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結局(3 / 3)

蘇繡衣點點頭,“你們這樣做是對的,但娘想提醒你一句,那秦憶絕對沒有我們表麵上看到那麼簡單。”

“嗯?”,秦雅有些不解。

“你可知道那秦憶這次回蘭州的時候帶回一個孩子”,蘇繡衣冷聲,“她的兒子都已經三四歲了,孩子的父親正是雲岫,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尤其是,現在的雲岫身上那股冷傲清蕭的氣勢,甚至是讓她都不敢直視。

秦雅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眼中忽然劃過一道精光,“你說秦憶兒子的父親是雲岫?”

“嗯,怎麼了?”,蘇繡衣皺著眉頭。

“哈哈,既然這樣,那事情就好辦了”,秦雅俯身在蘇繡衣耳邊說了幾句,蘇繡衣麵色依舊非常嚴肅,間或點點頭,“不行,那個孩子已經被他們送走了,你表叔派了好多人都沒有查到”,甚至那些派出去的人再也沒有回來,想到這裏她不禁覺得脊背一涼。

秦雅心下一沉,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小瓶交給蘇繡衣,“既然這個方法不可行,那就還是堅持原來的吧,這是酥香軟語,你找機會灑在秦憶的衣裙上,她明日不是要進宮麵聖麼?”

想到這裏,她嘴角微揚,勾起一個陰險狠辣的笑容,她倒要看看,明日秦憶公然勾引聖上,為此還動用了宮中禁藥,哈哈,這件事情要是傳出來……

“這”,到底薑還是老的辣,蘇繡衣緊緊握著白瓷小瓶,麵上卻有些擔憂,“這件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秦雅點點頭,“放心,當今聖上並不十分愛美色,但太子卻是個十足的色胚,以秦憶的姿色,再加上酥香軟語,到時候,父子兩人共用一女,嗬嗬,皇家可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傳出來?”

所以,秦憶必死無疑。

“雖說如此,但你們也務必小心”,蘇繡衣仍舊有些擔憂。

“娘,你放心,明日我會纏著三皇子,到時候不僅是我、謝婉婷還有鍾婉婉她們以不同的名義出現在禦花園”,秦雅唇角微勾,謝家、鍾家在後宮都有依靠,進宮陪陪姑姑或者姨媽之類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大家裝作在禦花園不期而遇,再看到某些不該看到的,嗬嗬。

蘇繡衣點點頭,“既然你們都已經安排好了,那娘也就不多說了,我是偷偷跑出來的,該回去了不然若是讓你爹知道就慘了”,她現在可是待罪之身,托秦雅的福才沒有立刻命喪斬刀之下。

“嗯,娘你自己也要小心些,那藥千萬不能沾到皮膚之上”,末了秦雅還特地囑托了兩句。

知道沐九兒擅長杏林之道,所以她們可是想了又想,才想到這種看成春藥中最頂級的酥香軟語;與其他春藥不同,它無色無味,就算是及其精通醫術的人,在藥效發作之前也難以意識到。

蘇繡衣微微頷首,“娘會小心的。”

回到驛站。

蘇繡衣小心翼翼的左右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發現自己離開,這才閃身回到屋子裏。

回想著秦雅的話,左手還緊緊握著那個白瓷小瓶。

這輩子,為了秦毅和秦雅她手上沾的血還少嗎?也不缺秦憶這一條,更何況還能跟秦雅未來的路上鏟清障礙,一舉兩得,她何樂而不為;秦憶,到了閻王殿可別怪我,怪隻怪,怪隻怪你是胡夢的女兒!

她在心中不斷的述說著,每每隻要想到那日,秦毅和胡夢盛世婚禮洞房花燭,他們在床上翻雲覆雨,鴛鴦和諧,她卻守在門外聽了一夜的春宮,沒有人知道她的手心已經被掐出了鮮血,心更是被撕成一片一片的。

由於是在驛站,蘭州使隊所有人住的屋子都是挨著的,也不知道是上天安排還是她運氣太好,這是蘇繡衣自蘭州使隊到了雲都之後第一次出門,卻發現秋霜就住在她旁邊的旁邊,至於她的隔壁,住的自然是莫憂。

“秋霜,你過來”,莫憂站在回廊上,對著秋霜招了招手。

秋霜抱著一襲淺紫色衫裙,微微蹙眉,“等我一會兒,這是小姐明日要穿的衣衫,我得給小姐送去!”

“我有急事要跟你說”,莫憂深吸一口氣,這麼多年,他甚至都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再回到雲都的時刻,或許真的是老天開眼了吧,當年的種種,那些欠了他的,統統都該還回來了!

