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王明朗,倒是不再緊張和焦急了,一個人軟軟的癱在椅子上,慢吞吞開口:“付警官,我確實有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但在告訴你之前,能不能先答應我一個請求?”
“啪!!”
王明朗話音剛落,付岩的手掌就重重落在了桌麵上,他吼道:“你是在和警察談條件嗎?!王明朗,你現在已經是犯罪嫌疑人,不老實坦白問題,居然還想要討價還價?!”
“我不是在討價還價,我隻是想為自己爭取一點被寬容的機會而已。”
“想要爭取機會,你就必須好好坦白,而不是在這裏和我談條件。”付岩的聲音依舊高亢。
王明朗卻越來越低沉,他:“付警官,你能不能先聽我把請求講完,在判斷是非?”
“那好,你吧!”付岩重重坐到王明朗麵前,準備傾聽。
“我想你們帶我去一趟海邊,就是那兩醉香居酒房裏。”
“幹什麼?”
“現在還不清楚,但有一個之前我認識過的殘疾女孩,有可能就住在那裏,如果能見到她的話就最好不過了。”
“她跟凶殺案有關係嗎?”付岩的情緒開始緩和下來,表情也變得認真,他在揣度著王明朗的話。
王明朗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有關係的,不過……”
“不過什麼?快!”
“那就是我之前對他的印象,現在經過反複思考,我覺得我的判斷好像有錯。”
“你要提供的線索就是這個?”
“不是的,這隻是我的請求,我想和她見一麵,問清楚心中的疑惑,然後我保證會提供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付警官,請你相信我。”
“我是可以相信你,也可以安排帶你去海邊。”付岩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麵上,湊近王明朗:“不過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逃跑隻會讓你罪上加罪,聽懂了嗎?”
“我知道,付警官你放心吧,我還不想年紀輕輕就蹲很多年監獄。”王明朗苦笑著,仿佛想要避開付岩的目光,把臉埋進手肘之間。
他耳邊響起付岩走出看押室的腳步聲,還有重重地關門聲,如果現在就安排的話,應該會很快有警員來帶他離開。
‘今的氣不錯。’王明朗想:“我可以好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了。”
——
看押室外麵
付岩問警員:“王莉莉有沒有聯絡過他?”
“隻有一次,我聽到手機響了,但進去詢問的時候,王明朗是設定的鬧鍾,還給我看了手機屏幕。但之後,我就感覺他在裏麵不對勁,一會兒什麼動靜都沒有,一會兒又大聲哀嚎。”
“他是不是在哭?”
“不像,雖然他把臉埋在桌上,但我感覺那像是裝出來的幹嚎,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我一問他,他就馬上要找你彙報線索,我你出去了,可以先把線索告訴我,等你回來我再轉告。但他根本不聽我的,非要你來才行。”
“這家夥肯定是接到了什麼信息,你好好看緊他,等我的命令,我先去法醫那邊看一下。”
“是。”警員立正回應。
臨走的時候,付岩還偷偷往看押室裏看了一眼,王明朗的樣子就跟警員的一模一樣,戴著手銬的雙手趴在桌麵上,臉深深埋在雙手之間,看上去幾乎與桌麵緊挨著。
在心裏略略盤算一下,付岩虎著臉匆匆離開,腳步聲回響在走廊地板上,好像每一步都能踩出一個坑來一樣。
法醫驗屍間在樓上,上樓的時候,付岩迎麵碰到了王海成和押送他的警員。
“這是幹什麼?”付岩問。
“王海成想要見見母親的屍體,莫法醫同意了,現在我正要送他回看押室。”警員回答。
“用了多長時間?”
“大概十幾分鍾吧。”
“哦,沒什麼了,你們去吧。”
“是。”
幾個人擦肩而過,付岩剛剛跨上兩級台階,突然又停了下來轉頭問:“等等,王海成見屍體的時候,有人在他旁邊嗎?”
“沒有,不過莫法醫進去過,沒發現什麼異常。我們也一直守在門口,沒有聽到裏麵發出動靜。”
“莫法醫進去過幾次?”
“一次。”
“也就是其他時間王海成都一個人待著,對嗎?”
“是的。”
“那好,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見莫法醫,你們送他回去之後不要離開,等我過去。”
“是。”
警員明顯沒弄明白付岩是什麼意思?目光中帶著詢問,付岩也不解釋,揮手讓他們離開之後,自己匆匆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