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是一個變數。”雖然現在離流芳亭已有幾千米之遙,然而走在回相府的路上鳳蝶舞的耳畔仍然縈繞著駱傾言的那句話。
“會是一個變數嗎?”鳳蝶舞抬首看著樸實中透著高貴的相府大門久久不能回神。也許吧,不論是對於太後,還是夜汐澈她都是一個變數,一個意料之外的改變。但這改變對於夜汐澈來說是如虎添翼,然而相對於太後與夜汐琉來說卻沒有太大的意義。畢竟她隻是她們安排在他身邊的一個眼線而已。
一個眼線沒有了,還可以再換一個,不是嗎?
“蝶兒,你怎麼站在自家門口發呆,還不快進府為蕭兒送行。”自大門口傳來鳳夫人的話,不大的女聲,喚回了她的神誌。
然而往常精明的眼,此時卻帶了迷惘。
為哥哥送行?
難道哥哥又要走嗎?上一次離開,扔下她一走就是五年。
這一次又要扔下她嗎?難道又會是一個五年?
上一個五年她改變了許多,然而這一個五年又會改變什麼呢?
鳳蝶舞剛恢複清明的眼,又變成了迷惘,轉眼淚滴落下,直到流進鳳蝶舞的嘴中,鹹鹹的,澀澀的。鳳蝶舞失神的撫上臉頰,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什麼時候開始的,告訴自己不準哭。記得那天,城牆上送哥哥出軍,哥哥告訴自己:“蝶兒不哭,笑著的蝶兒才是最美的,哥哥喜歡看著蝶兒笑。”
從此之後,沒有人能看到自己的眼淚。即使那三年在山上艱苦的不能自己,但她卻從沒有流過一滴淚。因為哥哥說過,笑著的蝶兒才是最美。
記得那天,哥哥說完那一句話後,她就收了眼淚,每天都笑著,即使是虛偽的假笑。
既然那天都可以做到,那麼今天也一定能做到,笑著,送哥哥離開。
“哥哥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不是剛回來嗎?”鳳蝶舞用袖子不動聲色的擦幹臉上的淚痕,笑了笑,眼裏盡是苦澀。
“蕭兒本來就是因為你要進宮才會被太後召回。如今你進宮已有一個月,蕭兒在家也有兩個多月,公眾事務繁忙,軍更不可能一日無將。蕭兒也應該是時候回去了。”看到鳳蝶舞臉上似乎有些可疑的液體,鳳夫人一呆,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早知道這兩個孩子之間流動的情愫,但是他們注定是要吃盡苦難的。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兩個……多月了嗎?”臉上的笑容微微凝滯。已經兩個多月了嗎?時間就過得這麼快嗎?這才想起,還沒有和哥哥好好的聚聚呢?是她太任性了吧,總是依著自己的性子來,現在總算明白了,有些事自己竟也是無能為力的,比如自己進宮,再比如哥哥的離開……
“快進來吧!”鳳夫人輕歎了一聲,最終還是走到鳳蝶舞的身邊拉起她的手朝著府裏走去。
*
大廳之內,早已擺好了菜肴,四副碗筷。但沒有人動筷,顯然是在等她。
鳳蝶舞一進大廳雙眼就落在了,一直端坐在位置的峰蕭戈身上,不能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