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笑,可眼淚卻如雨水般,不停地往下落,“顧西涼,我們已經離婚了......”她,像是在提醒他,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嘶啞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我知道.....”
麵對她如此痛苦的眼神,他知道,五年前他對她的決絕,讓她現在再去麵對時,還是會讓她感覺到痛不欲生。他的心裏,是剜心動骨的自責,在麵對她如此痛苦的眼神時,他的心,更疼。
“在我聽到陳希接我電話說的那些話我忍了,可是,你......你讓......讓我打掉我們的孩子......”
這是她從不願意提起的事,尤其是當著顧西涼的麵。這是她最致命的地方,她不願意提,可是,顧西涼卻在五年後,在這樣的情況下,逼著她提起。也同樣是這樣的問題,讓顧西涼的心,再度被撕扯了開來。
“我知道!”他無話可說,這一切的指控都有憑有據,他根本無從抵賴。“執念,對不起。”
執念......再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時,對於耿執念來說,卻是一種極大的諷刺。她看著顧西涼,笑了笑,伸手將臉上的淚痕抹去,道:“顧先生,既然一切都在五年前結束了,現在顧先生能不要再提起我們之間可笑的關係麼?”
“小然......”
“顧先生,我很忙,沒有空跟你玩這種記憶力的遊戲。”
她,冷冷地打斷了顧西涼的話,拿開搭在她手上的雙手,繞過她,往前走去。“執念!!”身後,傳來顧西涼無力的聲音,充滿了痛苦跟自責。耿執念的腳步停住,卻沒有轉過身來,隻是背對著他,笑出聲來。
“顧先生,我很快就要跟先進結婚了,如果顧先生真的對我感到抱歉的話,那就請祝福我吧,別再打擾我,讓我的生活安靜些。”
這一句話,才是最致命的。當所有的絕望,所有背在身上的痛苦都打算要讓另外一件事來取代的時候,就證明耿執念是真的打算放棄了。即使他們中間還有一個兒子,可他跟耿執念之間,卻真的真的要斷了。
她提起腳,無力地往前走,一步一步,舉步維艱。顧西涼,我放棄了,我真的放棄了,也請你放過我吧......不管你那天對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我都隻想一個人安靜一些,遠離你,遠離一切跟你有關的事。
兩人的方向,被拉開地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兩個人都在痛,可一個想要伸手去抓住,另一個卻想要放手。是要比誰的力氣更大,還是比誰的心更堅定?顧西涼看著耿執念越走越遠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突然間,顧西涼苦澀地笑了起來。
真的對她抱歉的話,就祝福她......“嗬嗬!!耿執念,你認為......我做得到嗎?”他滿眼痛苦地看著耿執念關上的房門,聲音喑啞道。
最傷人的並不是愛情結束了,而是一切的關係都結束的了時候,愛卻還在。最傷人的並不是愛情結束了,而是一切的關係都結束的了時候,愛卻還在。人總是喜歡玩“你一認真你就輸”的遊戲,顧西涼以為,自己從不會輸,也從不允許自己輸,可在這一刻,他發現,他已經輸得一敗塗地。
這種感覺,根本無法跟當初他傷了耿執念時的那一種快感持平。
院長辦公室。
“院長,您找我?”
耿執念推開了院長室的門,見穿著白大褂,頭發有些泛白的老院長正站在窗口前,沉思著什麼。聽到她的聲音,便轉過頭來,笑道:“耿醫生,你先坐。”
“哦,好。”
不知道院長要找她做什麼,耿執念有些迷惑,倒也沒有多問。“餘先進的情況好些了麼?”
“嗯,他顱內的血腫已經全部取出來了,幾個小時之後應該就可以醒來了。”
耿執念回答,知道這隻是院長的開場白。看得出來,院長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為難,像是接下去要說的話,讓他有些難以啟齒。
“嗯,這樣就好。”
院長重新回到辦公桌前坐下,看著耿執念,欲言又止了一番之後,道:“是這樣的,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什麼事?”見老院長將麵前的一份報紙遞到耿執念麵前,道:“這起新聞你看了吧?”
耿執念的視線停在了院長遞上來的那份報紙上。報紙頭條的幾個大字特別顯眼。顧氏集團旗下的通訊公司MS要在雲山設立信號基站,這是一個及其大型的項目工程,整個城市都引起了極大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