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的口氣中充滿了嫌棄的味道。要不是耿執念每天都隻吃麵包的話,她也不會不知道她的菜那麼難吃,而天天讓他一個人去吃了。他的這番抱怨,卻讓顧西涼眼中的慍色更加濃了一些。
見他原本就微微沉下來的臉色,在此時更加添了些許陰沉。耿執念這個死女人,一頓飯都不吃,就這樣天天啃那些麵包?她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成鐵打的,可以不吃不喝!該死的,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不好好打理,也有一天會生鏽!
他氣得一拳砸向沙發,也著實嚇了小家夥一大跳。轉頭看向他,見他麵色陰沉,眼眸裏還流露出了些許火光。眼底有些小小的擔憂,他看著君昱铖,擔憂地問道:“壞家夥,你怎麼了?你看上去好像很生氣。”
被小家夥這麼一說,顧西涼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過重了。收斂了眼底的火氣,目光從耿執念的身上收了回來,將小家夥抱起,道:“走,我們出去吃飯。”
一聽顧西涼這麼說,小家夥的眼底頓時一亮,那表情,分明像是一個吃了長時間的“牢飯”終於解脫出來的囚犯,總算是可以大吃一頓好的了。
“好啊,好啊,終於可以不吃老媽煮的了。”
小家夥連連點頭,立即主動地跑到鞋架上穿上鞋子,而他身後的顧西涼也跟著站了起來。目光淡淡地朝書房掃了一眼之後,便帶著小家夥出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銀白色的蘭博基尼重新在耿執念家的門外停了下來。
“壞家夥,我們帶這些回來幹什麼?”
這家夥不會是想帶回來讓他再吃吧?他已經吃得很飽很飽了,再吃下去的話,小肚子都要炸掉了。他的眼神有些擔憂地看著顧西涼,生怕他會點頭,好在顧西涼下麵的回答讓他大大地鬆了口氣——“這是給耿執念買的,她還沒有吃飯呢。”
“是哦,她每天吃麵包,一點都不健康,我都覺得我家執念瘦了呢,你覺得呢。”
“嗯。”
顧西涼沉沉地應了一聲,用之前隨手在耿執念家茶幾上拿過來的鑰匙打開房門。看到書房裏,耿執念還在翻著那一本醫術沒有放下,就連他們出去了一趟再回來,她都或許沒有發現。
顧西涼眼中的慍色更加濃了一些,臉上陰沉也更甚了。關上房門,他一言不發地朝書房走去。就如顧西涼所想的那樣,耿執念一直處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根本不知道他們父子倆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同時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更甚者,就連顧西涼走進她書房,她都沒有發現。
直到一袋香味四溢的飯菜在她麵前,重重地放下。耿執念一愣,有些迷惑地從病例書中抬起視線,見顧西涼低著眼眸看著她,眼底籠罩著幾分淡淡的薄怒。耿執念一愣,不明白顧西涼眼中的怒火到底來自哪裏。
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無辜跟迷茫,她看著他,出聲道:“顧先生,你還沒走?”一開口,便是直言不諱的逐客令,讓顧西涼原本就不滿的眼眸裏,再次增加了些許慍色。
隻是,這一次,他完全無視掉了耿執念的問題,伸手,將她手中的病例書給奪了過來,在耿執念微惱的眼神中,開口道:“先把飯吃了。”耿執念被顧西涼的舉動給惹惱了,也不管顧西涼此舉的用意,沉下臉來,惱火道:“顧西涼,把書還給我!你別太過分了!”
她冷著眼眸,看著顧西涼淡定的姿態,咬牙慍怒!卻見顧西涼隻是慵懶地掃了他一眼,拿起邊上的一枚打火機,點開火,在耿執念驚恐的眼神中,慢條斯理道:“你再不吃飯的話,我可以先幫你把這本書燒了。”
“顧西涼!”
耿執念氣結,重重的一拳砸在書桌上,她黑著臉,怒瞪著他。那氣急的臉色跟顧西涼那氣定神閑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他對耿執念的火氣根本就沒有半點在意,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聳了聳肩膀,出聲道:“我不喜歡把話重複第二次,如果你覺得我隻是在嚇唬你,我現在可以做給你看!”
說話的同時,打火機上的火焰已經朝那本厚重的書上伸過去!“顧西涼,你給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