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靈兒嗬嗬一下,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他的話音剛落,一位中年男子從賈大師的隊伍中走出來說道:“這次我來。”
“哎,你們看,是王老師出來了。”
“是啊,王老師可是楷書高手,這次他一出馬,看來這個叫林七的危險了。”
賈大師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既然是小王出手,那我就放心了。”
王老師看了林夕水一眼,眼神中射出一絲譏諷,他可是周宇拜托自己,一定要把剛才的麵子找回來。
雖然這小子行書也的不錯,但他依然有把握擊敗他,他對自己的楷書可是很有信心的。
孫香香見到這個叫林七的再次出站,心裏也非常期待他第二場的比試,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一旁的白瓜瓜看了孫香香一眼,見到她美目一直在林七身上,輕輕冷哼了一聲,心裏感到非常不爽。
比試現場中,王老師已經拿起毛筆,走到桌前開始寫起來,楷書講究的是整齊一律與多樣統一,所以寫起來較為費時。
十多分後,他已經寫好了八行的雙句押韻詩詞:氈裘牧馬胡雛小,禰衡恥逐屠沽兒。關外楊公安穩不,妾為此事人偶知。竟夕無雲月上天,黃女持謙齒發高。白雪花繁空撲地,官家利薄私家厚。
“好字。”
“王老師的字勻衡瘦硬,追魏碑斬釘截鐵勢,點畫爽利挺秀,骨力遒勁,結體嚴緊,一看就深的柳體的精髓。”
賈大師見到這幅字,也是滿意的點點頭,“小王啊,你最近進步不小啊。”
王老師嗬嗬笑道:“當初還多虧賈大師指點,我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孫香香也對這篇字也頗為讚賞,仔細看了一會,卻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原來她發現,這句詩的最後一個字組起來,正是“小兒不知道天高地厚。”
原來這王老師是藏尾的形式,來幫助周宇報仇呢,諷刺林七的驕狂無知。
顯然錢大師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微笑的看著林七,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應付。
林夕水早就察覺到了其中的貓膩,看了王老師一眼,嘴角泛起一陣冷笑,拿起毛筆開始寫起來。
眾人本來以為他會繼續寫行書,但見到他的第一個字時,卻發現這家夥竟然也寫起了楷書。
王老師可不是剛才那個入行不久的周宇,人家都是寫楷書好幾十年的人了,這林七才多大年紀啊,竟然敢跟他拚楷書,這不是班門弄斧嘛。
在眾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林夕水一字一畫的寫著,很快一首八行雙句押韻詩詞展現在大家麵前:
靈沼縈回邸第前,風動麻姑嫁時浪。佳人為我和衫拍,南山桂樹為君死。萬裏雖然音影在,秋來四麵足風沙。水工持楫防暗灘,夜懸明鏡青天上。
這首詩詞出來後,大家頓時愣住了。
錢大師這時緩緩開口道:“縱觀整篇文章,要筆筆不同,而又協調一致,一行字寫出來,錯落有致,卻又一直在一條線上,如是則行氣自然貫串,望之如串串珍珠項鏈,神采飛揚。”
圍觀的人趁機問道:“錢大師,我看這位小兄弟的字寫的不錯啊,但王老師寫的也挺好啊,誰的到底更好啊?”
錢大師解釋道:“我先不評論誰的字好誰的字壞,我隻說一下這兩幅作品的區別,小王的字主要是模仿為主,但古代固然有好多值得我們學習的書法大家。但不是每一個古代的書法大家都是我們統一模式的都可以去學習和模仿練習的。那時的朝代所體現的藝術作品,在我們當今看,有好多的書法藝術作品的內涵已經是不能再重複體現了。”
“那時的書法家所書寫的作品和那時書法家所處的地位,處境和心情,情感已經和現在截然不同了。所以現在不管什麼書法大家,絕不可能寫出顏真卿的‘祭侄稿’那樣悲憤的心情以及憤慨的筆意。也永遠寫不出王羲之那樣悠閑自得的,群賢畢至的‘蘭亭序’。”
“而這位林小兄的字,卻絲毫無模仿的嫌疑,而是自成一體,他年紀輕輕就能寫出如此的字,真是太難得了。”
許多人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叫林七的家夥這麼厲害!”
錢大師嗬嗬一笑:“我們現在的書法也要與時俱進,要體現時代的風貌,絕不能一味的追求古意,追求‘偶像’,一定要有新時代的自己的風貌。”
就在眾人都在琢磨錢大師話中的意思時,人群當中的孫明哈哈笑了出來道:“這詩最後八個字組合起來,正好是‘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龍靈兒聽到後抿嘴一笑,嫵媚的看了林夕水一眼,“你鬼點子還真多。”
林夕水嘿嘿說道:“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須幹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