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十個住客第二十五幕(2 / 3)

“對了,吳先生,能跟我你女兒以前的狀況嗎?我最近好像聽到有人這裏的薰衣草田曾經發生過一起車禍,不會就是你女兒發生的那起車禍吧?”

既然他問起了這個,吳偉雲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給他起了過去的事情,這其中還牽涉到一樁刻骨銘心的愛情,談到那個深愛著自己女兒的夥子,吳偉雲不免歎息著。

他:“車禍發生之後,肇事司機逃逸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女兒的男朋友也不見了,他們幾乎是同時消失的,當時我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也很怨恨逃走的司機,和那個對我女兒不管不顧的子。”

許青也不在意,:“不過是問一下你激動什麼?白責可是你的親哥哥,不定他不要你錢呢!”

“怎麼可能!白責那家夥是個吝嗇鬼,我當初和他分家的時候,可是領教的夠夠的了。現在他奉行的唯一原則就是AA製,不管是男是女,隻要有活動都得拿一份出來。他要是知道你的那一分錢都是我拿出來的,早就把你趕出我們的圈子了。”

白芸翻了個白眼,背過身去不理許青,許青也無意於刻意討好她,隱藏在劉海下的眼睛如同毒蛇一樣死死盯著白芸的後腦勺,片刻之後,許青才再次開口:“你後腦勺的頭發上好像有髒東西。”

“幫我拿掉唄。”

“好,你等一下。”許青站起身來:“我先去廚房倒杯水。”

“哎!你不能……”白芸想你不能先幫我拿掉,再去廚房倒水嗎?可是看到許青已經走到廚房門口,白芸閉上了嘴巴選擇等待。

——

屋子裏的燈光忽明忽暗,女人獨自一人坐在原地,好像打瞌睡那樣一晃一晃的,男人早已經不知去向,房間兩頭的窗戶都被打開了,雨後的冷風呼呼朝窗戶裏麵吹,發出像咆哮一樣的風聲。

仔細注意黑暗中女人的脖子,那裏係著一條白色像棉線一樣的細繩子,在女人脖子上繞了很多圈,然後一頭向上延伸,一直到房頂的吊燈上麵,和吊燈的電線係在一起。這也許就是吊燈會忽明忽暗的原因。

這女人脖子上的繩子似乎係得特別緊,無論人的身體怎麼拉扯,都沒有斷裂或者鬆脫。女人也像毫無感覺一樣繼續在原地晃悠,也不知道是她的自主行動,還是戶外風吹過的緣故,反正房子裏的一切都顯得異常陰森恐怖,連一絲人氣都感覺不到。

也許死亡事件已經發生,又也許沒有,房間裏的家具和物品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女人也一直坐著,並沒有倒下去的跡象。

在房間桌子中央最顯眼的地方,一大束紫色薰衣草花放在那裏,而薰衣草的花瓣中央,可以隱隱約約看到星星點點的白色花絮,在這裏不僅沒有增添美,反而讓空間更加陰森了。

“劉運兆和我們約好的是一早9點鍾到達,可是因為遙睡過了頭,而且起床氣鬧的太凶,我們整整遲到了四個時不到一點點,劉運兆怎麼可能正巧逮住我們到達的時間。而且,他第一句話就出了‘三個人’,他怎麼能肯定我們一定會一起到達?”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劉運兆一直在附近等待,直到看見我們到達,他才撥通了電話。”莫海右總結。

“那就一定是在倉庫裏了,我過去看看!”完,謝雲蒙向倉庫急奔而去,惲夜遙和莫海右緊跟在他身後。

——

四四方方的空間裏,到處都堆放著一塊又一塊的木板,黑影深一腳淺一腳,從木板中間跨過,他好幾次差點絆倒,又好幾次險險的站穩了,等到繞過所有的障礙物,到達窗戶邊上,黑影頭上已經冒出了虛汗。

這個房間裏不能開燈,也不能發出太響的聲音,否則會引起外圍人的注意,那三個人就快要到達了,黑影想著,自己應該要謹慎行事才行,被發現躲在這裏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不過,他的任務隻是打個電話,不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狀況?黑影努力安慰著自己,沒有發現不遠處某一側木板後麵,正蹲著一個比他狡猾殘忍得多的人。

年輕男人輕輕撩開遮掩在木板上方的布料,目不轉睛盯著黑影看,而黑影此刻一手拿著手機,眼睛直勾勾盯著窗簾縫隙,正在焦急等待受邀的三個人到達。

在如此狹窄的地方,再加上心事重重,時間也變得滯澀不前,每一分鍾都像一個時那樣漫長,逐漸黑影臉上的虛汗越來越多。

“一個時,一個半時,兩個時……”黑影不停地看著手表,他今特別帶了一塊熒光表,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時間,每過半時,黑影就會暗自嘟囔一句,

