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
是要離開嗎？還會回來？不！她才不相信他還會繼續回來折磨自己，她激動大叫，“什麼，你要去哪裏？你還會回來嗎？”
風南曜注視著眼前的狐狸，見她沒有任何恐懼，有的隻是大大的疑惑。分明是沒有聽出他威脅的語氣，挫敗感向胸口襲來，怎麼會有這麼怪家夥，關注點那麼偏，難道不是該問他會如何對付她嗎？
可她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希望再看見他，自尊再次被打擊到了。
突然連戲弄她的心情也沒有了，現在隻想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舉起一壺酒擺到她眼前，冷聲道：“喝！”
她吞了吞口水，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轉念一想，酒是自家的，不喝白不喝，壯膽地呼氣，接過酒喝了一口。
酒滾入喉中，辛辣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險些把她給嗆到，還從未喝過如此烈的酒。
可是越是烈越吸引人，幾口下肚，沒多久頭就開始暈眩。她突然覺得思緒萬千，有許多話想說，“你為什麼總是把死掛在嘴巴？死多可怕啊，世人都想長生不老，怎麼你張口閉口就是死？不吉利啊！”
“五萬年了，活得太久太膩，偏偏想死死不成。反正都死過一次，有什麼可怕的。”風南曜滿不在乎地笑，仰望星空。
“哪有活膩的生命，隻是你自己沒有追求的目標，對生活缺少希望罷了，才總會渾渾噩噩。”
風南曜聞言，一怔，忽有些驚訝。這話竟和那個救活自己的家夥驚人的相似。
——既然蘇醒了，就不要再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重新活一次吧。
還因那家夥自作主張救他的事對他大打出手，如今這話從蘇寶甘嘴裏說出來卻覺得有道理了。
也許活著沒那麼無趣吧。
或者恍惚五年歲月當真是白活了，不知為何而活，更不懂活著的意義。盡管如今依然參不透生死，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沒有要結束生命的想法了。
思緒萬千，想說什麼又不知如何說出口。
“我告訴你，人最重要的是活著，找一個追求的目標，這樣活著才有意思。”
追求的目標……
他沉思，從前以為挑戰六界強者才最有趣，於是逐一打敗各界強者，贏或輸一身負傷，隻求淋漓盡致的痛快。可後來發現世間沒有是永恒不變的，他終於是厭倦了。
該追求什麼新的目標才有意思？
他對蘇寶甘所說的追求目標，突然來了興致，剛低頭想問，卻見她睡眼朦朧搖搖晃晃，下一刻便重重靠倒在他的肩頭，不省人事。
他活了幾萬年，沉睡了一千年，第一次這樣對人說的話題感興趣，而挑起興趣的人卻不配合的睡著了。
不知作何心情是好，均勻的呼吸聲緩緩重複，他凝視睡著的蘇寶甘愣了半響，良久後，幽幽歎息。
既然來日方長，答案便有機會知道不是嗎？如此想來，他側眼凝視著熟睡的人兒，情不自禁地溫柔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