秋霜眉頭皺了皺,不過想了想,“成,你稍等一會兒”,說著將衣裙抱進自己的屋子,放在軟榻上,又稍微整理了下,然後這才輕輕合上門,踱步到莫憂的屋內。

看著這一幕,蘇繡衣心下一喜,真是天助我也!

直到莫憂將秋霜拉進屋內,兩人關上門之後,她這才飛快的從屋內出來,輕手輕腳的進入屋內,警惕的環視四周,確定沒有人看見之後,取出那白瓷小瓶,掀起那衫裙的外層飛快的灑在裏麵,想了想,又有些不太放心,用手絹包著自己,然後又抖了抖那衫裙,確定所有的藥粉都被均勻的灑上之後,她這才躡手躡腳的離開。

秋霜從莫憂屋內出來,眼角掛著淚滴。

“我說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秋霜的語氣有些不太好。

“秋霜,我”,莫憂咬牙,看著秋霜那個樣子他也非常難受,可男子漢大丈夫,以往是他沒有這個機會,可現在既然都已經光明正大的回到了這個地方,難道還要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仇人逍遙嗎?

不,他做不到!

若是他真的如此,又怎麼對得起當初為了保護自己而被那人廝殺的親人和兄弟!

秋霜神色有些恍惚,走進屋內,第一眼就看到淺紫色的衫裙,不管如何,這裙子還是得給小姐送去的。她抱著衫裙朝著沐九兒房間所在的方向走去,隻剩下莫憂怔怔的看著秋霜離開的背影。

蘇繡衣看到秋霜的動作,眉頭微微皺起,心裏卻有些慶幸,還好自己為了防止秋霜發現,特地將那藥粉灑在了裙子的內層,不然秋霜的肌膚若是觸碰到藥粉,鐵定就會發現那裙子的不對勁了。

與蘇繡衣分別之後,秦雅的心有些沉沉的。

其他的倒還好說,但當年的事情卻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雖然軒轅啟並不是個十分追求美色的,但想來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是沐九兒那般沒得讓身為同性的她都忍不住動心的女子;說絕美她都嫌不夠,那般空靈婉轉,宛若不食人間煙火仙子般的存在,隻怕是個男人都忍不住吧。

想到這裏,她的心又沉了沉,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軒轅啟知道當年的真相,想到這裏,她心裏下定決心,“弱柳扶風!”

“側妃娘娘”,兩名婢女模樣的人推門而入。

“扶風,去吧來福叫來”,來福是她在宮中從一位後妃娘娘手下救下來的,卻不想原本隻是無心之舉,這來福卻是個有能力的,身手也非常的不錯,這倒是讓她有些不解,為何他會甘心在那金碧輝煌的籠子裏做個太監了。

不過她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該自己問的就不要問,更何況是來福這樣有能力的人,他之所以會這樣做一定會有自己的原因,她不需要知道;隻要他忠心於她,幫她辦事,這就足夠了。

“雅側妃”,不一會兒,一位身著黑衣勁裝的男子出現在她麵前。

“你們先退下吧”,秦雅揮了揮手,弱柳扶風兩人恭敬的退下;呆在秦雅身邊三年,她們早已經摸清了秦雅的個性,在她麵前她們沒有反駁的餘地,隻能服從;不然,想到之前她們屋內莫名消失的姐妹,兩人同時打了一個寒顫。

來福意味深長的對著合上的門笑了下,看著秦雅,“有什麼事嗎?”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秦雅深吸一口氣。

“你隻有這一個機會,可是想好了?”,來福的聲音冷硬。

“是”,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動用來福的這個人情;雖然當初她救下了他,但他卻並不是完全賣身給她,而是答應幫她做三件事不管是殺人放火還是其他,他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會做到。

這三年來,也的確如此。

隻是現在,她也隻剩下這一個機會了。

可當年陷害沐九兒導致她被墮入怒江的那件事情實在牽扯甚大,她不敢賭軒轅啟的態度,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根源下手,“是,我已經想好了!”