可是直到臨近中午,還是沒有看到目標出現,這一回,黑影耐不住性子了,他開始在房間裏不安地四下環顧,藏在木板後麵的男人不由得縮了縮身子,將腳尖也隱藏進陰影之中。

‘今無論他們來不來,你都不要想再走出這間倉庫。’男人想著,黑影的利用價值對於他來已經結束了,‘讓他成為演員先生的第一個線索,看看他這具肥胖的身體,到底有多少潛能。’

莫海右此刻的注意力已經從劉運兆身上轉移到了紙箱子裏的那具女屍身上,女屍似乎是被人像快遞包裹一樣打包起來之後才送到這裏來的。

紙箱一角包括上麵的膠帶被完全撕開,女屍的頭顱和肩膀部分露了出來,其他部分還隱藏在硬紙板後麵。莫海右在動手之前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除了血腥味之外,沒有多少腐臭的味道,明眼前的女屍也是不久之前才被傷害的,屍體存放不會超過1個時。

直到紙箱完全撕開,整具女屍就呈現在莫海右眼前了,身上的衣服完好,甚至臉上的化妝品都沒有完全卸下來,脖子和肩膀的皮膚上有淡淡的綠斑,但不明顯,整具屍體已經完全僵硬。

莫海右照例先從頭部開始檢驗,女屍的頭部沒有傷痕,表情也很平靜,隻是湊近看才能看到那雙眼睛微微睜開,這也是一種死不瞑目的狀態。受害者在死的時候沒有辦法反抗,甚至都沒有辦法做出本能的表情,隻能用睜著的眼睛來表示自己不甘心。

莫海右俯下身去湊近看女屍的臉龐,從半開的眼簾中,那雙擴散的瞳孔讓他感受到不輸給劉運兆的痛苦情緒,還有深深的不甘。法醫的視線定格了幾秒鍾之後,抬起上半身,戴著手套的雙手撫摸上女屍頭頸部位。

還是沒有傷口,骨頭也沒有錯位的跡象,隻是有一些幾不可見的細細勒痕而已,這些勒痕,根本不可能造成人窒息而死,隻能明女屍在活著的時候,脖子上曾經纏繞過什麼東西,而且纏繞的時間很長,要不然的話,勒痕早就消失了。

劉運兆和女屍都沒有中毒跡象,口鼻及咽喉顏色正常,其他部分也沒有發紫發黑的跡象,接下來,莫海右就要檢查女屍身上有沒有機械性損傷的痕跡了,這個時候,他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抬起女屍手臂之後,整個肩膀和手臂部分居然脫離了其餘的身體。

莫海右非常認同惲夜遙的分析,但是他覺得遙的法刻意規避掉了一些可能性,所以法醫先生補充:“假設當年的車禍其實是現今殺人案的主要動機,凶手故意把它擺到我們麵前,是想告訴我們一些當年的真相!那麼我認為,我們的分析就應該要分為兩部分。”

“第一部分,調查清楚當年車禍背後隱藏的真相,那次事故留下的可疑之處確實很多,我覺得不能武斷認定為是一起酒駕導致的惡性事故,肇事者逃跑,死者的男朋友失蹤,幕後有可能得到的真相,不單單是遙你剛才分析的那些。

莫海右完,意味深長地看著惲夜遙,希望惲夜遙自己可以進行補充明。可是,惲夜遙的反應卻是搖頭,他對莫海右:“我剛才的那些分析就已經夠了,至於其他的,我認為沒有那個可能性。”

莫海右嚴肅地:“遙,破案不能感情用事,你的直覺大多偏向於感情,這會忽略掉很多可能性,導致線索的遺漏。而且現在我們隻是在分析推斷,真正的事實要等調查之後才能夠知道,所以必須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歸納進去。”

“當時車禍發生的原因,應該可以有四種判斷,第一,肇事司機慌亂之中殺死死者的男朋友,帶著屍體一起逃跑,毀屍滅跡之後,一直隱藏身份到現在。第二,肇事司機在發生車禍之前,還背負著其他的案件,所以他將死者的男朋友綁架上車,滅口然後逃亡。第三,這根本就是死者男朋友自己策劃的一個陰謀,想要擺脫糾纏不清的女朋友,這一點的動機目前還不明了,但不能排除它存在的可能性。”

惲夜遙反駁:“但是左,這一點不通啊,如果是死者男朋友雇凶殺人,不他當年應該沒有這個經濟能力,就算是有,隻要肇事者不被抓住,他不就應該是安全的嗎?為什麼要在車禍發生的時候就逃跑呢?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再當年死者男朋友連戒指都已經買好了,我覺得不論是從行為和感情上麵,他都不太可能會做出拋棄死者,甚至要殺掉死者的事情,你想,一個窮困潦倒的男人,能夠找到一個知名演員的女兒做女朋友,他還有什麼可以不滿意的?”

