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看上去就是一臉以為莫海右和魏月明在交往的神情,她的無心之言好像坐實了惲夜遙的猜測一樣,惲夜遙突然了一句:“我先走了。”人就衝出了房間,朝樓下跑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隻是想要離開這裏冷靜一下,明月的美第一眼就震懾到了惲夜遙的心髒,如果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莫海右會動心也是人之常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那樣的反應實在是太尷尬了,他已經有蒙了,為什麼心裏還要緊抓著左不放。
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惲夜遙弄不明白的事情,更正確的,都是他不想去弄明白的事情,所以他隻能選擇逃避。
一口氣跑到戶外,惲夜遙朝著樹林之間鑽進去,身後遠處傳來謝雲蒙和莫海右焦急的呼喊聲,惲夜遙此刻完全不想停下來,他不想看到那兩個男人爭吵,不想看到三人行從此分崩離析。不想,真的不想!
朦朧的視線完全沒有注意到腳下,一片被落葉覆蓋的道,青黃色的落葉密密麻麻將到原本的顏色全都覆蓋住了,惲夜遙狠狠一腳踩上去,地就像突然之間旋轉了一樣,當惲夜遙意識到危險的時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正在喝酒吃飯的兩位老人推杯換盞之間,都已經有些微醺,身邊的年輕人趕緊阻止他們,不讓他們再喝了,因為喝多對血壓不好。
這時次坐上的老人問:“聽你們這裏有一棟奇怪的房子,白陽光照射到的時候,從不同角度看,都會有一部分好像消失了一樣,我倒是很想看看。”
“那我現在就帶你去,那裏離我們家不遠,走路的話也隻要十幾分鍾,我們正好醒醒酒,就當是出去散步吧!晚上看這棟房子也很有趣哦!”
“好。”
兩位老人一拍即合,從餐桌邊上站了起來,主坐上的老人對中年婦女:“你們在家裏慢慢吃,我和老年出去散一圈步。”
“那您自己心,不要去太久了。”中年婦女微笑著跑過去替他們開門。
而依舊坐在餐桌上的年輕人則自顧自又喝光了一杯啤酒,他雖然要阻止爺爺喝酒,但其實自己最喜歡的也是喝酒,所以趁著爺爺注意力不放在他身上,當然要多喝一點了。
等到老人們離開,中年婦女回過頭來對年輕人:“航,你那三個朋友會不會就是去那棟奇怪的房子了?我最近聽那裏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有個人莫名其妙就在房子背後的樹林裏消失了,到現在是死是活都沒有找到,而且,那棟房子的主人家好像很反感有人在他們屋後搜索,上次城管去了,都被房主人死活攔在了樹林外麵,又吵又鬧的。
“老媽,你總是喜歡八卦這種東西,我怎麼一點都沒有聽?不可能的,那邊樹林我也去過,很清靜的一處地方,又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到頭,怎麼可能會有人在那裏失蹤呢?”
“唉!你就是這樣?算了,不跟你了,我去把湯熱一熱,你自己在這裏少喝點酒知道嗎?”
送走謝雲蒙,莫海右回頭對屋子裏的人:“你們也不要耗在這裏了,阿姨沒有大礙,剛才不過是驚嚇過度而已,魏先生,你帶著阿姨和明月去休息,注意保護她們兩個的安全。我再到戶外樹林裏去找找看。把大門鑰匙給我,這樣我回來就不用敲門了。”
“我跟你一起出去找吧,”魏浩樺:“兩個人辦事效率會高一點。”
“不用了,阿姨和明月既然已經遭到襲擊,就不能再掉以輕心。”莫海右拒絕他。
魏浩樺想想也有道理,所以把口袋裏的鑰匙拿下一把來交給莫海右:“這是大門鑰匙,你收好了。”
“謝謝!你們現在上樓去吧,記得把燈都打開,樓上應該會安全一點。”
“好。”
莫海右重新來到戶外,他並沒有像剛才一樣立刻展開搜索,而是慢慢在樹林中央移動,他在回憶剛剛看到的某個奇怪的地方,這個地方雖然在視線範圍內出現過,但是奇怪之處並不明顯,隻是莫海右轉瞬即逝的想法而已。
視線在地麵上掠過,雖然每一處地方都鋪滿了落葉,但是莫海右要找的是一處完全被落葉覆蓋到一點縫隙都沒有的地方,是一處落葉不會被風吹起的地方,是一處看似好像林間道一樣的地方。
這個地方,莫海右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
‘希望遙沒有掉進去。’莫海右怨恨自己的愚蠢,他如果一開始就想起來的話,現在也不至於如此擔憂,他努力在地麵上搜尋著,心裏祈禱惲夜遙千萬不要有事。
