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詭異的鏡麵別墅七(3 / 3)

“是你們把沉木嚴的屍體挖出來的嗎?”莫海右問警員。

“不是,是謝警官挖出來的,但他沒有挪動屍體,沉木嚴本來就這個樣子躺著。”

“好,我知道了。”

讓警員守在院牆缺口處,莫海右低頭聞了聞沉木嚴發黑的口腔,有一股淡淡的煙堿味道,煙堿俗稱尼古丁,容易得到,揮發性也很好,要凶手利用足量的煙堿來致人死地,時間夠長的話,莫海右現在聞不到味道也是有可能的。

但沉木嚴口腔裏的狀況又不像是煙堿中毒,他的嘴唇腫脹,整個口腔和嘴唇周圍都已經發黑發紫,包括喉嚨內的粘膜和皮膚。

煙堿(尼古丁)一般作用於人體的神經係統,還有心髒和呼吸係統,雖然入口會有灼燒感,也會刺激咽喉,但不會像沉木嚴的狀況那麼嚴重。

而且急性煙堿中毒會導致人的神經過度興奮,控製不住嘔吐,腹瀉,出汗等等,莫海右仔細檢查沉木嚴的全身,嘴邊沒有流涎,口腔裏也沒有臭味,身上沾滿了泥土,但脖子處和手指之間幹淨的地方並沒有出汗跡象。

再檢查下半身,也沒有拉稀的狀況,而且沉木嚴的表情讓人覺得,他在死亡前十分的痛苦,應該是中毒導致了劇烈疼痛,但沉木嚴雙手卻沒有按著腹部,明並不是腹痛,而煙堿中毒最明顯的一項特征就是腹痛。

所以莫海右當即排除了煙堿中毒的可能性,嘴巴裏有煙味,也許是平時沉木嚴喜歡抽煙導致的。

屍體中毒跡象明顯,卻又沒有嘔吐腹痛,同樣排除了三氧化二砷(砒霜)中毒的可能性,而且屍體喉嚨內部也沒有粘膜潰爛出血的現象,這也是排除信石(砒霜)粉中毒的一個因素。

那麼應該是什麼毒素呢?莫海右用鉗子打開屍體嘴巴,發現已經十分僵硬了,而且屍體的脖子硬的像木頭一樣,還有神經痙攣的現象,肩膀也縮了起來,再看屍體的身體形狀,已經蜷縮成弓形。

這樣植物毒素中毒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其中馬錢子堿中毒狀態最為接近。馬錢子堿可以從很多種植物中提取出來,中毒反應並不快,但十分恐怖,對受害人的皮膚刺激也很強烈。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莫海右,第一次是從照片裏,那個嚴肅認真的人真的是他失去的血脈嗎?沒有見到本人之前,惲嶧城的心是很堅定的,但今偷偷看了一眼法醫,他瞬間感受到了過去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真的是嗎?那個人早就死在黃色蝴蝶花的陷阱裏麵了,真的還會回來嗎?’

惲嶧城閉上眼睛,這就像是老爺給他開的一個玩笑,無比殘忍的玩笑。

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緒,惲嶧城再次看向院子外麵,他的視力同兒子一樣好,從沒有因為年齡減退過,空中的雲層漸漸變得濃厚,仿若惲嶧城的內心波瀾。

片刻之後,兩個人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是惲夜遙和謝雲蒙,他們似乎沒有意思要回到家裏來,而是匆匆向正前方走去。

正當惲嶧城疑惑的時候,他們又停了下來,不知道了什麼,謝雲蒙很親昵的在惲夜遙鼻子上刮了一下,惲嶧城的火氣也因此上來了,他本來心緒不定。

大踏步跑出院子,惲嶧城站在惲夜遙可以看見的地方怒視著他,這讓剛剛還沉浸在幸福中的惲夜遙倒抽了一口冷氣。

但演員先生還是鼓足勇氣走到父親麵前,當然刑警一直跟著他。

“爸爸。”

“不要叫我爸爸,你還知道回來嗎?”

“對不起,伯父,我們能好好……”

謝雲蒙想“能好好談一談嗎?”可瞬間被惲嶧城打斷。

“閉嘴,遙,跟我回去。”

完,惲嶧城拉起惲夜遙就往家裏走,根本不理謝雲蒙,刑警緊追上幾步攔下老編劇:“伯父,我們現在來不僅僅是過來見您,還有凶殺案現場要去勘察,所以請您讓遙和我在一起。”

“凶殺案現場?!”惲嶧城一點麵子都不給謝雲蒙,吼道:“你是刑警,勘察現場是你的責任,與我兒子有什麼關係?現在請你立刻遠離我們家!”

“爸爸,你不要對蒙這個態度,他救了我很多次了,而且是我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的,是我非要入侵他的生活!蒙沒有錯!”

惲夜遙掙脫父親的手,對著他吼道,大門邊的值守門衛紛紛朝他們看過來,以為他們隨時會打起來。

謝雲蒙接口:“那麼寫上‘惲’字就代表他想嫁禍給你或者伯父,因此可以證明與你們家毫無關係,對不對?”

“是的,我們家與這棟別墅同為7幢,而且之前沉木嚴的事情,證明嫌疑人確實有嫁禍的打算,紙條隻能明一點,也許嫁禍者並非是凶手,但他這種拙劣的伎倆,根本就很容易被警方發現。”

“確實如此,那紙條就不用作為證據了。隻是我奇怪的是,這張紙條為什麼沒有被剛才勘察現場的警察發現呢?”謝雲蒙一邊,一邊將紙條拿回來放回了原位。

惲夜遙一直盯著他放紙條的手,突然問了一句:“蒙,太奇怪了。”

“!”謝雲蒙不禁低頭看向惲夜遙的臉,此刻這張精致的臉上一臉嚴肅,刑警先生不明白惲夜遙又發現了什麼,皺起眉頭看著他。

惲夜遙:“我認為確實有人想要與我們家掛起勾來,但他的行為太奇怪了,首先是沉木嚴,居然死在王海成的家裏,嫌疑人讓沉木嚴來告訴我家裏出事了,頂多起到轉移視線的作用,但那個時候,警方已經發現了顧午家的凶殺案,他再轉移視線有什麼用呢?”

“而且警方肯定能發現我不是死者的親屬,也不會來打擾我,難道他是想要讓我主動出現在警方眼前嗎?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我看不懂這個嫌疑人到底想要什麼結果,但我越來越相信,這個嫁禍的嫌疑人不可能是凶手,他隻是想要包庇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