“啊!對,”謝雲蒙這才想起來,他手裏扶著一副連接在牆壁上的畫,就像一扇方形的門一樣,不過就是矮了點,要出入的話必須靠爬。

“我翻到這幅畫的時候,它居然完全卡緊在牆壁上,我撕開畫布才看到了嵌在門上的鐵鎖,已經被鎖死了。所以沒辦法,我隻能把整個鎖都卸了下來。”謝雲蒙道這裏晃了晃另一隻手裏的東西,是一個巧的鐵鎖。因為謝雲蒙的強拆,連鎖心都掉出來了。

謝雲蒙繼續:“這個缺口正對著屋子後方,凶手肯定是從這裏逃跑的,不消五分鍾,他就可以逃出房子的視線範圍。”

“蒙,你還真是粗魯,不管什麼門,遇到你都沒有好下場!”惲夜遙調侃他,因為不僅僅是鎖頭,在畫框上裝鎖的地方,現在隻剩下了一個圓形的洞,而且木料邊緣都被扯裂了。

莫海右無奈地搖搖頭,蹲下繼續給女屍做詳細檢驗,讓惲夜遙去明剛才謝雲蒙問的問題。

謝雲蒙不理會惲夜遙的話,將鐵鎖扔在地上:“缺口前麵還有一對腳印,證明有人曾經躲在這裏監視過劉運兆的行為,遙你就不要過來了,這裏地上積滿了灰塵,很容易留下我們的腳印,除了莫法醫之外,我們最好到倉庫外麵去,警局裏的人很快就會到達。”

三個人從進入倉庫到目前為止,僅僅隻過了十幾分鍾的時間,留下莫海右一個人擺弄屍體,惲夜遙跟著謝雲蒙走到戶外,走動的時候,他們心翼翼不破壞現場地板上留下的腳印和痕跡。

到達戶外的時候,謝雲蒙靠在倉庫門邊對惲夜遙:“現在車禍和凶殺案的聯係吧,你的初步分析推理是什麼?”

惲夜遙:“那我就從剛才左做出的四點判斷開始起吧,在四點判斷中,我認為前兩種是最有可能成立的,不管有沒有加入私人感情,以我對吳先生的了解,我覺得無論是什麼理由,他都不可能做出那種殘忍的事情來。”

“當然左的也很對,在破案過程中,不可以加入私人感情。那麼我們就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歸納進去。這四點無非是明了兩個問題,報複殺人和為了掩蓋罪行而殺人。”

劉運兆過,他和朋友會舉辦一場聚會,如果的是實話,那麼聚會的七個人,此刻就有可能一起在某個地方,這裏不排除薰衣草別墅存在的可能性。但如果他是在欺騙呢?事情就難辦了。

欺騙代表7個人也許分散在不同的地方,這樣一來,不僅尋找的時間會大大加長,能夠順利在被殺之前,找到他們的幾率也會變得很低,何況真正的凶手到底是這七人之一,還是遊離於局外的人,目前也難以猜測。

惲夜遙的灰色腦細胞在快速旋轉中,各種各樣的線索交錯在一起,但是演員先生很清楚,現在如果不盡快找出凶手下一步要去的地點,很有可能就會有新的屍體出現,而且不是一具!就算警方和他一樣相信劉運兆在電話裏所的那些話,沒有具體的目標,要大規模查找起來,也不是短時間可以做到的事情。

更何況他們並沒有證據證明劉運兆不是在惡作劇,警方一定會把注意力的重點放在眼前的兩具屍體身上,全力查找殺死劉運兆和劉韻的凶手。惲夜遙認為這是凶手指示劉運兆來對他們提起過去的車禍,以及在第一凶殺現場放滿油畫的重要目的。

用車禍和凶殺來牽製住警方的注意力,讓他們不能及時找到其他當事人所在的地方,也就是所謂的‘薰衣草別墅’地址。越是這樣,他們三個人就越需要行動迅速,目標明確。

“遙,凶手留下的第一個線索是由死人,油畫和薰衣草組成的,你認為下一個地點我們應該去哪裏?”問話的人是莫海右,此刻他已經完成交接工作,正在快速走向惲夜遙,可以看得出來,莫海右心中所想的與惲夜遙十分接近。

惲夜遙盯著他的眼睛:“凶手既然能冒著風險在我們眼皮底下殺人,進行電話通知,那他就一定是個絕對不會破壞遊戲規則的人,我想,我們可以兵分兩路,蒙跟著轄區警方去調查劉運兆和劉韻的居住地,但前提條件是,蒙的調查重點必須是劉運兆口中提到的那個畫家朋友。我認為這個畫家身上有很大的嫌疑。”

“嗯,我也這樣認為,那麼我們呢?”莫海右繼續問,話音未落,人就已經站在了惲夜遙麵前。

‘我剛才是不是過分了一點?’想起自己與女孩之間的爭吵,男人更多的不是抱怨,而是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控製住脾氣,沒有付出更多包容。

但事實上,他的包容已經成為了縱容,而成為縱容那就是一種貶義了,再付出的話,於人於己都不是一件好事。可男人偏偏和女孩一樣死腦筋,依然在認為自己付出的不夠。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無限製的付出,一個無限製的任性,兩個人都沒有底線,因此才造成他們在共同生活中,煩惱永遠比快樂多很多。

我們暫且不談這兩個人的名字,之後再來詳細提及。現在,我們要把世界放在他們所住的這間別墅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