“既然如此,說吧!”,來福雙手環胸,抱劍斜靠著門框。

“我要你去截殺蘭州護送案宗的隊伍”,秦雅深吸一口氣,“這是最後一件事,事成之後,我就將那件東西還給你,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秦雅說道那件事情的時候,本來一直閉著雙眼麵無表情的來福嘴角竟然動了動,而後良久,他才淡淡的開口,“好!記住你說的話”,若非是為了那件東西他根本就懶得跟這個女子糾纏三年。

若非有他,這秦雅又如何能在三皇子府過得這麼逍遙,甚至在軒轅啟的後院可謂是隻手遮天。罷了,誰讓自己當年下山的時候立下的誓言,好在這是最後一件事情了,等這件事情完成之後,他就可以去尋找自己的女神了。

“這是自然”,秦雅看著來福,心裏卻有些好奇,那件東西一直都被自己鎖在梳妝匣中,她也曾拿出來研究過,可怎麼也看不懂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看來看去,也不過是女子用的步搖嘛;不過這些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隻要來福將這件事情辦成了,她自己在雲都、在三皇子府也有了自己的底蘊了勢力,並不需要完全已考慮來福了。

更何況她早就知道,來福是不可能永遠呆在她身邊的,對一個太監,她倒是沒有太多的留戀。

如果來福知道秦雅此刻心中的想法,一定會一巴掌派過去,誰說他是個太監的。

雖然當初他是以太監的身份被秦雅救下的,秦雅一直誤會他是個太監的事情他也從來沒有反駁過,可這並不代表著他真的就不是個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

因為要進宮參加早朝順便帶沐九兒麵聖,秦毅氣得非常之早。

沐九兒也大清早的就被雲岫從被窩裏挖起來。

“唔”,沒有睡醒的沐九兒有著非常大的起床氣,不過這些雲岫早就有了應對之法,他輕輕的覆上沐九兒的唇,婉轉吮吸著,“九兒,再不起來的話……”

他的尾音拖得非常之長,原本迷迷糊糊的沐九兒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揉了揉酸疼的腰,睜開眼沒好氣的送給雲岫一記衛生球,

“嗬嗬”,雲岫低低沉沉的笑聲傳入耳廓,“難道九兒忘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了?”

“行啦,沒忘沒忘”,沐九兒有些惱火,這皇帝也太不會享受了吧,居然每天早上還弄個什麼早朝出來,如果她是皇帝,一定要廢除這一條,真的是在二十一世紀還九點鍾才上班呢,看看窗外,這天還沒有放亮雖然秋天亮得比較晚,可這也頂多七點鍾。撅著嘴,任由雲岫給她捯飭著衣衫發髻。

沐九兒猛然發現,有雲岫在的時候,她真的是變得越來越懶了;想到這裏她的麵色不禁有些難看。

“怎麼了?”,敏感的察覺到沐九兒神色的變化,雲岫一邊給她整理衫裙,一邊輕聲問道。

“雲哥哥”,沐九兒的心情有些低落。

“嗯?”,雲岫手上動作卻不停。

“你有沒有發現我越來越懶了”,沐九兒的聲音低沉,“在這樣下去我怕我連衣服都不會穿了”,如果這樣跟雲岫在一起呆上個幾年,那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雲岫卻不以為意,趁著給沐九兒係衣帶的時候,輕輕點了下她那精致圓潤的鼻頭,“我甘之如飴”,就算是伺候她一輩子,他也甘之如飴,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罷。

等沐九兒洗漱好,打扮完畢下樓的時候,秦毅已經用完早餐,早早的等在了那裏。

“怎麼這麼慢?”,秦毅上下打量了下沐九兒,雖然這一身略嫌樸素,不過正所謂天生麗質,看起來倒是並不難看。

沐九兒並沒有答話。

“乖,如果餓的話,我讓秋霜帶了一些果汁和糕點,你自己就吃一點”,雲岫想了想,又傳音道,“記住用靈力隔開衣衫,保護好自己;皇宮大內,隨時隨地都有人監視著,不到萬不得已,必不能動用空間”,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沐九兒點點頭,在雲岫臉頰落下一個羽毛般的親吻,“我知道了,等我回來!”

“嗯,去吧”,眼角覺察到秦毅難看的臉色,雲岫隻能在心中無奈的搖搖頭。

坐在馬車上,與秦毅四目相對,卻並沒有言語。

“進宮之後,不要亂走亂撞,務必記清楚禮節,不要衝撞了貴人”,秦毅抿著唇好半晌才淡淡的開口,對於這個大女兒,他心裏真的是百味雜陳;看著她出落得越發的漂亮,甚至比起當年的胡夢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其實心裏也是高興的;但一想起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那些關於她的傳言,他的心又一下子沉了下去。

想當年,胡夢可是集智慧與美貌與一身,自己花了多少心思才抱得美人歸,可麵前這個少女,明明是他們的女兒,可為何卻……

其實說起來,秦毅在心中淡淡的想著,沐九兒發怒的時候,那眉眼可是像極了當年的胡夢,如果她能多一些……

罷了,這些不想也罷。

“嗯”,沐九兒微微頷首,心裏卻是不屑一顧。

皇帝,軒轅恪嗎?

算個鳥!

