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海成隻能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
夜已經很深了，顏慕恒和冰兩個人還在4時營業的吃店裏麵，一人麵前放著一杯咖啡，冰想要點一些吃的，被顏慕恒拒絕了，因為她自己身上沒有帶錢，所以坐在那裏很不開心。
“切，窮鬼。”
暗自罵了一句，冰斜著眼看向顏慕恒，希望能從他表情中看出一些尷尬來，不過卻發現顏慕恒完全不在意，甚至連理都沒有理她。正在全神貫注盯著對麵的公寓樓看。
“喂，我你，餓不餓？”
“不餓。”
“好吧，真氣，要是狼的話，不管怎樣都會想到我的。”冰再次嘟囔了一句。
這一回顏慕恒回過頭來，問：“朗？”
“哦，不，是狼，我一個朋友的名字。”冰有點被顏慕恒的態度給弄糊塗了，隨便回答道。
“他很像狼嗎？男的女的？”顏慕恒繼續問。
“不像，可我喜歡這麼叫他，男的女的不告訴你，這是我的私事。”
“好吧，我也不感興趣。”
“對了，公寓裏有動靜了嗎？王莉莉還沒有出來嗎？”
冰坐的有些疲倦了，她一邊問，一邊順著顏慕恒的視線看過去，這時一個拎著大包包的男人從他們身邊走過，然後便利店自動門傳來了一聲樂音。
他們坐在便利店已經很長時間了，身邊來來去去買東西的人很多，顏慕恒都沒有側目，這些人與他無關。男人出去一兩分鍾之後，顏慕恒對冰：“走吧。”
“哎？可是對麵還沒有動靜呢。”冰感到很奇怪，一雙杏核眼滴溜溜的在馬路對麵打轉，她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人物。
看了半，當便利店門第二次樂音響起的時候，冰才發現顏慕恒已經站在店門口了，忙不迭跟了過去。
‘真是塊不會哄女孩開心的木頭。’冰在心裏吐槽，兩個人就這樣走出了便利店，她覺得時間都浪費了。
不好開口指責顏慕恒，冰其實對他還是有些怕怕的，走路時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顏慕恒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在馬路邊上看著過往車輛，冰以為他要穿馬路，可沒想到他居然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隻見顏慕恒俯身跟司機攀談著。
司機搖了搖手：“不行，現在太晚了。”
“我出雙倍車錢，怎麼樣？”顏慕恒繼續挽留司機，好像真的有什麼非去不可的地方。出租車司機稍微想了想，看了一眼顏慕恒高大的身軀，還是搖頭，估計他是害怕顏慕恒半路襲擊他，這麼高大的男人夜裏可不好對付。
看出司機的心思，顏慕恒拿出身份證給他看，：“我們要去的地方不遠，也不在郊區，而且我隻是要送女朋友回家，沒有別的想法。”
“是嗎？你女朋友呢？”司機問。
顏慕恒隨其招了招手，讓冰過去，中年司機眼前一亮，：“真漂亮啊，怪不得你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
冰問：“你和司機了什麼？”她因為離的遠，沒有聽到具體內容。
“我我要送你回家，上車吧。”
“嗯？”
“快上車。”顏慕恒又催促了一句，冰隻好頂著一張問號臉，跨進了他打開的車門。
等她坐定，顏慕恒指出了行駛的方向，出租車平穩的開了出去，目的地就像是他的那樣，不遠，不消幾分鍾就可以到，而且也不是郊區。
在汽車上，顏慕恒一臉嚴肅，靜靜看著窗外，冰也不好詢問，但她烏黑的瞳孔一直都跟著顏慕恒的視線在移動，一刻也沒有鬆懈。
一路無語，司機把他們送到了一片新建開發區的門口，顏慕恒付過車錢之後走下來，也沒有等冰，匆匆忙忙往開發區裏麵走去。
冰隻好一路跑跟上，畢竟一個1米6幾的女孩子和一個1米85以上的男人，腳程是不能比的。
