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了解顧先生的家庭狀況,他平時很注意隱瞞這些事情,所以也沒有辦法知道他煩惱的根源在哪裏?至於他奇怪的行為,這就來話長了,大概在一個多星期以前,顧先生在吃飯的時候,突然收到一通電話,他沒聽幾句就朝著話筒裏開始大吼大叫了。”
“具體在吼叫什麼?我沒聽清楚,當時我在洗衣房裏洗衣服,隻聽到了隻言片語,好像是關於他劇本的事情,反正很快他就掛斷了電話,甚至把座機都摔到地上,我去收拾碗筷的時候,電話座機還是沒有撿起來。”
“當下午一直到晚上我下班,他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我偷偷去房門口聽了一下,你們不要誤會,我不是刻意要窺聽主人家的事情,隻是擔心他會不會出事。顧先生因為作品總是不被重視,一向都很神經質。”
“嗯…我平時的工作時間嗎?一般是早上7點到10點半,打掃衛生做完午飯,然後回家,下午點半到6點,洗衣服收拾一的碗筷等等,其他時間我就不知道了。對,我還有其他的零工,不過最主要的收入來源是家政。”
“主人家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在的時候話倒是挺多,他總是喜歡喝醉香居的自釀酒,喝醉了就絮絮叨叨他那些劇本有多麼多麼好,看不上的導演都瞎了眼什麼的,反正我也不懂這些,隨便聽聽而已。”
“他還喜歡畫畫,家裏時常會有一些水墨作品,但都是隨手塗鴉而已。嗯?我為什麼這麼認為嗎?起來很慚愧,我父親過世之前,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插畫作者,很窮,所以我放棄了學習畫畫,想當個家庭主婦,結果夫家也沒有經濟能力養活我,自己又讀不進書,唯一的長處就是做家務,所以從0多歲開始,我就成了家政工。”
“起來很慚愧,我曾經想要告訴顧先生他畫作的缺點,可惜被他嚴厲指責之後,再也沒有勇氣開口了。顧先生是個很自負的人,要不是他給的工資高,我也不太願意去他家服務。這並不是抱怨,隻是實話實而已。”
“至於行為上的異常,那就更匪夷所思了,顧先生好像一直在防著一個人,我不知道他在防著誰?在這件事上,我一直都很好奇,沒有人來拜訪,也沒有電話騷擾,家裏一切都和平常一樣,就是顧先生不安分。從哪些地方可以表現出來嗎?最簡單的一件事就是開門。”
“以前他從不會關注這些事情,但這個月以來,他收回了我手裏的鑰匙,每次我上班,他都親自開門,而且還會仔細觀察我身後是不是有人,還會問我來的時候在區門口有沒有見到陌生人什麼的。我下班時也是一樣,他會親自送我出門,觀察好一陣子之後才鎖上門。”
“以前這種行為他都沒有過,哦,今早上啊,門沒有鎖,我一開始也是很納悶,心想顧先生是不是忘的,或者生病了,所以才直接上樓去查看,想起來還真是淒慘,沒想到顧先生會被人殺死,唉!”
“經過這次驚嚇,我覺得自己可能以後都幹不了家政工了,也許吧,應你們吉言,希望時間長了會好一點。你們可一定要逮住凶手,這家夥太殘忍了,根本就不是人!”
“除了開門之外,他還害怕警察,不是那種正常的敬畏,而像是犯了罪一樣的害怕。對了,最近我在區門口常看到貼罰單的交警,有幾次,我目送顧先生外出,他一看到交警就躲,要不就是離得遠遠的站在那裏,等交警離開再出去,反正很奇怪就是了。”
“再有什麼嗎?就是他喝酒的量真的是很多,這一個月來,每都往家裏帶酒,而且喝完了就摔酒桶,抱怨,我也快要聽不下去了。”
“警察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了些什麼,要知道的話,我會隱瞞你們嗎?顧先生喝了酒之後有些口齒不清,再加上他語速快,我一點也聽不懂他在些什麼。”
“對,我剛才是過他抱怨作品得不到重視的事情,但那也隻是我的猜測而已,隻言片語明不了任何問題,我隻是闡述我的想法。”
詢問到這裏,陸金燕就沒有什麼可的了,警員隻好收起筆記本,關掉錄音機,囑咐她好好保重身體,暫時不要離開家等等,隨後就離開了。
目送警員離開,陸金燕馬上倒在床上,用被子蓋住了頭部,好像害怕自己的表情被其他人看到一樣,但實際上,警員出去之後,她的親戚們並沒有走進房間,反而各忙各的去了,隻留下一個年邁的姑母留在客廳裏。
狹的客廳裏堆滿各種袋子,有的裏麵是毛線,有的是雜物,還有塑料瓶,木頭等等可以賣錢的廢品,還有一些封著口的袋子,不知道裝著什麼?警員離開時用手機都拍了下來。
等他們回到警察局,時間已經很晚了,付岩仔細聽著帶回來的錄音,可是一點端倪都聽不出來,陸金燕的都很含糊,到底顧午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嘴裏幾乎得不到一點線索,沒有辦法,警方隻好抓緊調查和顧午住在一起的年輕人,但這個年輕人卻像石沉大海一樣。
不僅陸金燕不知道他的名字,就連區門衛和鄰居都從來沒有看到過他,聽到到過他的聲音,好像這個人是個魔術師,可以隱形出入區一樣。
這件事加深了付岩的煩惱,而王海成和王明朗那邊的調查也沒有進展,付岩隻能繼續等待外圍警員的調查反饋,就在這個時候,付軍卻給他帶回來一個重要的線索,令付岩完全確定了調查方向。
付軍之前的行動是帶著警員去長青路死胡同裏勘察現場,而後又去了一趟海邊,海邊的行動一無所獲,在警員封鎖海邊之前,付軍就被付岩召回了警局裏麵。
接下來,付軍一直在檔案室翻閱之前的案子,從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卷宗裏麵,他居然找到了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名字:黃巍。這個人市的居民都知道,是惲夜遙的經理人,付軍立刻將關於黃巍的卷宗帶到了弟弟辦公室。
兩個人在辦公室裏研究半,出來的時候付岩臉色陰沉,吩咐道:“哥哥,你馬上帶人去尚源娛樂公司周邊和黃巍家附近埋伏,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彙報給我,還有,派兩個機靈點的警員去惲嶧城家附近監視,不要找謝雲蒙和莫海右認識的人,最好再破案之前,三人組一個都不要知道這件事,萬一發生狀況,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我來處理。”
“好,那個謝雲蒙可不是好惹的主,你要嚴謹處理,我先走了。”付軍完,大踏步離開了警局,留下付岩一個人繼續在思考對策。
關於黃巍,他們好像得到了了不得的線索,付岩對此三緘其口,就連警局局長那裏都沒有去彙報,看來他是打算先斬後奏,調查清楚之後再一起彙報了。
可是他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謝,謝和謝雲蒙並不算熟悉,但海邊的事情之後,在這樁案子上,謝似乎更在意謝雲蒙和惲夜遙那邊的調查。
付岩和付軍對話的時候,謝就在隔壁的辦公室,他聽得清清楚楚。他目前雖然不是專案組直接負責人,但他是園景別墅區凶殺案的原負責人,也是專案組副組長,所以臨時調到了市總局聽用,辦公室就在付岩的隔壁。
等到走廊裏空無一人之後,謝走出來,看了看周圍,直接向法醫驗屍間走去,他換了一雙旅遊鞋,腳步很輕,還不時觀察付岩的辦公室門是否有打開跡象,很幸運,付岩沒有發現謝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