終於,法醫的視線定格在不遠處,就在樹林的邊緣,他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路,隱隱約約之間,這條路與邊上的景物融合在一起,不注意看根本就察覺不到。
莫海右快步衝過去,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直接就朝落葉掩蓋的地方插進去,果然,他的猜測是對的,這根本就不是一條路,是一條積滿了淤泥的坑道,而且很深,長長的樹枝很快被淹沒在其中,沉到了看不見的地方。
莫海右來不及卷起袖子,立刻把雙手全部插入到淤泥內部,他胡亂摸索著,尋找著,想要找到自己想象中的人,可是,什麼都沒有,除了樹葉和樹枝之外,莫海右什麼都沒有撈上來。
“老師,我和莫法醫懷疑魏浩樺的家裏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因為很多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謝雲蒙重新坐到柳橋蒲身邊,喝了一口水,他將傍晚一直到現在遇到的所有事情,簡單和柳橋蒲講了一遍,並且出了自己和莫海右推理出來的疑點。
柳橋蒲認真聽完之後,:“你們的猜測確實有可能,不隻是今,之前也發生過奇怪的事情,有個路過的人突然在屋後樹林裏失蹤了,可是無論他的家人和警察怎麼找?都找不到失蹤的人,也找不到任何證據。你們所的那個魏浩樺也很奇怪,我記得當時失蹤者的家屬帶著人去找的時候,魏浩樺的反應非常激烈,甚至都不讓人踏進樹林。”
“他的理由是,三番兩次的尋找,已經打擾到他家裏人的生活了,因為他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妹妹,需要很清靜的環境來養病,所以才會在這裏住下來,但是我覺得魏浩樺的話根本就不可信,正好,借這次機會,我也一起過去看看,不定還能幫上你們的忙。”柳橋蒲。
這個時候,房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和惲夜遙虛弱的聲音:“老師,我也去,有一件事我很擔心。”
惲夜遙靠在門框上,一副搖搖晃晃的樣子,謝雲蒙立刻走過去把他帶到自己身邊坐好。惲夜遙朝著柳橋蒲攤開手心。
在演員先生緊緊握著的手心裏,是一根人的手指,上麵全是淤泥,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了,惲夜遙繼續:“這是我在泥潭底下找到的東西,我想應該是之前失蹤的人留下的,他肯定淹死在泥潭裏麵了,魏浩樺會極力阻止大家尋找,一定有什麼特別的目的?我見到過他的妹妹魏月明,不像是他的那樣病情嚴重。隻是看上去有些氣虛體弱而已。”
黑影輕輕推開房子裏的某一扇房門,他剛剛從外麵回歸,差一點就被那個精明的法醫給抓住了,到現在心髒還在怦怦直跳,恐懼和不安伴隨著他,很久都沒有平息下來。
‘太糟糕了,居然沒有能幹掉他,還差一點被抓住!’
想著自己剛才死裏逃生的險境,黑影進入了房間,他不想驚動床上躺著的人,輕手輕腳走過去,準備搬一把椅子坐下,可是他的視線突然之間看到了地上鼓起的東西,立刻停下腳步,警覺起來。
黑影慢慢向床鋪邊緣靠過去,等到接近的時候,伸腳踢了踢床下鼓起的地板,地毯下麵的東西紋絲不動,好像還散發出一股泥土的味道,不是那種帶有樹葉清香的泥土味道,而是混雜著一種形容不出來的臭味。
慢慢挪開周邊的桌子和椅子,黑影想要蹲下身子去揭開地產看個究竟,可是他的手還沒有碰觸到地毯,樓下就傳來了開門聲。黑影像被電流擊中一樣猛的站起身來。
‘一定是法醫回來了,我要裝的鎮定一點,趕緊下樓去看看。’
黑影迅速清理著自己的頭發,還有身上的衣服褲子,直到看不出任何破綻,才走出了房間,他將房門心翼翼關好,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進來過一樣。
樓下確實是莫海右回來了,但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他和惲夜遙、謝雲蒙兩個人會和之後,才重新返回房子裏麵。
用魏浩樺給自己的鑰匙打開大門,莫海右進入客廳就朝謝雲蒙看了一眼,刑警明白這是要自己給他提供和惲夜遙單獨相處的機會,鑒於現在這種情況,謝雲蒙也不好什麼,隻能撓了撓頭:“遙,我先到樓上去看看,你和莫法醫在這裏交流一下發現的線索。”
莫海右進入魏月明房間一定有他的用意,現在我們不管這些,來看看謝雲蒙和惲夜遙在魏浩樺房間裏究竟看到了什麼?