不過當年這些話,她可不會當著秦毅的麵說出來。

雲都皇宮,早朝的瓊華殿上。

軒轅恪端坐其上,一個身著綴金錦袍的太監手握拂塵立在一側。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富麗堂皇的宮殿占地極寬,即使整個雲都文武數百官員立在其間也並不覺得擁擠。

軒轅恪淡淡的揚手,“眾卿平身!”

“謝皇上!”,文武百官再次整齊劃一。

沐九兒站在秦毅的身旁,聽著那些老學究嘰嘰喳喳的說了些什麼,她也不想去聽,左右一個國家也不就那麼點兒破事兒,偏偏這些人還像個麻袋一樣,每天裝啊裝啊;明明就是一兩句話就解決的事情偏偏要讓上麵那個人拍板,然後歌功頌德。

“皇上,老臣有事啟奏,對蘭州城主之女私自前往朝歌一事,臣等一致以為應給予重罰”,一位身著旭日東升朝服的老頭出列,對著軒轅恪拱了拱手,然後顫顫巍巍的道。

沐九兒本來是跟在秦毅站在隊伍的最末端。

說起來四周城主的品級並不低,也相當於一個郡王什麼的,但因為現在流雲國的當朝皇帝對四州城主越發的忌憚,所以他們的權利也是被一再的剝削,然後又導致了現在,外地官員回朝述職都在隊伍的最末端這樣的情況。

秦毅黑著臉,雖然早就知道這次回雲都沐九兒在朝歌的事情勢必會被人拿出來說事兒,可卻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的落井下石。

“秦愛卿,這件事情你怎麼看?”,軒轅恪心裏冷笑一聲,朝著秦毅的方向望了望,隻是視線在掃過沐九兒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過的經驗,他年齡已經大了,對於美色也就那般,更何況沐九兒這個比他女兒還要小的少女。

太子軒轅憬也忍不住回首一望,在看到那抹紫色身影的時候,頓時雙目發亮,整個人就此呆滯。

那宛若水晶般的女子,散發著冰冷但卻誘人的氣息,雖然她身上並沒有太多的點綴和裝飾卻絲毫不影響她原本的姿容和氣質,雖然他不知道仙子為何物,但在看到那抹紫色的一刹那,他的腦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四個大字,美若天仙。

感受到軒轅恪和軒轅憬的雙重視線,沐九兒眉頭微不可查的蹙起。

秦毅出列對著軒轅恪拱手,“啟稟皇上,對於這件事情,微臣有話要說;眾所周知小女於四年前失蹤,後被人所救但卻不知身在何方,小女自小精通杏林之術,也恪守師父教導,正所謂醫者仁心,想必任何一位有良心的醫者在遇上這種事情都不會袖手旁觀的;更何況因為這件事情,朝歌與我流雲交好,兩朝互不侵犯,和平百年,於公有利於江山社稷,於私也是小女對自己醫術的考驗和提升,微臣不同時太史大人懲罰之說。”

開玩笑,雖然對於這個女兒他並不怎麼能看透,也有些不懂;但不管怎麼講,他的女兒豈有任人宰割的道理,更何況這可是他最愛的女人留給他唯一的骨血。

“嗯,秦愛卿說得有理”,軒轅恪點點頭,嘴上雖然說著,但沐九兒卻沒有忽略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冷芒。

“皇上,這老臣不同意秦大人之說”,太史出列看著秦毅,“朝歌爆發鼠疫,誰人不知這鼠疫擁有屠城之效,若是秦城主之女能及時將這消息上報朝廷,我流雲趁機出兵攻打,拿下朝歌也不過是小菜一碟,可如今秦城主之女不僅未將消息上報,更私自出手解朝歌之危,此等作法,實在是讓老臣懷疑秦大人之用心。”

沐九兒在心裏癟嘴搖頭,看著那頭發胡子都花白的老者搖頭晃腦的,隻是那雙眼睛卻怎麼看怎麼像一條毒蛇。

“太史大人之說也不無道理啊”,軒轅恪就是個兩麵不得罪的,但若非他授意,那個什麼狗屁太史又怎麼會這般咄咄相逼,當真以為他們秦家人都是傻子不成。

秦毅麵色異常的難看,“我秦家為過戍守蘭州邊關百年,對皇上那可是忠心耿耿,太史大人這樣說未免太讓我邊關將士寒心了”,他冷笑一聲,“且不說小女本是被歹人擄往朝歌,聽太史大人這樣的說法,那豈不是我流雲內鬼,不然那歹人如何得知小女精通杏林之道,又如何咄咄相逼?”

