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蕭弑穿梭在鬧市當中,許是因為昨日祭祀的餘韻還未曾消散,今日集市上依舊十分熱鬧。隨著一路問人,蕭弑終於來到了柳雲巷內,循著酒香,蕭弑站到了一家宅子門前,看著左上方燈籠上的薛字,蕭弑知曉自己來對了地方。
蕭弑上前輕敲了幾下門,便聽到院內傳來一聲十分不耐煩的聲音,“我這不賣酒,想買酒的去酒樓內買。”
蕭弑未語,繼續敲著門,薛永終是忍無可忍,猛地打開了門。
蕭弑似是未曾注意到薛永麵上的怒氣,尊敬地行了一禮,開口道:“薛前輩。”
“你是誰?找老朽何事?如若是酒,那便離開吧,今日不賣酒。”
“我是韓石,今日來此確實是想向前輩討一杯酒喝……”
蕭弑話還未說完,薛永便想將人關在門外,可誰知卻在半路被人攔了下來,薛永到底年事已高,自然比不得蕭弑的力氣。
待其收力之後,蕭弑也將手從門上收了回來,淡聲說道:“前輩難道不想知道自己兒子的消息嗎?”
薛永身形一僵,隨後便掩住自己眸子內的驚色,佯裝不耐煩地說道:“你在說什麼呢,還不快些離開,我說不賣酒便是不賣!”
“那好吧,既然前輩不想知曉,那晚輩先行離開了。”
見蕭弑如此輕易地就放棄,薛永心中一片狐疑,不過他是怎麼知曉自己有個兒子的?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早些年因為某些事而被逐出了府,而如今的住處是他在兒子薛武離開後新搬來的,他還有一個兒子的消息不應該會被別人知曉才是……
而且這幾年他隱隱有些感覺他那個不孝的兒子就在自己的周圍,故而形態多有些驕橫。再說依著自己眼前人的年紀跟自家兒子差的歲數也太大了,應該不會與薛武有接觸才是。
可看著蕭弑毫不猶豫地腳步,薛永心中又有些遲疑,畢竟這可是這麼多年來唯一接到的關於薛武的消息。
至今,薛武離府已經有十幾年了,由於薛武他娘親身子弱,故而在生下薛武後便撒手人寰,那時他因事務繁忙,也並未對薛武有過太多關注,直到薛武跟吵起來的那天他才發現原來他的兒子不知不覺間竟成長到了能和他對抗的時候。
薛武憤然離府的畫麵在薛永麵前快速地閃過,而另一旁邁步離開的蕭弑麵上也並未有他腳步那般顯的輕鬆,他在賭,賭薛永心中還在意他兒子的行蹤。
“等等!”
身後傳來的話令蕭弑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次他賭贏了,蕭弑掩了掩麵上的波動,轉過身淡淡地問道:“薛前輩還有什麼指教?”
“你跟我來。”薛永沒好氣地掃了蕭弑一眼,語罷便轉身向這屋內走去。
蕭弑抬腳跟上,眼神卻瞟了左上方一眼,隨後便麵不改色地繼續前行,仿佛方才的插曲隻是一個錯覺。
牆外一個黑影緩了緩氣,好險,方才差點被人發現,不過這人的反應力倒是敏捷,竟然還能察覺到他的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