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十個住客第十四幕(2 / 3)

因此,凶手要是在這兩個地方安上沾有毒藥的,尖銳的東西,莫向西一定也會受傷。他沒有受傷的原因,可以是凶手並沒有在這兩處地方動手腳。

或者也可以是凶手已經把這兩處地方所動的手腳給清理掉了,這就要涉及到房門的問題了,房門為什麼會被反鎖?是誰反鎖的?

是褚福嗎?怎麼可能!褚福可是直接死在衛生間裏了,那麼是莫向西嗎?也許是,但大家不要忘了,莫向西從神秘山穀回來之前,莫和雲雅暮兩個人就已經確認過,褚福房間門被反鎖這件事情了。

所以我們的問題應該這樣問:是誰在莫向西回來之前,將褚福房間門反鎖的?這個人隻可能是下午三點之前待在卡申夫別墅裏的人。

我們可以使用一下排除法,首先就是莫,他有可能嗎?有,莫直到中午才走出房門,他出來的時候臉色極端不好,一直推自己腸胃不舒服,連飯都沒有吃多少?

這種反應,不是和目前在褚福房間裏發現屍體的莫向西很像嗎?腸胃不好有可能真的是生病了,也有可能是因為看到了惡心的東西才造成的。

莫一早上在房間裏,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行動,就算有兩個人去找過他,可是也不會占用多長的時間吧,他為什麼早飯和午飯都沒有出來吃呢?綜上所述,我們可以把莫看作是這起凶殺案的第一個嫌疑人。

第二個我們來看蘇,蘇是8:0早飯開始之後到樓下的,他並沒有拖延多長時間,到樓下之後就一直坐在其他人的視線範圍之內,直到和莫向西打過招呼進入一樓房間為止。

蘇進入一樓房間是為了找前往神秘地點的地圖,找到地圖之後,他就立刻和另外一個同伴離開了卡申夫別墅,一直到中午1點左右才回歸,因此可以確定中午之前,蘇絕對沒有進入褚福房間清理證據的時間。

不管從外表還是從經濟實力來看,沈亞弈確實都和雲雅暮有一段距離,但兩個人內在其實可以是半斤八兩,根本就分不出誰更勝一籌。

同樣,沈亞弈早飯之前幹了些什麼?我們也不得而知。就這一點來,他和雲雅暮的嫌疑是相同的。

下午雲雅暮回到房間裏之後,沈亞弈就不知去向了,沒有人看見他究竟是回了自己房間,還是離開卡申夫別墅出去了。

雲雅暮在褚福房間門口大吵大鬧的時候,沈亞弈也同樣沒有出現,這一點,我們暫且可以歸結為他並不在房間裏,因為沒有人去他房間看過,所以沒有辦法肯定得出結論。

最後就是宋躍華和兩個女仆了,早晨的情況其實她們也差不多,期間宋躍華偷偷去過莫房間裏一次。中午之後,她回房不久就約上兩個正在休息的女仆一起出去了。

不過這種行為也屬正常,宋躍華是雕塑家,做這一行的人總是需要很多材料和工具的,宋躍華可能是要去收集素材,讓女仆一起幫忙去拿東西了吧!

反正總結一句話,卡申夫別墅中,不管是客人還是主人,都洗脫不掉殺死褚福的嫌疑,因為是用毒,殺人會容易很多。毒物來源現在可能還在某個人的房間裏沒有處理掉,但是沒有刑警的介入,他們也不可能讓別人檢查房間的,所以我們暫時隻能等待。

——

莫跟著蘇回到房間裏,蘇的房間和其它客房有些不太一樣,大衣櫃是放在門口左側的,而窗戶邊上則靠著單人床。

蘇習慣在有亮光的地方睡覺,太黑暗的話他反而睡不著,所以床頭邊緣還夾著一盞的節能燈,也許是晚上醒來的時候用的吧。

撇開蘇睡覺的習慣,他不想話的時候就完全不理人這個習慣也很不好,就像現在。莫好歹也算是半個男主人,可是他進門都已經五分鍾了,還不見蘇招呼他坐下。

蘇也不在意房門口一直站著個人,自顧自坐到書桌前開始思考,也許他在為如何得到第二份地圖煩惱;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有第二份地圖,隻是在奇怪為什麼剛才的那份地圖無法到達想要去的地方。