“你……強詞奪理,一派胡言”,太史大人寬袖一甩,臉一沉。

“哼,微臣也隻是就事論事”,秦毅仍舊不卑不亢。

軒轅憬看著沐九兒那嬌顏的容顏,凹凸有致的身軀,還有那天仙般的姿容,早就已經心癢得厲害;雖然三皇弟的側妃昨夜曾派人告訴自己說她姐姐乃天下少有的美女,但看慣了春花秋月,燕環肥瘦。他還當真沒有把那側妃的話放在心上,更何況想到最近手下的謀臣所說的話,軒轅恪嚐嚐獨自召喚軒轅啟並且留在崇華宮中,一談就是數個時辰。

形勢於他越來越不利,若是不能坐上那個座位,他又有什麼資本讓天下女子傾心,坐擁三千後宮。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一暗,將那些煩心事兒都甩到一邊,這麼個嬌滴滴送到嘴邊的肥肉,不嚐嚐他就不是軒轅憬了。

感受到那淫邪不斷大量自己的目光,沐九兒眼神一暗,狠狠地瞪過去。

軒轅憬卻隻覺得心裏波濤洶湧,自動把沐九兒那一瞪當成了秋天的菠菜,果然美人兒對他也是有意的嗎?哈哈,他就說像他這樣玉樹臨風,又是流雲儲君的人,這天底下怎麼可能有女子不喜歡。

想到這裏,他不禁又下定了決心,既然父皇無情那就別怪他不義了。

這天下,他絕對不遑多讓。

這邊兩人眼刀相向,那邊秦毅與太史大人也針鋒相對著。

“父皇,兒臣以為秦大人說得有理”,好久軒轅憬才從沐九兒身上把眼光移開,淡淡道。

軒轅恪看著這位隻知道醉臥溫柔鄉、還沒成年就已經後院百花齊放,成年後便越發張狂,甚至公然留戀青樓的兒子,心裏雖然有些不耐煩,不過這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是立長立嫡,偏偏這軒轅憬不僅是他的長子又是正宮嫡出,平日裏雖然淫邪,好色,一無是處可偏偏有一點,那些女子都是心甘情願送上門去的,這軒轅憬也從來不幹那些強搶民女的事情,想要廢了他的太子之位,一時之間還真就找不到辦法。

“太子這話未免有失偏頗”,太史大人若有所思的斜睨了沐九兒一眼,在場的文武百官基本上心裏都能猜到軒轅憬的想法,隻怕是看上那秦城主之女的姿容,起了追求的心思了吧。

偏偏軒轅憬還認為別人都一無所知,“兒臣以為,正所謂醫者仁心,太傅也經常教導我們要仁心仁德,若親城主之女真的冷對哀鴻遍野,見無數黎民百姓家破人亡而無動於衷,那才真是罪無可恕了吧。”

“太子所言甚是”,文武百官中的太子黨此刻開始出列附和著。

“嗯”,軒轅恪也象征性的點點頭,“太子所言極是,能研製出遏製鼠疫的藥方,想來秦姑娘的醫術必定登峰造極。”

雖然還是有些不習慣那些人叫自己秦憶、秦姑娘什麼的,但偏偏她還不能表達自己的意見,也隻能生受了,她出列對著軒轅恪微微福身,“皇上謬讚了!”

隻是短短的五個字,可在場眾人卻隻覺得一陣春風拂過,這聲音才是真真的大珠小珠落玉盤。

軒轅憬看著沐九兒那一張一合的紅唇,耳邊盡是她那銀鈴兒般的聲音,他甚至在幻想著,若是那張天下無雙的絕色容顏跪在自己身下,那一張一合的小嘴兒替自己含著,吮吸舔弄……

“嗬嗬,秦姑娘可真是謙虛”,軒轅恪冷冷一笑,“今日宣秦姑娘覲見其實也不為其他,隻是朕的母後頑疾在身,希望秦姑娘能援手相治;若能治好了,朕重重有賞!”

沐九兒飛快的抬首看了軒轅恪一眼,然後又低下頭,仍舊是溫溫糯糯的甜膩又帶著顆粒感的脆聲,“民女定盡力而為”,隻是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心裏卻是冷笑不已,治好了重重有賞,這軒轅恪當自己是傻子麼?

且不說這皇宮大內隻怕也難以找出一件自己想要的東西來,光說這軒轅恪的允諾,隻說隻好卻不說治不好,隻怕是若治不好,就是要重罰了吧。

太後頑疾,既然都說了是頑疾,又怎麼會輕易治好了;再者說,這皇宮中可是豢養著一群太醫,如果她能輕易治好了那太後的什麼狗屁頑疾,那還要那些太醫來幹什麼?都是吃白飯的?

