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勇,代勇,你怎麼了?”
楊冰衝著背對著我們的代勇喊了兩聲,代勇壓根就沒有半點反應。我朝著寧玉看了一眼,而寧玉則是很自然的瞥開我的視線,淡淡說道:“可能是還在後悔吧。”
“代勇,沒事,你放心,還有我們呢。”
又喊了兩聲,不單代勇沒有半點回應,反而他直接栽倒在地。我們見勢不對,立刻衝進了棋局,隻見躺在地上的代勇雙眼緊閉,臉色蒼白,而在他的嘴角還溢流著鮮血。
養父見狀神情劇變,一手直接施以力道拍在了代勇的腦門,緊接著,燃起一道黃符在代勇腦袋四周轉了一圈。“醒來。”
在我驚詫養父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同時,代勇幹咳了兩聲,整個人顯得非常疲憊虛弱的睜開了雙眼。養父趕緊問道:“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代勇道:“我看到一片火海,而我幾乎就要被這片火海燒成了灰燼……”
“這是怎麼回事?”
養父沒有言語,趕緊讓劉大富將代勇攙扶離開了棋局。當我們離開棋局之後,養父衝著寧玉道:“何以用如此手段,難道你就不怕遭天譴?”
“天譴?道兄,你可真是太抬舉我了。我總得要給自己找一點樂子啊,不然如此枯燥的陪你們下棋,豈不是太悶了些?”
“爸,他到底搞了什麼鬼?”
養父衝著我們說道:“這不是普通的棋局,而是一種可以迷惑人心智的陣法,叫鬼陣棋,每行一步,就會觸動陣法其中暗藏的危機。一旦失敗,大可丟命,小可喪智,就像剛才代勇一樣。”
“鬼陣棋?”
我就知道,寧玉怎麼可能好心的隻是為了消解自己的煩悶,專門找了這麼一個地方,又讓小鬼布上棋局讓我們陪他下棋。敢情是這個家夥早就想好了對付我們的法子,稍有不慎就會讓我們死在此地。這完全就是依仗著趙乾的命魂在他的手中變相的想要取我們性命。
寧玉哈哈大笑道:“道兄嚴重了,棋就是棋,哪有什麼鬼陣棋一說的。瞧瞧你這麼一通胡說八道,他們都被你給嚇到了呢。”
我惡狠的看向寧玉,道:“寧玉,你這家夥也太卑鄙了吧。”
“我不知道卑鄙不卑鄙,反正我隻是下棋而已。第一局可是你們的人輸了,接下來,誰來呢?”
如果是普通的下棋,代勇輸了第一局倒也沒事,反正我們有這麼多人,就算每一個人的棋藝都差寧玉那麼一點點,隻要輪流來,一個個的消耗他的精力體力,遲早總會有一局輪到我們贏。反正,這可是他自己說的,無論時限,隻需要贏他一局便行。
但是現在,有了代勇這個前車之鑒,誰還敢再踏入棋局一步?
“沒人了嗎?如果你們不願意繼續陪我再下棋的話,那麼,這場遊戲似乎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隻見他擺了一個指訣,見他神情模樣,我趕緊說道:“你想幹什麼?”
“既然遊戲結束,那麼,該死的死,該活的活,你說是與不是?”
我朝著棋盤上空懸浮的符籙一看,立刻明白了這個家夥的意思,正當我準備開口,楊冰突然搶道:“我來陪你下。”
寧玉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很高興的率先進入到了棋局之內。
養父衝著楊冰道:“你可千萬不能大意,一定要守住心神,切莫被寧玉的棋局所控。你放心,隻要你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即便最後依然是輸,到時候至少還能保你的性命。”
楊冰臉上的堅毅換作了淡然,說道:“我這條命是趙爺撿回來的,就算為他而死我也在所不辭。”
楊冰拾起了紅子進入了棋局,就像之前和代勇的情況一模一樣,當他們相互落下一子之後,那道無形的屏障再次出現阻斷了我們之間所有的聯係。
這個鬼陣棋是寧玉所控,既然所受他控,我相信在這個棋局之內,恐怕沒有人能夠真正的贏他。“爸,這個什麼鬼陣棋說到底也隻是一個陣法,到底有沒有辦法能夠破掉呢?”
養父歎道:“你剛才沒有看見嗎,此局勢是由寧玉心神所控,想要真正的破此陣法,除非率先殺了他才行,否則,別無他法。”
“那我們幹脆趁他不備,找個機會殺了他。”
“既然他能夠用心神控製這個局陣,難道你不認為他早就在封住趙乾命魂的符籙上動了手腳?”
看著棋局中的寧玉,我心中簡直有一萬個草泥馬在狂奔。這個該死的家夥,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的陰險狡詐。
思索無果,終究在目前想不出如何對付寧玉的法子,索性,隻能將所有的視線注意力集中在他們相互廝殺的棋局上。
可能是剛才楊冰受到養父的提醒,楊冰在和寧玉彼此下了十八子之後,目前並沒有出現任何狀況,而且棋局上的陣勢也還非常可觀。照著這個勢頭繼續下去,說不一定楊冰還能夠有贏寧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