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那個背影,一時興起就喊:“嘿,落寞的女人”地域有異,我知道那姑娘聽不懂我的呼喚,就算再大聲,也沒用。但我估計每一個落寞的人都意識不到在別人眼裏的那個落寞之人是自已,我敢說這間酒吧裏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落寞孤寂的,可誰都不願承認,就如之後生菜說的那一句一樣。
“落寞的女人”我下意識的湊到麥衡跟前嘿嘿的笑
麥衡卻抓緊我的手呲牙輕笑:“這回,你得幫我”
我想也沒想就說了倆個字兒,不是"好勒"而是"不幹"
"那,我喜歡你呢…,君楘…絡"頂著滿口的酒味這話卻不像是假的,再加上他用鉤魂似的眼神對上我的眼。那一刻聽著那話同時感受看手背上他的溫度,我卻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順手操起一瓶酒猛灌一通,整個人就感覺是被一麵牆堵住了出路,無法前進亦無法全身而退。渾身的酒氣將我的臉熏得通紅,並將我的腦袋熏歪造成短路的假象。
而他看著我那時瞬間不知所措,眼神閃躲,就連表情也不像個樣,然後他忍不住就嗤笑。直接就使得我那個躊躇糾結的內心在舉棋不定間不由的想到了一個類似的情形,情緒這才稍微放鬆些,才會想到要學著祁明處理這種狀況時林林種種的情景。
畢竟他附在我的右耳有模有樣的說道:"保證你不會後悔",雖然他這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看他賊笑的眼神裏透過一絲狡黠並篤定我會好好的配合的時候和他重新戴上耳機時候,我就能聽到心裏麵有個厚重十足的聲音在叫囂:你小子太不厚道了,真有必要一定得插上耳線麼,放外音不好麼,至少也讓我聽聽人家姑娘哭訴著央求時細軟的腔調。真想把耳線掛我耳朵上,起碼讓我偷偷學習一下,假如我跟祁明倆相互鍾情心血來潮想跟他談場戀愛,但人家祁明卻苦於在我跟我姐間深陷於兩難而躊躇不定,那時想必這一招就能將他懾住。
我猜,想是麥衡怕小姑娘說話口無遮攔,做不到三緘其口,把對他的感情全化成軟糖含在嘴裏嚼著直白的傾吐出來怕我笑話她。所以才不敢坦坦蕩蕩的放外音,太沒有誠意了,心裏磨拳擦掌間又想到他剛才那麼調戲我笑話我,就再也忍不住吐出憋了半天悶了一肚的憤懣,聲音撥高麵無表情就要說:“不幹,拜拜”的,可生菜卻優雅的呡了口小酒,隻不過又猛地一下抬手,於是酒就從杯子裏一下子過度到他的胃裏,果然,優雅這個詞不該拿來形容他,也不知我那個老牛拉破車似的“喂”字他聽見了沒。
主要是我好奇那姑娘在電話裏說了什麼,讓生菜突然就悶著表情耷拉著個臉
在我抬手拉走他的耳線盡量揚起眉、盡量露出纖秀嫣然的笑眼妄圖可以感染到他時,他隨隨便便的一個黝黑的眼神就讓我的臉布滿了黑線,有種烏鴉在腦殼上盤旋的錯覺,什麼跟什麼啊這是,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心裏一邊這麼想又一邊謹慎小心的看著他,像捕風似的捕捉他每一個神情,我是擔心他突然之間又像之前那樣捧著個杯子就往地上摔,讓老外覺著這人是個瘋子,我完全是出於做為朋友的考慮才想到要在他摔東西之前阻止他。而他帶上耳機時那耐人尋味的一笑又讓我覺得我這簡直是在多慮。直覺杯子他是不會再摔了,我這才放心的喝我的酒。
他的手一下一下的彈著酒瓶,節奏舒緩悅耳明晰,而我在一旁靜靜的聆聽,像聆聽某個童話故事裏的片尾曲那樣。沒多久他似乎像是聽見了從沒聽見過的話所以露出了從沒有過的神情,不過僅僅維持半秒,然後他輕蔑的笑了一把,不知道通話中姑娘說了些什麼使得他本性外露表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然後我聽到他帶著鼻音隨口應了一句,耐人尋味的又將視線投向我。
感覺手都被他給抓出汗來的時候我繼續默不作聲地掃視著他,看著他三不五時挪動的眸子於是決定為了友誼能夠綿長決定豁出去,如履薄冰語言溫細帶著酒氣迷糊地說道:“麥衡我以為你隻當我是關係很硬的哥們,一個心煩時想要喊出來一起喝幾杯的哥們,難聽的話可以肆無忌憚的大聲說出來,哥們反唇相譏據理力爭,讓你下不了台時,你頂多是翻個白眼裝死,不用多久我們倆又能談笑風生,或是話峰一轉繼續侃侃而談。這我都知道,沒錯這事關感情情誼,然而我覺得這裏麵一定不會有的是那種男女之情,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君楘絡,我愛你’時我的心咯噔一下,你也看到我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