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年之約(1 / 2)

今晚,她讓阮童給她化了一個妝,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淺淺一笑,嫵媚中帶有清純。

耿執念淡淡的一笑,端著托盤,向包廂走去的那個時刻,廉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不和諧的嗒嗒聲,空曠,寂寥。

低著頭,右手扣著托盤。走進6號包廂的時候,她心頭一陣窒息,那天她就是在這裏被下藥的,後來,才被顧西涼……沒有想到今天裏麵的人竟然還是那幫人。

煙霧繚繞,汙濁的氣味,讓人窒息。“呦,這不是那晚的小姐嗎?林總?”一個禿頭的中年的男人瞧了瞧耿執念邪氣的說道。

想到那晚,這個林總就一肚子夥,美人沒抱到,反而搞得一身穢物,真是觸黴頭,白白為周圍的人提供茶餘飯後的笑料。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了,也不知道便宜哪個家夥。

“哼——”他臉色一冷,今晚要給耿執念點顏色看看,挽回自己的顏麵。林總站在她麵前,一聲冷笑,滿臉的褶子,冷不丁抬起手就是一個狠狠的耳光,這一耳光打得她頭暈目眩。“你這是什麼服務態度?站著幹什麼?”

耿執念捂著臉,憤恨地看著他。這段時間的屈辱、絕望,一層一層而至,被打,被罵,她都默默地承受著。試問,她做錯了什麼?

“瞪什麼瞪?”林總凶神惡煞的吼道,周圍的人,捧著酒的,抽著煙的,穿著光鮮的衣冠禽獸們,冷眼旁觀,翹首等待著一出好戲。

耿執念深深地抹了嘴角的血跡,眸光一暗,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端起桌子的一個杯子,手決絕的一抬,鮮紅的體潑向林總那一張錯愕的臉。不光林總,整個屋子的都靜下來,他們不可置信的看到一個酒吧的服務員竟然敢做出這等事來。

潑完了,解氣了,卻又害怕了,手裏一陣冷汗,快速地跑出去,剛剛邁出門口,林總就上來一把扯住她的頭發,耿執念掙紮著,最後用高跟鞋狠狠地踹了他的小腿。

鞋子雖然廉價,可是踢起人來,威力不減。林總痛的麵孔扭曲,“***,你個賤人。”倏的又是一記耳光,耿執念閉上眼,認命地等著疼痛的到來。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了,疼痛沒有如期而至。她睜開眼,驚訝地看到顧西涼凜冽地握住林總的手,曹老板像待宰的豬般的亂叫。

“媽的,你是誰?敢管老子的事——”一邊還大罵。顧西涼一個踢腿,快的不見痕跡,隻見林總痛苦的趴在地上,捧著自己的腹部,嗚嗚的哀鳴。

“滾!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顧西涼丟下這句話,一把大力扯過耿執念,連拖帶拽的走進包廂。

耿執念隻是幽幽的看著他,一雙清冷的眸子,盈盈的望著他,好似一彎清泉,她的心不停的在顫抖。

耿執念摩挲著她嘴角已經幹涸的血跡,來來回回,好像在擦拭一般,耿執念這一次也不躲,她清晰地聞到他手指上淡淡的煙草味。

“耿執念,何苦這麼為難自己呢?”在暗淡的燈光下,顧西涼的手慢慢的下移,滑到耿執念的脖子間,著那塊礙眼的創口貼,快速的一扯,膠連皮,一拉一彈,耿執念咬著唇。

那裏是什麼?她清楚。遮著住了的吻痕,掩蓋不了既定的事實。鍾朗抵著她,她的背貼在牆壁上。

他吻向那淡淡的痕跡,輕舔,陣陣酥麻。何苦這麼卑微呢?

“你要出多少錢。”她的淚水慢慢的下滑,她沒有錢,沒有力量讓母親住院。“我……需要錢,我真的需要錢。”她喃喃的說著。

沿著牆壁,說了這句話,渾身都沒有力氣,整個人癱軟下來坐在地上。她抬起眼,直視顧西涼:“你可以給我多少我可以賣給你多少錢?要多久?”今晚她徹底放棄尊嚴哀求他。

梨花帶雨,刹那間讓他心軟,呼吸一滯。他居高臨下睨視她許久,輕柔地拉起她,拂過她的散亂的長發,把她的頭放下自己的右肩上,良久平靜地說:“三年,把以前的時間補回來。”聽到他這句話,她一怔。

耿執念哈哈的笑起來,“好,三年,我答應你,決不食言!”

“你當我顧西涼什麼人?”顧西涼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睛裏卻散發著霾強橫,熱燙的呼吸噴到她的臉上。耿執念瞥過臉。

終究,她把自己給賣了。她的銀行卡可用餘額越來越少,眼前的人奪去了她的貞潔,卻可以幫她救母親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