心中怒火無處發泄,身體又開始莫名的發熱;她有些不耐煩的暗暗扯了扯衣衫,心裏陡然像是想起了走之前雲岫交代的,用靈力隔開衣衫,難道是這衣衫有問題?

她雖然長期有在自己周身撐起一層靈力保護罩的習慣,但卻並沒有隔離衣衫的習慣;雲岫既然會這樣囑咐,那就說明這衣衫定是有問題。

後麵軒轅恪、秦毅還有文武百官又說了些什麼,她沒有聽見;她所有的心聲都沉入自己的衣衫之內,然後小心翼翼的從裏麵搜刮處不過指甲蓋大小的無色無味的粉末,她隻用指甲輕輕挑了一點,輕輕一抹就知道是什麼,隻是什麼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自己的衣衫下藥?

“既然如此,那秦愛卿就先回吧,太子你帶秦姑娘去禦花園走走,太後不喜早期,這個時間必是還沒有起身”,軒轅恪揮揮手。

“是,皇上!”“是,父皇!”

秦毅看著沐九兒,“憶兒自己一切小心,這是我秦家秘字營的信號彈,若有事直接彈出便是”,當然這話是兩人悄悄進行的。

“多謝父親”,雖然這東西用不到,但卻是秦毅對自己女兒的一片心意,她不會拒絕。

文武百官退朝,直直朝著宮門走去,軒轅憬則是緩步走到沐九兒的身旁,雖然心裏急切無比,但唯恐嚇到了沐九兒,強按捺住心中的渴望;兩人退出瓊華店,喚了秋霜兩人並排著朝著後宮走去。

半路與軒轅恪不期而遇。

“參加皇上”,沐九兒隻是微微福身,雖然有些不合禮節,但軒轅恪也沒有刻意追究;“秦姑娘覺得這禦花園如何?”

沐九兒微微一笑,神識放開,果然看到秦雅、謝婉婷還有鍾婉婉三人,雖然分在三個不同的地方,但若說她們沒有密謀,她卻是不信的,這酥香軟語可不是誰都能弄到的大路貨。

咦?

突然沐九兒眼前一亮,看著旁邊滿臉心事的軒轅恪,一臉淫邪的軒轅憬,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辦法。

“百花盛放,爭奇鬥豔,皇上這禦花園自然是好的”,她淡淡的開口。

軒轅恪卻是哈哈一笑,“看來這傳言不可信啊。”

沐九兒心裏一沉,這什麼跟什麼;不過她的神識卻一直鎖定了秦雅三人,又朝遠處看了看,“早聽說皇宮禦花園中花種無數,不知民女可有這榮幸一飽眼福?”

“哈哈,居然秦姑娘有著雅興,趁著今個兒朕心裏高興,憬兒,我們就陪秦姑娘走走吧”,軒轅恪原本是想著若是軒轅憬能拿下沐九兒再好不過,能研製出治療鼠疫的藥方,這等人才能收歸己用是最好;不過後來一想,這軒轅憬除了身在皇家,霸占著太子的位置之外,簡直是一無是處,更何況,這樣的人才還是抓在自己手中最為合適。

一路上,軒轅恪不鹹不淡的給沐九兒介紹那些稀有的花木品種,沐九兒也應和的淡淡一笑。

秦雅、鍾婉婉和謝婉婷也早已經走到一處。

“怎麼還沒開始?”,鍾婉婉有些著急。

“難道是那藥沒效果?”,謝婉婷也有些疑惑。

秦雅卻沉著臉,“不,不可能的啊。”

“難道是下藥沒有成功?”,鍾婉婉有些火了,要知道那藥可是她從她小姑姑手中苦苦哀求來的,隻這一份多了可沒有。

“不可能”,秦雅聲音一沉,“再等等。”

沐九兒有意引著軒轅恪和軒轅憬往三人所在的地方走去,在走到一個偌大的人工湖邊時,遠遠的看著秦雅三人,她對軒轅恪等人淡淡一笑,“咦,那邊不時雅側妃、謝姑娘和鍾姑娘嗎?”

“嗯?”,軒轅恪雙眼微眯。

“嗬嗬,想來是進宮探望娘娘們的”,軒轅憬雖然有些不高興,不過也淡淡的開口,鍾家和謝家都有女兒在宮裏為妃,鍾婉婉和謝婉婷也是經常進宮來的,他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沐九兒所在寬袖中的手握著那一直用靈力隔絕的酥香軟語,往軒轅憬和軒轅恪的脖子處分別彈過去一縷,“上次接風宴上我們有些誤會,皇上可容民女過去打聲招呼?”

