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再次被狠狠的地推開,林海峰聞言趕到病房,一臉沉,拉住梁紅玉,“你這是做什麼?”看到林海峰緊張地維護著,她更加的氣憤,壓抑著怒火,喃喃地說道,似哭似笑,她一步一步走到耿執念麵前,“我一直奇怪,當年你和顧西涼在一起,放著好好的a大不念,現在走跑來這裏,原來,一切,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是來抱複的!你騙了所有人!”
仿佛拚盡力氣一般,掙脫了梁景的束縛,眼睛裏像有團火一般,一步一步地走到梁紅玉麵前,咯咯地笑起來,“林夫人,您太高估我了,報複?”她一頓,眼睛閃著寒光,“論報複,到底是誰在報複?我媽媽被你們趕出醫院,我沒權沒勢,迫不得已我才和顧西涼那樣,林太太,人在做,天在看,我自認我從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們的事,偏偏你們非要視我為眼中釘。”
她眸光一轉,看著林海峰,吸了一口氣,強忍住不讓淚水奪眶而出:“我隻做過一件錯事,那就是選擇回來h市……”
“哼,你現在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怎麼覺得我搶了你女兒的心意人?別忘了要不是當年林夕的挑撥,我跟顧西涼要在一起了!”耿執念心中一痛,揚起頭,一臉的決絕,“您放心,我耿執念命賤,這樣有權有勢的父親,我受不起。今生,我也隻會姓耿。”
一旁的林海峰臉色越來越白,嘴角顫顫的,臉上浮現的悲痛越來越深,而最後隻化作一聲大喝,“走!”
梁紅玉、梁景和走後,病房裏四處淩亂的散落著照片,耿母癡癡地癱坐在地上,目光鎖在那些照片上,無聲的流著眼淚。
“小念,是媽媽對不起你。”她哽著聲,淚水流進嘴裏,不覺絲毫的苦澀,心裏的苦,比這不知道稠千倍萬倍,她純良的女兒為了她,竟然遭了這麼多的罪。
“我就是死,也不願你為我做這些。”
耿執念雙腿婆娑爬到耿母身邊,“不,媽媽,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放棄——”什麼都可以。
耿執念伸出手,就像小時候,一樣,輕輕的擦試著母親眼角的淚。耿母攬住耿執念,溫柔的來回撫著她的背,耿執念再也支撐不住,嚎啕大哭出來。
委屈、不甘、傷痛……一切的一切,她終於可以找到一個懷抱盡情地哭泣了,一次把心底滿滿的苦澀哭盡了,滾燙的淚水,就像煮沸的開水,一滴一滴地落入了耿母的脖子間,千瘡百孔的心裏一陣錐心的疼痛。
夜深人靜,耿母靜靜地坐在床上,手上依舊在摩挲著那本書,眼睛怔怔地出神,似乎在遐想著什麼,整個人毫無生氣。
許久,她輕聲地說道:“小念,我累了,想睡一會兒。”耿執念關了台燈,窩在窄小的沙發上,聽著母親平穩的呼吸聲,一會兒她也沉沉地睡去了。
白天的一切就像一個夢,虛無縹緲。也許是今天實在太累了,這一覺睡得特別的沉。很奇怪的是,那個夜晚,耿執念夢魘不斷。明明母親就在身旁,她竟然夢到母親,夢裏耿母一直對著她笑,隻是笑得越來越飄渺,然後她的身影慢慢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