雲雅暮暗暗祈禱著,希望褚福可以沒事。

煩惱和恐懼讓女人感到頭頂上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難受,耳朵邊上的神經也抽搐起來,她伸手從化妝包邊上的口袋裏逃出幾粒白色的藥片,直接塞進嘴裏咽了下去。

藥片散發出來的苦味讓女人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她趴在桌子上等待藥性發揮,耳朵邊上的抽搐在一點一點向上延伸,逐漸蔓延到太陽穴的地方。雲雅暮很不喜歡這種痛苦,這讓她的心情越來越煩躁。

‘我要怎麼辦?萬一出事的話,一切都會完蛋,蝰角那個笨蛋,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他的鬼話,現在我必須想個辦法解決危機,實在不行就當蝰角死了,再找人代替他的作用。’

想到找人代替褚福幫助自己,雲雅暮的腦袋突然之間清醒起來,蹦出了一個人的綽號——勾戊。

是的,勾戊也許可以利用一下,他早上不是一直在向自己示好嗎?那就回應一下他,不定他開心起來比蝰角更加死心塌地呢!

想到這裏,雲雅暮露出了當第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她開始盤算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剛才的藥片也似乎發揮了作用,雲雅暮感覺頭頂上的壓力了很多。

卡申夫別墅後院廢舊倉庫裏麵

昏暗的日光從窗戶外麵投射進房間,照亮了立柱所在的一片區域。

這間房間的中央,好像古代房子一樣,有一根粗壯的立柱,由於年久失修,立柱表麵的油漆都已經剝落了,看上去斑斑駁駁,醜陋極了。

在立柱前麵,整齊堆放著很多大大的箱子和櫃子,都是卡申夫別墅曆代主人舍不得丟掉的東西。

日光越過所有箱子的頂端,照亮了一片空出來的地方,那裏好像坐著一個人,這個人頭頂的發絲隨著窗口吹進來的微風晃動著,看上去好像他自己在動彈一樣。

視線逐漸向箱子擋住的地方延展,可以看到坐著的人露出一片額頭,因為屋子裏光線不足,我們看不出他額頭上的皮膚有什麼異樣。

再往下就陷入一片黑暗中了,隻能看到隱隱約約的一個輪廓。這個坐在倉庫裏的人究竟在幹什麼?他是睡著了還是死了,亦或者是故意躲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獨自思考?

羅意凡一邊轉動方向盤,讓汽車向右拐過一個四岔路口,一邊回答姐姐:“既然他們能做到,那我們也應該沒有問題。等遙他們破解卡申夫別墅真正的秘密,我會開口向刑警先生和法醫先生解釋這件事,隻要讓我們帶上一點樣品就可以了。”

“雖然這種方法有點偏門,但好在已經有人試驗過了,我們也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

“意凡,到時候要先經過蔣伯伯和伯母的同意!如果他們不敢試怎麼辦?老人一般都會疑心比較重一點,再加上現在他們那麼疼愛梁泳心,這種東西我估計很難被接受!”羅芸有些擔心的。

羅意凡:“能不能接受是之後的事情,我們可以帶著樣品去醫院裏做檢測,隻要醫院沒問題,蔣興龍的父母就一定會相信的。目前事情還沒有一撇,再我們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去為泳心求藥,而是要幫助那些無辜的生命,所以姐姐你沒有必要擔心的太早。”

“好吧,我聽你的,不過我們這樣去會不會有危險?”羅芸自從經曆了之前的殺人事件之後,對陌生偏僻的地方,尤其是那些容易發生詭異事件的老舊別墅,總是懷揣著一種恐懼卻步的心理。

對此,羅意凡用一種很輕鬆的口氣:“姐姐,這次可不一樣,你和我在一起!不要忘了,當初洪暉健那麼精妙的計劃,都沒有困住我,何況是現在?”