她說得言辭懇切,軒轅恪和軒轅憬兩人也不好拒絕。

“民女見過雅側妃,鍾姑娘,謝姑娘”,走到近處,沐九兒看著三人微微福身,低下頭的同時也將剩下的酥香軟語分成三份,兩指微曲,分別朝著三人露出的脖頸便彈過去。

酥香軟語雖然是春藥中的極品,但並不屬於烈性春藥,隻有在沾染到皮膚的一刻鍾之後,才會激發藥效,所以她必須趁著這一刻鍾的時間做點兒什麼。

秦雅三人都沒有想到沐九兒竟然會主動給她們打招呼,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軒轅恪麵色越發難看,三人才給軒轅恪、軒轅憬行禮,後又給回了禮。

“深秋降至,姐姐可真有雅興”,秦雅對著沐九兒微微一笑。

“嗬嗬,二妹妹日後可不能如此了,既然身為三皇子的側妃,民女該恭敬的喚一聲雅側妃才是”,沐九兒可不想被什麼姐姐妹妹的亂喊一氣。

秦雅嘴角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姐姐說笑了,不管妹妹是什麼身份都是爹爹的女兒,也都是姐姐的妹妹”,一句話說得冠冕堂皇,但私底下竟然給她下那樣的藥,哼,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沐九兒就是看她們三哥不爽,誰讓她們又剛好撞上了槍口。

幾人坐在湖心亭中,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些沒有營養的話。

“哎呀”,沐九兒突然捂著小腹,咬著下唇,“皇上,這,民女想方便一下,不知這位宮女姐姐可能帶民女走一趟?”她低頭抿唇,像是極端不好意思。

軒轅恪身邊的一名宮女聽到沐九兒的稱呼頓時覺得受寵若驚,朝著軒轅恪望了一眼。

軒轅恪點點頭,“嗯,去吧!”

“秦小姐請這邊來”,那名宮女這才快步走到沐九兒身旁做了個請的姿勢。

“那就麻煩宮女姐姐了”,沐九兒對著那名宮女微微一笑,然後俯身在秋霜耳邊,“東西可是都帶了?”

秋霜雖然有些不明白沐九兒說的是什麼,但也點點頭,“帶了!”

沐九兒巴掌大的小臉紅撲撲的,“宮女姐姐,我們走吧!”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軒轅恪和軒轅憬這兩位稍有內力底子的人都能聽清楚,心裏自然也是想入非非的。

跟著宮女,沿著白石小道不斷往前,沐九兒嘴角微勾,她肚子裏可是揣著一個球呢,月信這種事情,不過故意讓他們聽的,不然怎麼找理由把秋霜拉出來。

“秦小姐,你先進去吧,奴婢在這裏候著”,那名宮女對沐九兒極有好感,雖然同是官家小姐,但沐九兒身上那股平和的氣息本來就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再加上她也不像其他的小姐一般,動輒打罵,根本看不起這些宮女。

等沐九兒解決好,回到湖心亭的時候。

那裏已經被大內侍衛圍得水泄不通。

“這,發生什麼事了?”,沐九兒有些不解的拉著外圍一個宮女模樣的人問道。

“噓”,那名宮女在唇邊豎起一根手指,然後悄悄道,“這三皇子的側妃、鍾尚書家的小姐和謝丞相家的小姐竟然公然在這禦花園勾引皇上還,還……哎,聽說若不是太子臨時被皇後娘娘叫了去,隻怕這她們還想勾引太子呢,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平日裏可是正經了,卻原來……”

沐九兒嘴角抽了抽,這軒轅憬竟然逃過一劫。

承乾殿中,軒轅恪麵色難看。

軒轅啟恭敬的立在一側。

“今日之事誰若膽敢說出去,誅九族”,軒轅恪冷聲。

身後的宮女、太監、侍衛跪了一片,“是!”

“這雅側妃為人輕撫,今日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啟兒,你看……”

軒轅恪欲言又止。

“既然如此,就處死了吧”,軒轅啟淡淡的點頭。

“嗯,可是秦毅那邊”,軒轅恪微微皺眉,如果隻是秦毅一個人那倒還沒什麼,秦家對他的忠心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隻是秦家背後的秦家軍,還有秦家密營,那可都是隻聽秦家號令的,若是真的惹惱了他們。

“雅側妃不守婦道,私通侍衛,被兒臣抓奸在床,但礙於皇家威儀,特賜白綾三尺”,軒轅啟抬頭望了望軒轅恪,薄唇輕啟。

聽到軒轅啟的話,軒轅恪在心中點點頭,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接班人,隻是麵上卻不顯,“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交給皇兒去處理了!”