一個驚慌失措的男人。一身剛剛被脫下來的黑色衣帽,帽子還是可以遮住臉的那種。還有一具從地毯一角顯露出來,沾滿了淤泥的屍體,屍體是一個女性,臉上還殘留著驚恐的表情,應該也是在屋後那條深溝裏被淹死的。
“我,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相信我!我什麼都沒有做,真的!”沒等門外的人開口,魏浩樺就衝著他們拚命辯解起來,可是證據確鑿,而且魏浩樺自己身上也沾滿了樹葉和泥土,無論如何他都逃脫不了嫌疑。
謝雲蒙走上前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扔到一邊的椅子裏:“魏先生,現在請你安靜一點,告訴我們這具屍體是怎麼回事?還有地上那身黑色的衣服,我剛剛聽有個黑影襲擊了莫法醫,不會就是你吧?”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魏浩樺能夠出的辯解隻有這兩句,他反複嘶吼著,好像精神錯亂一樣。
謝雲蒙對惲夜遙:“看來要他實話得費一番功夫了,你來問吧,我看看屍體。”
惲夜遙走進房間,他先是聞一聞房間裏的味道,沒有臭味,再看看地上躺著的屍體,也沒有腐爛的跡象,明這具屍體和自己剛才摸到的那根手指沒有關係。這也就是,在深坑裏還有以前淹死的其他屍體。
惲夜遙搬了一把凳子坐到魏浩樺對麵:“魏先生,你冷靜一點聽我,雖然我們看到了你在屍體邊上,但是沒有證據,我們也不可能武斷的你就是凶手。所以你必須把你剛才經曆的事情都告訴我們,如果你真的不是凶手的話,請相信我們一定會做出正確判斷。”
惲夜遙的話非常誠懇,他完並沒有立刻提問,而是耐心等待著魏浩樺平靜下來。
黑影在思索著,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男人要做那麼奇怪的事情,他吸引別人注意力的目的是什麼?想到樓下某一個房間裏的人,黑影感覺危險離他越來越近了。
此刻,黑影正身處在房子的閣樓裏麵,就是那最上麵的一部分土黃色所包圍的空間,頭頂上老是的屋頂結構帶來一種不出來的壓迫感,黑影靠在邊上,努力思考著。太多太多突如其來的狀況,他根本沒有那麼多功夫來應對。
單手撫摸上自己的手臂,手指在微微腫起的地方流連,感受著針紮一般的疼痛,黑影想不明白那三個人究竟要幹什麼?本來法醫與魏月明認識就是一個意外,沒想到魏月明的美貌居然當場將法醫先生的心給俘虜了。
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就不應該帶她到沙灘上去,這樣子真是太麻煩了。明月的那張臉一直被認為是不祥之兆,自己這麼多年來想要給這個家擺脫束縛,就像當初母親和祖母在世的時候一樣,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徒勞,就因為那一點點感情牽絆,讓事情一直這麼藕斷絲連著。
‘我那個時候真該對她嚴厲點,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黑影繼續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邊不斷注意傾聽著樓下的聲音,他們開關房門,走來走去和隱約的話聲,黑影都可以聽到。
腳下的閣樓地板上鋪著特意購買來的幹草,就是為了在自己行動的時候不讓別人發現,這棟房子的閣樓就像是另外一個地,讓黑影可以放心大膽居住在這裏。
彎下腰背,黑影站的久了覺得雙腿有些麻木,他直接坐在了幹草上麵,開始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等一下如果被他們發現的話,再想辦法搪塞吧,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太多了,現在胡思亂想也沒用。
“為了自己模糊想象中的過去,我經常來找明月。明月的阿姨默認了我們見麵,也許她以為,我是在追求明月,可是我們之間真的隻是交談和詢問,其他什麼都沒有。”
“左,”惲夜遙問:“可是今晚上你為什麼要偷偷潛入魏姐房間呢?”
“因為我在與明月的交往中發現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明月時時刻刻處於危險之中,我沒有實際的證據,不過這種直覺非常強烈,你知道,有的時候,直覺這東西我不會輕易相信,但也不會忽略它的存在。”
“明月對我的過去越多,我就越發的不能放下她不管。有很多次,明月會突然之間半夜被人扔在樹林裏,明月很怕黑,所以每一次她都嚇得不敢亂跑,直到阿姨過來找她為止。還有明月總會在夜裏做夢,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夢,比如自己被推進井裏,或者被人拋棄在山穀中等等。”
“除了這些以外,還有明月的身體狀況,我之所以來這麼多次,有一段時間是在給明月檢查身體。她的體質虛弱不是先的,我檢查過明月吃的藥,發現裏麵被參進微量能使人乏力頭暈的藥粉。”
“而且從我帶回的樣本中,還發現大部分藥物膠囊買來之後都被二次打開過,所以這一點可以證明,這個家裏絕對有人在傷害明月。我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明月阿姨,家裏的藥是誰買的?她家裏的要都是魏浩樺一個人帶回來的,她隻是負責照顧明月而已。”
“她還明月有夢遊症,所以她經常會半夜到明月房間裏去看看,明月房間的備用鑰匙她和魏浩樺都有,就是怕明月不慎出什麼事情?如果半夜沒有看到明月的話,她就會到樹林裏去找,都能夠找得到。”
“如果是魏浩樺把那些在樹林裏失蹤的人殺死,那他就不可能把那麼明顯的證據留在自己的汽車裏,還輕輕鬆鬆的和你打招呼。而且,他出於什麼目的要把女屍帶回自己的房間裏?藏在地毯下麵你不覺得根本就是無用功嗎?反而更容易讓人注意到。”
“與其這樣,還不如藏到一個不住人的房間裏,來混淆我們的思維。這裏不是沒有空房間。還有,如果襲擊你的人是魏浩樺,那麼他為什麼要回到自己房間裏去換衣服?當時我們已經開門進入屋子,他不可能不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這種時候正確的選擇是什麼呢?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