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彪自認是一條漢子,茅房拉屎臉朝外的漢子,漢子講究的是男兒有淚不輕彈,淚水是娘們的專利,男人哭那叫訩。
闖蕩江湖時吃霸王餐,被老板吊起來打了兩天都沒哭;偷看大嫂洗澡,被大嫂堵門罵了三天,臉都沒紅;與賣身不賣藝的女士玩了回過家家,結果沒帶錢,被罰當鴨一個月,虛脫了,也是一笑了之……
“嗚嗚嗚,他娘的,我為什麼非要開總經理的法拉利呢?我要是開劉忙的七手qq該多好啊?老子一月工資兩萬,一年才24萬,一輛法拉利就要幾千萬,這不是坑爹嗎?嗚嗚嗚……。”
看著刀疤彪傷心欲絕的樣子,屋子裏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其中,刀疤彪的一個小弟屬於多愁善感型,深受老大的感染,眼淚也嘩嘩的,連鼻涕都出來了,於是拿出一張紙擦了擦鼻涕,然後遞給了地上的刀疤彪……
郭江龍歉意的看著刀疤彪,拖拉機自己還能攬過來,法拉利就隻能說聲節哀順變了,隨即歎了口氣,唉,這都是命啊!
衣韶涵的母親也認出了郭江龍,這個小時候到自己村裏過寒暑假的外來蠻子,記得有一次這個小兔崽子還到自己家裏提親,要把自己的閨女衣韶涵買下來,帶來一袋子零錢,說讓自己開個價,那時候他好像還不到十歲,氣的自己把鞋脫了就朝他臉上扔去,他媽個腿的,這個王八羔子竟然把自己的鞋順手丟到了豬圈裏……
唉,歲月催人老,自己變矮了,青絲變白了,皺紋爬滿了,這個蠻子卻變得越來越人模狗樣了,自己的閨女正拱在人家懷裏哭泣呢?真,真,真害臊,不過,看起來和自己閨女倒也般配,在村裏,像自己閨女這麼大,早都該定親了,不行,自己有空得問問蠻子……
正在這時,外麵又是一陣腳步聲,還有個罵罵咧咧的聲音:
“嘛個八字的,誰褲腰帶沒勒緊,露出個愣頭青?在煙州地麵上還敢欺負我兄弟?還不把我雕爺放在眼裏?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話音剛落,轟隆隆進來一群人,手裏都拿著家夥,有鋼管,有水果刀,有鐵棍……,一個個橫挑眉毛豎挑眼,領頭的是個大胖子,下巴能有三個,光頭,都看不見眼睛了,還惡心的把小手指頭伸到鼻子裏,像攪屎棍似的攪啊攪啊,然後伸出來放到鼻子下麵聞一聞,然後再來一遍,……
郭江龍一看,好家夥,這人的草包肚子和朱剛烈有的一比,郭江龍甚至懷疑他的手都摸不到自己的肚臍眼。
“瘋狗”一看老大來了,可算見到親人了,連滾帶爬的來到那個胖子的腳底下,抱住他的粗腿,痛哭流涕:
“嗚嗚,雕爺,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您了,嗚嗚嗚,為了維護您的威名,我誓死力爭,您看,我被打的都沒有臉了,您可要為我作主啊?”
看著“瘋狗”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抹到了自己的褲腿上,叫“雕爺”的胖子一臉嫌惡,一腳踢開了“瘋狗”:
“給老子滾一邊去,丟人現眼的東西,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是江湖?誰,誰?剛才是誰嚷嚷著是吃雕肉長大的?站出來,雕爺一屁股坐不死你就放你走?”
刀疤彪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改剛才的頹廢,淩厲的眼神配上臉上的那道疤,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再加上“板磚砸法拉利事件”,刀疤彪內心的怒火急需發泄,正在此時,“雕爺”來了……
刀疤彪一看那個死胖子,愣了,這人怎麼這麼眼熟?不過一時想不起來了,算了,懶得想,銀槍塑蠟頭一個,出來混講究的是個麵子,可不能讓郭少看不起,不屑道:
“死胖子,彪哥出來混得時候,你還可能隻是一滴液體,怎麼?現在又想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