羅意凡確實有驕傲的資本,羅雀屋事件中,他是凶手的第一目標,結果卻反而將凶手引誘入陷阱之中,弄得慘死收場。這個男人在破解謎題上,絕對有著不輸給惲夜遙的分析判斷能力。

讓這對夫妻一路前行,我們把視線調轉回刑警所開的汽車裏麵。

惲夜遙和莫海右此刻也在討論著卡申夫別墅裏的賓客們,從莫海右收到的信箋上來看,所描述的每一個當事人形貌特征都非常正常。

可以確定信件上沒有謊,因為這些當事人都是自己行業領域裏的佼佼者,照片和姓名都出現在過報紙上,所以很容易確認身份。

某一個語氣助詞,或者某一瞬間輕微的歎息,還有話語之間的停頓,這些惲夜遙聽得時間長了,都會在心中有所保留。可是今,這些微的細節一個都沒有,莫海右話就像機器人似的一步一驟,惲夜遙隱隱約約覺得他刻意壓抑著內心的感情。

以惲夜遙對莫海右的信任,他是決計不會對自己產生的疑惑有所隱瞞的,所以趁著法醫先生話語停頓的間隙,惲夜遙開口問:“左,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聽到惲夜遙的問話,莫海右不免微微一愣,僅僅幾秒鍾,莫海右就知道是什麼地方露出破綻了。他不禁在心裏讚歎:‘遙就是遙,真的是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莫海右知道否認就是承認這個道理,所以他用一種既不否認,但也不肯明確承認的態度:“我們在討論卡申夫別墅的事,至於我個人的心事?請你不要胡亂猜測好嗎?”

“抱歉,我隻是有點擔心你!”惲夜遙實話實,他並沒有因為莫海右的冷漠態度而感到生氣。

反而是謝雲蒙聽不下去了,刑警先生插了一句嘴:“莫法醫,遙擔心你沒有錯,請你至少不要用這種冷冰冰的態度回應他,很傷人的!”

“也請你不要總是充當爛好人,對遙的態度我自己會斟酌。”莫海右立刻懟回去,語氣明顯比剛才緩和了不少,似乎他也覺得是過分了。

謝雲蒙沒有再開口,但從後視鏡中,可以察覺到刑警先生的臉色不太好看,謝雲蒙自己是個敢愛敢恨的人,所以他很討厭莫海右有意無意流露出來的對感情的漠視和回避。

感覺兩個人又要不對付,惲夜遙趕緊:“左,我們繼續吧,不管寫信人對雲雅暮是否有忌憚,我認為他也沒有必要心到連不可能看到的信件中,都不敢出心裏話。有可能他心裏的害怕,一部分來自於雲雅暮,另一部分來自於左你。”

“特別的事情?難道是讓我監視卡申夫別墅中那些賓客?這個沒問題,管他是四個人還是五個人,我不會看漏的!”

“不是,蒙,我了你可不要生氣!”惲夜遙試探著刑警先生。

這令刑警先生的暴脾氣又開始蠢蠢欲動了,這種吞吞吐吐的話方式,他實在是不敢恭維,於是:“遙,直接了當一點!”

“我們想讓你充當嫌疑人的幫凶!”

果然,惲夜遙這句話一出口,謝雲蒙就立刻炸毛了。

“喂!遙,你們的想法能不能靠譜一點?讓我充當嫌疑人的幫凶?拜托現在卡申夫別墅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還不知道!如果沒有犯罪事件的話,哪來的嫌疑人?萬一到時候你們猜測的人沒有犯罪,我卻可笑地去幹了違法的事情!警局追究起責任,難道你們兩個去頂啊!”

