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涼風習習,繁華的裏昂城人聲鼎沸。奉詔而來,各地樞機主教(亦稱紅衣主教)爭相湧入城內,第一屆聲討叛逆帝皇的大會如期召開。法蘭西國王傾力支持,帝國主力被羅斯人牽製,壓力驟減,教皇英諾森四世化身救世主。
史無前例的懲罰措施獲得全票通過,檄書迅速傳遍西域各地,影響極其深遠。腓特烈二世被開除教籍,其子康拉德四世一並遭殃,德意誌國王王冠旁落,父子均被視為全體天主教教民的公敵。
對教廷敬若神明,虔誠信徒法蘭西國王親自率軍攻入意大利,一舉擊潰擁護帝國的邊堡守軍。紛紛響應,眾意大利諸侯倒戈相向,對帝國附庸展開強勢反擊。
抵擋不住聯合兵團的強大攻勢,焦頭爛額的維羅納公爵埃澤利諾三世·達·羅馬諾一麵派人回報,一麵請求深入普魯士國境的條頓騎士團回軍相助。
借口戰事緊迫,僅派出少量兵力敷衍,新上任的大團長海因裏希·馮·霍恩洛厄心有餘悸。
一路摧枯拉朽,一路縱馬狂奔,五千虎賁風雨兼程。海岸和山嶺充當天然屏障,主力兵團一律駐守重要城堡,抵擋不住莫名冒出的野蠻入侵者,眾意大利邊堡守軍作鳥獸散。
一色輕騎,隻帶上十日所需給養,無敵兵團如飆風一般。連續十三天急行軍,日以繼夜奔行,疲憊的人馬終於出現在隘口以北。
援軍從天而降,一夜不曾合眼,徒單克寧長舒一口氣。日上三竿,強攻正式上演,原本勝算滿滿,沒料到對手實力突然猛增,倫巴第公爵目瞪口呆。裝貓扮虎,敵軍分明隱藏實力,誘自己上當。
夜襲折損近六百人,一上午強攻又倒下兩千餘精銳,還不清楚敵軍到底有多少兵力。氣得險些吐血,憤憤咀咒陰險狡詐的羅斯人,倫巴第公爵被迫率部撤離。
命兩大將領全力防範北線,率三千虎賁跟蹤追擊,徒單克寧嚴格執行軍令。追追打打間,估計敵軍損失過半,才裝出剛接獲命令,派人持和約喊話,言明虎賁團已與教廷和解。一言以蔽之,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場天大誤會而已。
哪裏敢信,沒命奔逃,倫巴第公爵率殘部再次竄入德意誌境內。大部兵力參與圍剿羅斯人,留守城堡的德意誌守軍隻求自保,將敵軍驅離所轄防區,即收兵回城。
讓裏瓦本守軍收拾潰散羊群,率大軍狂追徑直奔北的敵軍,腓特烈二世很快發現上當。敵主力分明掉頭南去,負責暗中監控的兵團隻怕下場不妙?命西西裏主將帶一半輕騎繼續追擊,自己率主力軍團徑直撲南。
一個頭也不回,一個窮追不舍,對戰雙方比拚起行軍速度,大雨狂風也阻止不了兩支敵對軍團的腳步。棋高一著,始終牽著牛鼻子,周文龍率主力沿前軍開辟的坦途一路高歌猛進。
完全不清楚羅斯虎賁團真正目的,仇恨蒙蔽了準確判斷,腓特烈二世隻管率大軍緊緊咬住不放。近二十個日日夜夜,每天最多休憩不到三個時辰,羅斯虎賁團與帝國軍團同樣精疲力竭。
先後抵達隘口,拉開大幹特幹的架勢,對戰雙方各自排兵布陣。後方無虞,精銳盡出,熬紅眼的周文龍奔赴前沿陣地指揮作戰。
待源源不斷的援軍抵臨戰場,七竅生煙的腓特烈二世同樣禦駕親臨,誓要一決生死。虎賁團主力基本損失不大,兵力大致三萬六,帝國兵團幾乎傾巢而出,以壓倒性的八萬五千兵力占據絕對優勢。
一路轉戰,夏天悄然退隱,秋風颯爽的戰場上空,響起一陣陣整齊劃一的呐喊,“有種別跑,一幫奸詐小兒,今日定讓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興師動眾而來,為的就是摸清帝國真正實力,不打殘帝皇老兒的脊梁骨,豈不白跑一趟?幾進幾出羅馬城,但畢竟聽他人號令,如何比得上徹底占領來得舒坦?靜聽稟報,周文龍放聲大笑,“跑什麼嘛,兄弟們也累慘了,該帝皇老兒嚐一嚐跑斷氣的滋味。傳令全軍,擺出空當陣迎敵,待本將親自偵探後再做變陣,興許老小兒會玩出新花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