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發生的事,的確可以用詭異和離玄來形容。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和判斷,完全都是根據今日所發生的事實而判。
且不說養父這次作法成功或者失敗,單單回想在之前何小春家裏所撞見的道士,養父能夠一口直呼他的姓名,而他更能夠知道養父的身份。
我和養父一起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這些年裏,他幾乎所有的事我都是知曉的,但是,我卻可以完全的肯定,我從始自終的的確確隻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自稱無為的道人。
如此一想,似乎這件事有些讓我有很多摸不清頭腦的地方。
養父與我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之久,他又是如何認識無為,甚至連無為的師父他亦能夠知曉。
我想不明白,原本是想找養父將心中的所有疑問脫口而出。但是,現在已經幾點了?已經晚上十一點多鍾左右,他還要獨自出門,這在平常來說,都算得上是一件稀奇之事。
稀奇倒也罷了,關鍵在於養父直言不諱的說明了他的去向,就是要找無為的師父進行商量。
那麼,無為到底是誰,無為的師父到底又是何人?
我想要攔住養父誠心的想要求一個明白,可是,養父非常堅持的讓我守在安平齋,根本不讓我跟隨左右。
一夜的時間,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子裏所能夠想到的都是這些呈現十分模糊的事實。我有一個習慣,這個習慣目前業已被養父所接受。就是在思緒無法平定的時候,吸煙安神。
我躡手躡腳,讓劉大富和吳化甚至更不想驚動樓下的小樂,掏出一支煙,點燃。在吞雲吐霧間,我腦海翻騰不止,最終,鎖定到了這個家裏比我更精明的一個家夥身上。
李開山。
按照養父所說,李開山之所以會來到我們家裏,其原因是因為我先天換明,再加上後來從李開山嘴裏盤問所得出的結果。最終,原因還是因為我。不過,我的記憶力僅限於記事之後。這番推論,按照正常的邏輯李開山來到這個家裏的時間或許與我不相上下,但是,他與我又有不同。
因為,他是一個鬼魂。
我來到了靈堂,以一種非常粗魯的方式將李開山給弄了出來。
“小弟,你大哥我正在好夢,你幹嘛把我吵醒?”
“我有事問你。”
“這都幾點了,有事能不能等我醒來再問,我要去睡覺了。”
眼看李開山又要消失回到牌位內,我趕緊一把將他拽住。“你老實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一個叫無為的人?”
李開山愣了一下。“知道啊。”
我心中一喜,趕緊追問道:“那你可知道無為的師父到底是誰,他和我爸到底是什麼關係?”
李開山腦袋晃動得像個播浪鼓似的。“無為的師父?我隻記得很久以前的確見到過一個你口中所說的無為和一個穿作奇怪的人。至於,是不是他師父,我就不得而知了。”
“很久以前是多久?”
“你當時才兩歲。”
兩歲,那也就是十八年以前。至少,可以肯定當時養父就已經見過無為。否則,在這麼年的歲月裏,從來沒有和外人打過交道的養父又怎麼可能夠在一瞬間認出無為呢。
至於另一個人,到底是不是無為的師父,這應該並不是重點。
“小弟啊,我睡覺去了?”
“睡吧,睡死你。”
回到床上,我依舊難以入眠,至於到底在想些什麼,一時之間,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第二天,已經下午兩點左右,養父才回到安平齋,我趕緊迎了上去。“爸,你可是從來不會在外麵過夜的啊。”
“我不是說了,不要給我留門?”
“倒是我給忘了。對了,爸,你昨天說是要去見無為的師父,你見到了嗎?”
養父愣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我。
“誰是無為的師父。對了,師父,這無為是什麼人啊?”吳化和劉大富迎了上來,好像是聽到了我們說的什麼,吳化脫口問道。
養父道:“你們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
養父的口氣之中帶著幾絲憤怒,無謂隻因為我們一再追問所得到的結果,不過,我看養父雖然有些怒氣,但是,這股怒氣十分有限。所以,我正好借著這個時機,將這個問題接了過來。“爸,在我的感覺裏,你應該是第一次見無為吧。但是,你在這個時候,非常隨意的就認出了無為,而他同樣認出了你。這就說明,你們在之前是見過的,而且,可能見麵的次數並不會是第一次。而昨天晚上的法事,你以何小春的魂魄為引,最終找到了一絲線索,在這個時候,突然卻要去見無為的師父。也就是你不單認識無為,更加認識無為的師父。這一係列到底說明了些什麼問題,我想不用我說,爸你也應該有所明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