好不容易趕上顏慕恒，冰問：“你來這裏幹什麼？”
“上公寓樓。”
簡單一句話，卻讓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顏慕恒繼續解釋：“剛才王莉莉和同伴根本沒有從公寓樓上下來。”
“我知道啊，你是打算上樓去找他們嗎？從這個完全不搭界的地方，要怎麼上去？”
“這裏就在剛才那個區的後麵，我很熟悉這座城市裏的大街巷，兩個地方的位置相隔不遠，中間彎彎曲曲的巷出租車沒法行進，但步行卻可以，我們回去隻要十分鍾不到。”
“可為什麼要弄得這麼複雜呢？”
“王莉莉很狡猾，而且她認識我，公寓樓的窗戶朝向街道，我們坐著的便利店門前也朝向街道，如果她在樓上仔細觀察外麵，不定可以看到我，也許這就是導致她不下樓的原因。”
“夜晚行動總要比白來得安全，她不出來就蹊蹺了，我們從這裏回去，盡量沿著馬路屋簷下麵走，偷偷溜回公寓上樓看看，不出所料的話，他們會有所行動。”
顏慕恒雖然這樣，但臉色看上去並不是太確定，他也是在賭運氣，但不賭運氣，在便利店坐一個晚上，王莉莉不采取行動也無濟於事，白上班的人多了，更不容易跟蹤。
一陣音樂鈴聲響起，冰看了看自己的口袋，對顏慕恒：“帥哥，是你的手機。”
“嗯，我知道。”
翻出手機來，顏慕恒看到屏幕上有一條短信，是莫海右發來的：無論你現在在哪裏？接下來的行動必須隨時報告給我。
‘呼……’
刹那間，顏慕恒臉色就緩和了許多，從口氣中可以聽出，莫海右在擔心他，這讓他很開心。
“你笑什麼笑？女朋友的短信吧？”
“關你屁事。”
“喂，你能不能禮貌一點？這樣還算是輔警嗎？”冰抗議，可顏慕恒一點都不搭理她，反而加快了腳步。
冰很快發現，顏慕恒居然在疾步行走的時候，不停按著手機按鍵，似乎都不用看。她好奇的湊過去看，因為身高差，根本看不到手機屏幕。
顏慕恒正在把他和冰的情況報告給莫海右，短信一條一條發出去，直到兩人接近原來的公寓樓下麵，莫海右的回複才過來：
‘恒，你不能帶冰一起上去，王莉莉身邊那個人很危險，兩個人的話，萬一發生什麼事情，她會拖累你的手腳。’
‘可是把她一個人放在下麵，我也不放心，遙讓我帶著她，一定會有用。’
‘你在原地等等。’
停下腳步，顏慕恒對冰：“我們在這裏等一下，看看有沒有人出來。”
“哦。”回答著，冰躲到了顏慕恒後麵，盯著公寓的出入口。
夜晚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屋簷下也變得潮濕陰冷。冰不禁打了個寒顫，有心躲避著過路的人，她覺得這樣子很難為情。
幾分鍾之後，莫海右的信息過來了，這是一條彩信，上麵是一個女人的照片，顏慕恒隻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是誰？他不動聲色把照片保存好，看了看法醫先生後續發來的信息，心中已有定數。
“冰，我們走吧。”
“真的上去呀！我們可沒有逮捕證，遇到王莉莉要怎麼辦？”
“放心吧，你聽我的就行。”
——
時間向前推移，無麵人一直在看著窗外，他對調查案件的幾個刑警很熟悉，此刻正看著對麵便利店裏的一男一女。
男的從進入便利店，無麵人就盯上他了，很高大，一開始以為是謝雲蒙，後來仔細辨認，無麵人確定不是刑警先生，這也讓他放鬆下來。
‘他們還沒那麼靈敏。’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無麵人還是一直盯著顏慕恒和冰看，很長一段時間，對麵的人都毫不動靜，他也像木雕一樣一動不動。
後來安頓王莉莉離開了幾分鍾，回來之後，他發現顏慕恒還沒有離開，於是向公寓樓下走去，他想借著買東西，好好看一看便利店裏男人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