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宮殿,沒有人跡,寬大的龍床上躺著的男子已然斷氣。腐爛的身體不斷的散發著一陣陣的惡臭,讓人不敢靠近。

太後早已寫好昭書,站在遠處,厭惡的盯著床上的人,不願意上前一步。

“母後打算怎麼做?”鳳蝶舞看著太後一副見著瘟神的樣子,心中冷笑,原來她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對外宣稱澈底西去,立淵兒為帝。”太後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鳳蝶舞聞此微微皺眉,出聲阻止:“這樣不妥。”

“哦。”太後揚眉,驚訝的看向鳳蝶舞,“有何不妥?”

“皇上素與三王爺交好,皇上突然暴斃,三王爺必當起疑。且其手握兵權,若是起兵造反,必是勝券在握。再者,皇上與六王爺不合,滿朝文武皆知。皇上突然暴斃,卻傳位於自己的宿敵,百官定會有所懷疑,隻怕六王爺的皇位坐得不會太久。”

鳳蝶舞看著太後,字字鏗鏘,句句有理。倒叫原本計劃好的太後不知道如何應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依舞兒的意思是……”她既然分析的頭頭是道,想必是有了應付的方法,不如聽聽她的計劃。

“對外宣稱皇上重病在床,由六王爺夜汐淵執政,封其為攝政王。”鳳蝶舞撫媚一笑,眼中暗光閃爍,讓人看不出個中乾坤。

太後一聽倒也覺得在理,完全忘記對方之前還是為自己所利用的,在自己眼中隻貪權勢的女子。

連忙回身去重擬聖旨。

鳳蝶舞看著太後俯案擬旨的身影,邪肆的笑了笑。所謂的一生耍盡手段的女人,在權和利的麵前也會變得愚蠢至此。

不過也好,這倒為她省下了不少麻煩。

煙澈六年,十月初三,太後手持聖旨,對外宣擁六王爺夜汐淵為攝政王。同時下了禁令,文武百官不得打擾澈帝養病。

文武百官雖有所懷疑,但太後玉璽在手,不得有任何異議,否則殺無赦。

九月五日,六王爺執政。

九月四日晚,鳳棲宮內。

雖然已是子時,但鳳蝶舞依舊遲遲不肯入睡,房間之中留了一盞孤燈,桌上新沏的雨後龍井還冒著熱氣,一杯茶已沏滿,又被喝完。一杯置在對麵空位,似乎是在等待誰的到來。

鳳蝶舞見茶已空,倒也不惱,又倒了一杯,繼續細品,繼續等待。素淨的臉上沒有一絲不耐。

終於在一杯茶水將盡之時,房間內燭光晃動,人影閃過,對麵的空位之上已然坐了一人。

微弱的燭光投落到對麵的男子身上,蒙蒙朧朧,不但不顯的恐怖,反而為其增添了一點神秘的妖嬈。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三王爺夜汐琉。

夜汐琉盯著對麵悠然喝著茶的鳳蝶舞,抿唇不語。那樣子似乎是想看透她。

鳳蝶舞知道今晚夜汐琉會來,所以才會在此等待。見他不語,她也不急著開口。兩個人,一個品茶,一個看人,頓時陷入了僵持。

等到鳳蝶舞打算再倒一杯水的時候,夜汐琉終於開了口,然而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你願意和我離開嗎?自此比翼天涯。”

鳳蝶舞一愣,她想過他會問她什麼問題,但從來沒有想過他開口第一句竟是這樣。

“你願意嗎?”見鳳蝶舞沒有回答,夜汐琉又問了一次。平時或妖或平靜的臉上此時滿是緊張,他在害怕,他害怕,害怕她會拒絕。

“不會。”鳳蝶舞看著夜汐琉不安的眼神,突然覺得有些不忍傷害他。即使她會出宮,自此夜汐澈不再是她的夫,她也不可能會與他在一起,因為她不想再與權力有任何的牽扯。

“那怎樣才肯與我一起?”夜汐琉顯然還不肯放棄。隻要她能與他一起,無論是什麼事,他都可以為她辦到。

“那就等你當上皇帝吧!”鳳蝶舞斂眉,既然如此,那她就徹底打消他的念頭吧!因為她知道,以他和夜汐澈之間的感情,他是不可能與夜汐澈爭奪帝位的。

“是嗎?”夜汐琉突然想到了他老師的話,神色變得堅定,“那我就為你奪得這天下!”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