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聽聞羅斯駙馬爺的彪悍無敵,卻未曾親眼見識,按捺不住好奇心,由五百伏虎勇士貼身保護,腓特烈二世縱馬出陣。
各自埋頭布陣,近十二萬如雲將士分外謹慎,保持約兩千步距離,相互默默觀望。一個陣勢嚴謹,一個隊形散漫,兵力少的虎賁團卻對兵力多的帝國軍團形成合圍之勢,滑稽場景令人啼笑皆非。
心思大體一致,兩支親衛團默契止步於六百步距離,斜睨少許,舞動長槍,周文龍先發製人,“呔,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本將槍下從來沒有冤死鬼,聽聞西域勇士崇尚一對一的公平決鬥,讓帝皇老兒出麵,與本將來一場生死對決,以此決定誰才是真正的勇士和霸王——”
目光不敢直視對麵人群,一字不漏翻譯,侍立左側的德意誌勇士不住戰抖。早聽聞帝皇老兒麾下的親衛隊人人具備徒手擒殺野豬的實力,暗自摩拳擦掌,眾侍衛躍躍欲試。
想法雖好,但基本不可能實現,除非大戰已分出勝負。在追殺帝皇的途中,倒有可能展開白刃戰,至於比拚結果,隻有上帝知曉。轉頭掃視一圈,周文龍燦然一笑,“急什麼急?大兵團作戰,僅憑個人勇力改變不了最終結局。帝皇老兒多半養尊處優,個人武力嘛,相信隻有甘拜下風的份。以此刺激,隻為打壓其氣焰,借老小兒一副雄心豹子膽,也絕不敢與本將單槍匹馬決鬥,哈哈哈……”
既為帝皇,當然與眾不同,靜靜聆聽翻譯,聳聳肩膀,腓特烈二世淡然一笑。好似炫耀一般,先意大利語,後日耳曼語,繼而法蘭西語。拉丁語、希臘語、希伯萊語和阿拉伯語輪番登場,翻來覆去也隻有一句話,“西西裏國王兼神聖帝國皇帝在此,爾等蠻夷之眾,還不下馬乞降,更待何時——”
雖對七種語言一竅不通,周文龍可毫不示弱,中原語、蒙古語和羅斯語一一上場,內容同樣簡單,“本將乃高昌、大宋、蒙古、馬紮兒兼加裏茲公國駙馬爺,帝國又如何?惹惱我虎賁團,一概滅之。爾若有種,與本將來一場單打獨鬥的生死對決,一戰定輸贏,以免生靈塗炭——”
反複審視,腓特烈二世放聲狂笑,“哈哈哈……爾聽好了,我帝國軍團與你虎賁團不共戴天,今日一戰,無論誰輸誰贏,敗者自甘為臣,日後永不翻悔,如何?”
“沒膽對決吧?我虎賁團雖隻有四萬人馬,可即便對陣十萬帝國軍團,一樣輕鬆勝之。若蒙古人當初不退兵,爾早變喪家之犬,哪還有機會口出狂言?”抖抖長槍,周文龍大笑轉馬,“公然藐視神權,即便帝國,照樣難逃覆沒命運。本將把話先撂這,此戰過後,帝國的風光日子將一去不回。記住了,五年,或許不超過五年,帝國必變朽木也。死之前,好好回想一下本將今日所言,哈哈哈……”
一個比一個狂,一個比一個傲,可說一千道一萬,終歸刀箭下見真章。以雅君自居,一臉不屑的腓特烈二世悄然轉馬,“羅斯人果真狡詐,妄圖以激將法刺激,哼!野蠻人就是野蠻人,若容之,上帝也不會饒恕我帝國。傳令,變陣迎敵——”
耍嘴皮子的同時,自然不忘觀察對手擺出的陣勢,鍥形陣依舊,但居中大陣較為鬆散,或許隻為防範炮火。尤其保護兩翼的輕騎軍團,不僅人馬眾多,且存在極大變數。返回中營,命侍衛長蕭不察斤帶人繼續監控,隨時回報最新敵情,周文龍耐心等候。
一路上早想出對抗空當陣和炮火的策略,腓特烈二世不慌不忙,退回後軍,優哉遊哉觀望。火速變陣,八萬餘帝國軍團氣勢如虹,前軍由一萬重甲軍排成疏密有間的三十排進攻隊形,中軍清一色步兵,一律披堅執銳,相互之間保持合適距離。主力軍團隱身於如雲輕騎之後,伺機出擊。一萬以輕騎為主的精銳兵團則位於大後方,一來保護主子,二則作為預備隊,擔負起對敵軍施以致命一擊的重任。
靜聽回報,周文龍慢慢悠悠下令,“徹查火藥彈丸,集中所有炮火重點打擊敵重騎兵,並撕開其右翼防線。無論其輕騎如何變陣,王鼎所部務必擋住敵前軍,並負責保護火炮團。待炮火停歇,李勇率五千虎賁配合安德烈大人,專一對付敵左翼輕騎,將其逼回陣列。赤盞合烈率部沿被我炮火撕開的缺口殺入,用箭雨碾壓敵右翼防線,迫使敵中營陷入自亂。大勢已定後,徒單克寧率部擔任尖刀隊,對敵後方展開突襲,確保打亂帝皇老兒的周密部署。切記,第一波打擊最多隻允許消耗一半火藥彈丸。待敵軍收縮防禦圈,再予以毀滅性轟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