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當頭照,朔風淩空舞,天寒地凍,虛汗簌下,心兒亂成麻。麵對晝夜不息攻擊的拋石機和遠距離傾瀉的石油精,城樓上的羅斯守軍咬牙切齒,還擊如同撓癢癢,稍有不慎,即被伺機而動的敵軍神箭手射殺。反擊無效,眼巴巴看著堅固城牆被砸成破篩子,一時別無他法,檑木滾石油瓶也失去用武之地,如之奈何?
勒令民夫在距離四門約四百步的製高點壘出多座高台,精心挑選出的眾多神箭手埋伏其上,分三班輪番作戰,不停不歇狠狠狙殺城樓上敢於冒頭的任何對手,拔都把握十足。破城隻在城牆的堅固程度,但再堅固的城牆也抵擋不住瓢潑桶倒般的飛石,一旦城樓建築群和城牆坍塌,羅斯羊的抵抗意誌也會隨之煙消雲散。
一聲聲巨響無止無休,一片片火光熄而複燃,一陣陣呐喊刺破天空,危在旦夕的也烈讚城在寒風中戰栗。束手無策,遠離城垛,龜縮於安全地帶,膽寒的羅斯兵將越來越絕望。日複一日的煎熬無窮無盡,苦苦支撐近一個月,並無任何援軍趕到。
四門同時告急,嚇白臉的老王公如熱鍋上的螞蟻,奔走於守城將士之間,極力打氣,用虛無縹緲的援軍來望梅止渴。信與不信倒無所謂,即便投降為時已晚,蒙古人向來說一不二。但凡發一矢抵抗者,縱然乞降照樣會被誅殺,從無例外。
一個月隻超過三天,堅固的東門城牆終於抵擋不住層出不窮的飛石。下午時分,潑刺刺一聲巨響,如晴天霹靂,似天崩地裂,城洞上方突然坍塌。煙塵扶搖直上,同時響起的淒厲慘叫轉瞬被風吹散,等塵埃落定,參差不齊的大豁口赫然出現。
相差無幾,其餘三門城牆相繼轟然坍塌,自此,也烈讚城不設防。待幸存羅斯將士醒過神,眼裏隻剩下密不透風的箭雨,當然還有潑之不熄的鬼火。一舉肅清入口附近的抵抗力量,揮舞戰刀蜂擁殺入城內,蒙古騎兵如虎入羊群。
一口氣消滅所有試圖反抗的對手,押解俘虜出城,在高台下仔細清點。命人搬來龍椅,穩坐其上,拔都頭也不抬,“挑出工匠,甄別方法照舊,餘者就地處斬!”
一時間,除去麵無血色的工匠,無論軍民,無論男女老幼,無論王公庶人,無論降於不降,一律被斬於坍塌東門正對的高台下方空地。一一割下頭顱,分男女壘成兩座怵目驚心的金字塔,汩汩血水彙成河,染紅斡羅斯大地。
在城內來回掃蕩,當場擊斃所遇上的任何活口,連畜生也不放過,忠實執行軍令的蒙古騎兵放聲狂笑。破門搜尋,當然重點照顧金碧輝煌的王宮,你來我往,交叉徹查,確保不漏下哪怕一丁點財寶。命民夫搬出城內囤積的糧草,無所顧忌的洗劫一直持續三天三夜,直到誓死不屈的也烈讚城火光衝天。
也不歇息,帶上搶掠的財寶和給養,六萬蒙古大軍直撲科羅木納城。十二萬大軍圍攻,遭遇更會更慘烈,城破之日,燒殺搶掠,縱兵奸淫,爾後一把火付之一炬。城外兩座高高的人頭金字塔沐浴在初春暖陽下,見者無不心驚,聞者無不卻步。
拒不投降的慘烈下場如雪崩一般擴散,除去上下一心集體玉碎的個別城堡,附近諸城相繼放棄抵抗。誅殺大部降軍,留少量兵馬駐守,會合的西征大軍一路奔北。兩個月時間不到,嗜血兵團所到之地,除去化為灰燼的城堡,餘者一律臣服,且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地廣人稀,小小村落沉浸在入侵者所帶來的恐懼中,不約而同關門閉戶,任由對方生火烤食,眾村民透過門縫膽戰心驚窺探。不破門搶掠,也不燒殺奸淫,連騷擾也不曾發生。驚恐的村民暗暗放下高舉的鐮刀斧頭,由當家男人繼續監控,躲入地窖的一家子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