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耿執念的那一股怨恨全部轉嫁到了小家夥身上。陳氏母女倆在此時都恨不得將耿執念千刀萬剮一番,尤其,顧西涼還帶著她的兒子上了顧家的大門。他這是什麼意思?
比起陳母的無知,陳希卻懂得看情勢。她知道因為白天的事,顧西涼對她的不滿已經愈發激烈了,即使顧老夫人一再地強調她才是未來顧家少奶奶,可她的心裏,卻始終不會真正放心下來。就像她所知道的,顧西涼,一直都是一個不講半點情麵的狠心人。
陳母正要跟著老太太發話,卻被陳希快步阻止了。見自己的女兒對她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她別說話,陳母心裏雖然很不甘心,可還是忍住了。
這樣也好,現在她們可以什麼都不用說,等著老太太主持大局就行。隻見顧西涼慵懶的目光掃了客廳裏所有人一圈之後,停在了老太太的臉上,勾了勾唇,道:“奶奶應該看到新聞了,耿執念夫婦倆出了車禍,她的兒子沒人照顧......”
他說得雖然和顏悅色,可那雙幽深的黑眸裏,卻容不得任何人去抗拒他的意思。
“她的兒子沒人照顧,關你什麼事?你什麼時候善心大發開始當義工了?”
老太太的眼底,在提到耿執念的時候閃過一絲厭惡,目光也有些惱怒地看了他手上的孩子一眼。雖然,她對這個孩子並不像他母親那樣討厭,尤其是看著小家夥眉宇之間跟西涼還這麼神似,如果不是耿執念生的,她還真希望那是她的曾孫。
可偏偏,他就是耿執念生的,甚至,還是跟別的男人生的。人的長相本身就有巧合,他跟西涼相似,也純粹隻是一種巧合而已。五年前耿執念離開的時候,她並沒有聽說耿執念懷孕的事情。
如果她懷上了,還會那麼心甘情願地離開,而不借著懷孕的事大肆渲染來抹黑顧家的地位麼?所以,她始終不會去想,這個還是會是她的曾孫,顧家的血脈。
顧西涼的臉色往下沉了幾分,微微眯起的目光裏,籠罩著不可抗拒的色彩,即使,臉上還是一片和顏悅色的模樣。
“奶奶,你知道我從來不是一個大善人,隻是,我突然發現,偶爾做點好事也不錯。”
說完,他甚至不看陳氏母女一眼,便轉身朝樓上走去。
“西涼!”
老夫人惱火了,這個不孝的臭小子,每天都唯我獨尊,誰都不放在眼裏。就連自己的未來嶽母在這裏,他都半句招呼不打,這像什麼話!
顧西涼蹙眉,眼底開始有些不耐煩了起來。眉頭微微一蹙,他抱著小家夥,轉過身來。直接老太太氣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著顧西涼,指尖顫抖:“你最近簡直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是真的分不清楚誰才是你的未婚妻是不是?小希就在這裏,她哪裏比不上耿執念,你天天跟耿執念身邊做什麼!”
聽老太太提到陳希,顧西涼眼眸一深,這才給麵子地將目光投向陳氏母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忽地,像是要想到什麼似的,重新將目光投向老太太,道:“奶奶,通知你一件事,我跟陳希的婚事,取消。”
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像是真的隻是在發布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通知似的。而這樣的一句通知,卻讓沙發上原本安靜坐著的陳氏母女立即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西涼,你這是什麼意思?訂婚是你說取消就能取消的嗎?”率先沒有忍住的便是陳希的母親。
“不然,你以為還有其他可能嗎?”
顧西涼一臉不以為意地挑了下眉毛,反問道。
“你………”
一句話,卻堵得陳母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雖然不是十分了解顧西涼,也很清楚他說一不二的脾性。他說出來的話,要他改變主意或者阻止他做這樣的決定,絕對是比登天還要難。
“西涼......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好,你為什麼總是要這樣對我。”
陳希站在陳母身邊,眼眶紅了一圈,淚水在她的眼裏打轉,隨時都要掉下來。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愣是誰看了,都會有些不忍。
顧西涼並不為所動,看著她此番如此楚楚可憐的樣子,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