“退一萬步來,我也不能老是被你們呼來喝去吧,這種事情傳出去,我還不得被同事們笑話死,還要不要麵子了?不行!要是確定發生了犯罪事件,確定可以揪出嫌疑人,不管怎麼配合,我義不容辭,但現在這種情況,絕對不行!!”

謝雲蒙覺得在莫海右的帶動下,惲夜遙和他每一次有什麼計劃,坑的都是自己,簡直就是萬年深坑!雖然,以前並沒有出過什麼大事,結局都很平安。但一直這樣縱容他們的話,自己可是真的會顏麵不保。

謝雲蒙的想法自然而然有些偏頗,因為他愛惲夜遙,再加上莫海右平時一不高興,也會時常打鬧的坑人,所以他總是把莫海右放在主導者的位置上。

在刑警先生如此激動的情況下,莫海右知道要他仔細分析思考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他隻好以眼神示意惲夜遙去詳細解釋給他聽。

惲夜遙此刻正在斟詞酌句該如何給謝雲蒙解釋,收到莫海右的眼神示意,他微微扁了扁嘴,彎腰擠到副駕駛的座位上,湊近謝雲蒙:“蒙,對不起!是我剛才用詞不當。我們確實還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但是,我們的意思也並非是想讓你去做什麼違法的事!”

“所以四個人中,偽裝最多的畢青,我認為是雲雅暮的可能性最大。第二個人的判斷就要簡單一些,四個人中最不起眼的褚福,他是一個內科醫生,所開的診所在市也算是有名聲。”

“從照片上來看,褚福是一個有著啤酒肚的肥胖中年男人,身材矮,手腳奇短。而羅意凡所的四個神秘人物中,最胖最矮的那一個就是蝰角了,光從身材這一點上,我們就可以認定褚福就是蝰角。”

“至於容貌,羅意凡蝰角長相有如獒犬,這個雖然可以用麵具來偽裝,不過我們還是可以看出一點相似之處來,那就是褚福的眼睛和皮膚的顏色。羅意凡的黝黑的皮膚和細的眼睛這兩個特點,都體現在褚福的照片上。”

“第三個就是宋躍華女士,”莫海右在到宋躍華的時候,特意加上了敬稱,明他對宋躍華這個人還是比較有好感的,他繼續:“宋躍華女士是一個在業界廣受好評的雕塑家,網絡上基本找不到她的負麵新聞,我也因為老師的關係接觸過一兩次,確實是性格溫和,做事認真的一個人。”

“她是四個人中我最了解的一個,從羅意凡的描述的衣著和形象特征來看,飛彩最接近宋躍華女士。這裏我有一點額外的疑惑,就是飛彩並沒有刻意偽裝自己的形象特征。”

“我們可以明顯知道,飛彩是一個女人,年輕、漂亮、身上穿著五彩色的長裙,非常巧合的是,宋躍華女士本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很多,從不穿長褲,總是一襲長裙出席各種場合。這裏我的判斷是,羅意凡要深入了解到這些不為人知的信息,一定有一個內部的人在隨時和他溝通,而這個飛彩最最可能是與羅意凡溝通的人。”

“她不刻意偽裝外表特征,也許是想事後有人認出她來,這裏的原因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我始終認為,能和老師深入交往的人,一定不是一個會隨便作出違法事件來的人。所以宋躍華與羅意凡的關係,我們還是要好好了解清楚才行。最好是羅意凡自己可以親口告訴我們。”

蘇一直在角落裏畫畫,他的位置靠近電梯,從莫坐的地方看過去,好像是負責開電梯的人一樣。蘇大概沒有想到這一層,所以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裏,一副熬夜工作的樣子。

莫覺得他可能也是嫌臭味太濃,所以才在樓下畫畫的,不過年輕男主人想不明白的是,蘇為什麼不再次借用一樓房間,而是要坐到電梯邊上去,這根本不像是蘇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