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一共有五個子女,大女兒桉茗今年23歲,去年已經出嫁,嫁給了曲直家的四世子;大兒子桉芃,今年22歲,尚未成家;二兒子桉芮,今年13歲;二女兒與三女兒是雙胞胎,都是11歲,一個是桐卓已經認識的桉芸,還有一個就是傳說中的桉荀。
“對,傳說中的桉荀。”桐卓在腦子裏搜尋關於她的傳說,“說的還真是玄,說她媽生桉芸的時候一切正常,等到桉芸生出來開始生她的時候,突然滿屋都是耀眼的白光,緊接著她就出生了,更加神奇的是她懷裏竟然抱著寒晶劍,令在場接生的人都震驚不已,等到大家反應過來去看時,劍就突然化成一縷白光進到她的體內。所有人都說她是八荒族的神諭祀女,將來一定會成為八荒族最厲害的祀女。後來族長就刻意培養她,越長大越發現她具備所有祀女應該具備的先天條件,在法技掌握上尤為出色,就像真的是為了做祀女而生。不過傳說終歸是傳說,我沒親眼看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覺得這件事卻實實在在坑慘了大少主。本來一直都是族長唯一的女兒,鐵定要繼承祀女的位子,結果,馬上要滿12歲夠年齡成為候補祀女的時候突然一個帶著傳奇色彩的妹妹出生了,而且一出生就直接奪走她祀女的繼承權。聽說從小少主一出生,大少主就變得不愛說話。12年的眾星捧月,結果在一夜之間全部化為烏有,怪不得那麼早就出嫁了,換我也在這家呆不下去。”正胡思亂想間,看見從遠處又跑來一個穿著常服的女孩。開始以為是桉芸又回來了,隻看了三秒鍾桐卓就知道,那不是桉芸,是桉荀。
等到女孩走近,桐卓輕輕的對她說:“剛才二少主來過。”
女孩聽到他說話,停住了原本要進屋的腳步,抬頭看著他,問:“你怎麼知道剛才的是二少主,現在的就不是呢?”
這麼說就等於承認桐卓說對了,桐卓笑了笑說:“嗯?本來就不是啊,一眼就看出來了啊!”
“怎麼看出來的,我們倆今天穿的一樣。”
桐卓覺得有點詫異,他不明白桉荀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隻好實話實說:“這跟穿的一樣有什麼關係?你們本來就不一樣啊!”
桉荀低頭想了想,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而是轉過來問桐卓:“第一天上班還適應吧?”。
桐卓也沒想到她忽然會問這個,趕緊接上說:“到目前為止還算可以,其實我也沒幹什麼,就光站著發呆了。”
桉荀聽完笑了笑,桐卓看到她笑,忽然覺得她深潭般的眼睛裏好像閃過一絲光。
桉荀卻看著他,輕輕的說了句“桉芸說的對,你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就走了進去。
“怎麼都說我有意思,我到底哪有意思了?是我長得很可笑嗎?”桐卓望著她走進屋的背影,氣悶的想。
桐卓把思緒拉回到眼前,從當上三少主桉荀的隨侍守衛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年了,這半年來桐卓一直在夕湄堂值守。桉荀除了每天上課修習法技以外,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是在夕湄堂後麵的呼晚池看書,很少去別的地方。倒是那個桉芸每天都會跑來跟桉荀大呼小叫眉飛色舞的講一講今兒這一天都幹了什麼,無非是又捉弄了誰誰誰,或者是跟著二世子桉芮又闖了什麼禍。桐卓有時候覺得很奇怪,桉芸桉荀這對兒雙胞胎雖然長得一樣但是性格上怎麼會差這麼多,倒是桉芮跟這個桉芸更像是一路貨色。
桉荀在池邊看書的時候,桐卓會默默的站在一邊。開始還有池邊秀麗的景色可以看,後來看得都能背下來,桐卓就覺得每次陪她在池邊看書都是一種煎熬,無休止的無聊。一次桉荀看他左顧右盼、不停的唉聲歎氣後,就扔給他一本書看,是講九州家曆史的。
九州家的曆史,桐卓上學的時候學過,不過這次的書桐卓看了三頁就深深的被吸引了,因為不同於教科書的單調陳述,這本書更著重講發生在九州家的一個又一個傳說事件及神奇人物,不是九州家上層核心人物,可是無法確切知道這些事情的。更主要的是,桉荀在每一個事件及人物旁邊都標注著“已證,參考九州思彥《土係的興衰》”、“未證,暫無可考”等字樣。桐卓以這本書為基礎,陸續又從築山別院的書館找來桉荀標注上的書對比著看,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拾,一有空閑就抱著書啃。從此之後,呼晚池旁邊總能看到獨自看書的桐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