告訴所有人。
讓我們把視線拉回到廢墟的事情上麵,惲夜遙和謝雲蒙畢竟是年輕人,腳程比柳橋蒲和管家快得多,他們沒有走多久就看到了遠處廢墟中聳立的殘垣斷壁。
顏慕恒幾大步跨近斷層邊緣,自己先跳到低處,然後伸手接應了一下惲夜遙,讓他整個上半身趴在自己肩膀上跳下來。惲夜遙也沒有拘謹,反而是很自然地接受了顏慕恒的幫助。
男人獨自一人坐在黑暗的水槽邊上,他的背很彎,頭幾乎要低到手肘之間,所以導致肚子凸起的很嚴重。兩條腿也軟綿綿地掛在深灰色水泥地邊緣。
‘怎麼辦?就要被他們發現了,我要怎麼做才能維持下去,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恒知道,如果他誤會什麼的話就麻煩了。’男人想著。
他所坐的地方是一個機械室,不是那種很高端的,隻是一個的水泥砌成的空間而已,在男人正前方,一個巨大的,像手表內部零件組合體一樣的圓形機器突出在那裏,有些地方都已經生鏽了,看起來好像很多年沒有上過油一樣。
不過實際上,這台機器走得非常順暢,從來沒有出過錯。男人時常到它麵前來坐一坐,回憶自己曾經的手藝,那時候,他是師傅最器重的徒弟,雖然年輕,但是幹活麻利又保質保量。
第一次和師傅一起單獨外出,師傅就想把自己的外甥女許配給他,可是,當時他沒有房子,也沒有買房子的打算,因為還要供養一個弟弟,所以放棄了。後來很多年之後,他依然能夠回憶起那個姑娘秀麗的容貌。
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姑娘了,長頭發,發尾燙著卷曲的大波浪,雖然那個時候不太流行這個,不過他依然很喜歡,就算姑娘的大眼睛裏麵滿是不屑,他也不在乎。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總是太好話,有的時候,寧願自己付出一點也不願意讓別人感到難過。師傅也是看在脾氣好和勤勞的份上,才願意給他介紹自家姑娘的。
‘唉!’男人歎了一口氣,頭埋得更低了。
底下的水槽早已經廢棄,除了汙垢之外,什麼也沒有,男人的腳在汙垢上方微微晃悠著,就像年輕時坐在師傅身邊休息吃飯一樣。
去年,他回過一次家,弟弟不知道在哪個城市打工,早已經不回家了。師傅過世了,那個曾經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的姑娘,也當他陌生人一樣。
男人不敢久留,怕自己的事情影響到家裏人,所以沒有去找弟弟,隻能帶著遺憾回到了這裏。
‘幸好有恒在,他總是那麼知道自己的心思。’男人想著。
他知道恒不是自己的兒子,也知道恒很依戀母親,更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離開這個他犯過錯誤的地方了。
整整十五年,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為了當初一時的衝動,他在冰雪之中從一個瘦弱青年一直熬到兩鬢斑白,到底為了什麼?男人越來越迷茫。
特色塔樓裏一切都很平靜,除了樓道裏偶爾的腳步聲之外,幾乎沒有什麼打擾到依然在房間裏休息的三個受傷遊客。
少女住在最靠近塔樓大門的第一個房間,她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似乎安眠藥劑對她的作用並不是很強。
在夢中,少女看到了那個曾經一直保護她的人,他留著寸頭,體格很棒,細長的眼睛總是微眯著對少女顯露出微笑,就連下巴和嘴唇的棱角都那麼有男人味。那身影在少女眼中是如此高大和堅實,如同嚴寒中的鬆柏一樣。
他絕對不是隔壁那個自私的男人可以比的,要不是為了錢財。隔壁的男人也不會為了自己甘冒如此風險。少女始終這樣認為著。
所以當自私者在大雪中對自己提出非分要求的時候,雖然生命受到威脅,但是少女依然不為所動,一口回絕了他。
眼皮感到一陣酸澀,這是少女即將醒轉的信號,她正在逐漸從夢中擺脫出來,仿佛是從兩個男人的束縛中擺脫出來一樣。
午後的陽光完全無法照射進塔樓裏的任何一間屋子,少女的房間裏依然是漆黑一片,屋頂上的通氣設備發出輕微嗡嗡的聲音。
空調讓房間裏的溫度一直維持至0攝氏度左右,很溫暖,少女蓋著的被子有些厚了,她感到渾身燥熱,雙腳無意識將被子踢開了一點。
少女身上穿著一件長頸鹿卡通圖案的可愛睡衣,還是從孟琪兒背包裏翻給她的,孟琪兒有很多這樣的動物睡衣,這是她除了畫畫之外,最大的愛好了,她總是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就算任性也讓人覺得很幼稚。
又過了大概十來分鍾,少女的眼眸終於睜開了,那是一雙水靈剔透的眼睛,目光如同盈盈秋水,那麼溫柔青素,可以瞬間讓人充滿了想要保護她的心情。
的瓜子臉上沒有一絲瑕疵,白淨柔嫩,鼻梁窄,鼻尖微微翹起,紅紅的嘴唇如同三春之桃一樣誘人,與漂亮豔麗的魅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也許是魅臉上的脂粉太濃重了,掩蓋住了本來麵目的緣故。但是,兩個人的美絕對不是同一種類型,魅看上去要比少女淩厲堅強的多。
少女的身體是那種微胖類型,沒有纖細修長的腿部線條,不過卻像個貓咪一樣可愛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