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過後,趙承闌親自護送萱兒回府,餘下我們四人搖搖晃晃地走在人煙散去的大街上。
蘇轍和蘇軾著實是醉得不輕,路都走不穩,全依靠我和王弗扶著。別看他二人身材清瘦,卻把我和王弗壓得膝蓋直打哆嗦。
“別,別往那邊倒!”
“走直線,走直!”
“台階。”
......
“這不就得了!”我滿意地搓搓手。
隻見蘇轍和蘇軾頭挨著頭,手臂挽著手臂,兩個人歪著身子並肩而行,互相抵著雙方倒下的勢頭。
“這倆人不能一塊倒了吧?”王弗有點擔憂地問道。
我信誓旦旦道,“不能!”
天色暗下來,皎月懸空,萬星點綴。街邊的店鋪都出來人收攤,小二們各忙各的,見到醉酒之人也見怪不怪。
“哥,胃難受。”蘇轍竟像小孩子一樣撒起嬌來。
“忍忍,馬上到家了。”蘇軾眼都不睜地糊弄道,想是以前沒少這麼忽悠過蘇轍。
又走出不到十步。
“哥,到家了嗎?”
“快了,一*(炮)的功夫。”
一*(炮)的功夫?
我瞪圓了眼睛。大哥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隻見王弗氣定神閑地走在一旁,催促著哄得道,“再加把勁兒,動作快些,咱們就能到家了。”
“不行,我在練**(持久)。”蘇軾一下挺直了腰,不服氣似的。
“不用練了,快走。”王弗道。
“哥,其實你有點*(泄)的。”蘇轍插嘴道。
“我不*(泄)!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在瓊仙苑,一晚,這個數!”說著,蘇軾揚著下巴,拿出左手來比劃,其他手指蜷縮著,唯有中指豎起。
這比劃的到底是幾啊?
還未等我看清是幾,蘇軾左手突然抽離,使得蘇轍走得慢了一拍,二人左右相抵的平衡就這麼被打破了。蘇軾和蘇轍紛紛向對向倒去,我還來不及跳開,便被喝得五迷三道的蘇軾一腳踩在腳麵上,眼前仿佛一堵巨石撲麵,將我壓倒在窄巷的石牆下。
“好疼!”我手被壓得死死的,隻得用腳將蘇軾踢到一邊,扶著牆站起身來。倒黴!摔得屁股疼,背疼,最疼的還要數被蘇軾踩過的腳。
“你踢子瞻做什麼?”王弗瞪著我,氣不過地一腳落在倒在她腳邊的蘇轍身上。
“你不也踢蘇轍了嗎?”說著,我又一腳踢在蘇軾身上。
踢就踢了,大男人又踢不壞,反正他們明天也記不得!大哥之前總幫著王弗在蘇轍麵前打壓我,蘇轍還淨是偏心,和離之前踢上兩腳給我解解氣也好!再者說白了,我就是嫉妒,怎樣?!
“你,你還踢!”王弗心疼道。
氣不過的王弗又是一腳。
我一腳,你一腳,硬是把我二人踢得累倒在地上。
“哥,哥......”蘇轍倒在地上,竟在囈語間尋起蘇軾來。
怒從中來,把我從地上氣得站起來,對著蘇轍就是一頓猛踢,“哥哥哥哥哥,就你有哥!就你有哥是不是?!”
王弗驚掉了下巴,“你也多了?聞酒味醉的?”
“你煩不煩!”蘇轍眯著眼,一把甩開我的腿。
我被他抓住腿,甩到一邊的石板上。看著蘇轍文文弱弱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王弗在一旁幸災樂禍道,“活該。”
“你隻知道欺負我!”我揉著摔成兩半的屁股坐起來,委屈噴湧而出,“有能耐你休了我!休了我啊!你不是要和離嗎?拿和離書來!我若猶豫一下,王弗後半生都吃屎!”
“我憑什麼吃屎啊?”王弗叫道,“不是,你從哪聽說子由要與你和離的?”
我不理會她,涕淚橫流,一腳一腳踢在蘇轍的肚子上。
“負心漢。”
“你早不娶我多好。”
“.....”
蘇轍本是側著身子,忽而伏到地上,周身一陣抽搐。
“蘇轍!”我第一反應便是蹲下身去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