“鍾家和謝家那邊?”,軒轅啟試探的問道。

“隨便封一個妃位或者嬪位吧”,軒轅恪有些惱火,也有些懷疑,自己平日裏可不是這般急色的人,可怎麼今天卻像是情不自禁一般,要了還想要,尤其是那秦雅,雖然不是完璧之身,但那火辣、熱情的表現確實大大的滿足了他男性的虛榮心,還有鍾家和謝家的兩個小丫頭,那甬道,嘖嘖,可真是緊致。

“是”,軒轅啟點點頭,對於秦雅他也並不是多寵愛,說白了可有可無;不過現在軒轅恪將這件事情交給他,就無比秘密處理了。

【隔天,一切風平浪靜,軒轅啟靜靜的處理了秦雅,然後又低調的宣封謝婉婷和鍾婉婉一個為妃一個為嬪。

軒轅恪聽到結果之後微微頷首,對於這個兒子的辦事能力,他是從來不懷疑的。

就算鍾家和謝家再不舍得小女兒進宮,可皇家的聖旨哪裏容得了他們反抗。

鍾婉婉和謝婉婷兩人,雖然也都不清楚為何自己那天會有那樣的動作,但後來聽到秦雅被處死的消息,也都將自己的爪子龜縮起來,原本與她們較好的姑姑和姨媽,因為這件事情也與她們疏遠了。

而沐九兒因為這件事情,軒轅恪特地派人將她送回驛站,並囑咐在事情真相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用進宮了,而替太後診治的事情更是連提都沒有提半句。

沐九兒自然也樂得清閑。

本來以為這樣事情應該算是告一段落了,可在事情發生的第三天。

雲都街頭巷尾都突然流傳著,皇上霸占自己兒子的女人,為了不讓事情傳出去,將人處死的消息;也有人傳言,皇帝雄風不到,竟然禦花園一次禦三女,其中還有鍾尚書和謝丞相家的女兒;還有傳言……

有心人結合謝家和鍾家最近將女兒送進宮的消息,突然大家都覺得事情真相了。

難道是被皇上破了身子,毀了貞節,所以不得不送進宮?

不然哪有姑侄共事一夫的道理?

不得不說,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八卦的力量是無窮的。

當天,聽到粘杆處彙報的軒轅恪當場在皇後中宮就發了脾氣。

早上前往中宮請安的軒轅憬也莫名的遭殃。

“說,是不是你這個逆子?”,軒轅恪已經口不擇言了。

“這,父皇,兒臣冤枉啊”,軒轅憬自己還鬱悶著呢,上次從禦花園跟父皇分開之後,突然在假山後麵看到侍衛和宮女偷情,那浪蕩的聲音讓他陡然欲火中燒,為此趁著皇後不在,急忙急火的辦了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為此還特地給皇後訓了一頓。

軒轅恪沉著臉,“那日在禦花園就隻有我們兩人,不是你是誰?”

“父皇,兒臣不知,兒臣真的不知啊”,軒轅憬心中一急,一下子雙膝跪地。

“哼”,軒轅恪沉著臉,看著如此沒有骨氣的軒轅憬,更是心中惱火,低聲嗬斥一聲,“廢物”,然後起身離開。

從裏屋走出來的皇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看到自己的兒子愣愣的跪在地上。

回到承乾殿的軒轅恪心中也非常惱火。

也不知道是誰在操控,現在整個雲都都在盛傳著他沉溺女色,不配為皇之類的話,甚至還有隱隱的讓他退位的聲音,開玩笑,他現在可真當壯年;他也曾懷疑過沐九兒,可他調查的人彙報,沐九兒回到驛站並沒有特別的舉動,甚至也沒有與什麼身份不明的人接觸過,想來想去也隻有太子了。

想到這裏,他眼神一暗。

皇後沉聲,“太過分了!”

“母後”,軒轅憬此刻也同仇敵愾著。

“皇兒,既然他不仁也別怪我們娘倆不義”,皇後眼中一閃而過的厲芒。

“母後的意思是?”,軒轅憬也眼神一沉。

“是”,皇後點點頭;雲岫早就派人與他們聯係過,並且留下話,他們考慮好了隨時聯係,所以當天晚上。

雲岫易容出現在太子東宮。

“可是考慮好了?”,雲岫似笑非笑。

“嗯,可是閣下這般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軒轅憬雖然不學無術,但並不笨。

“嗬嗬,這個如何?”,雲岫從懷中掏出一麵令牌扔給軒轅憬,“我助你奪位,但條件是我要雲蘭二州以及一個永生互不侵犯的承諾”,他嘴角微勾。

軒轅憬看著手上的令牌,瞳孔一縮,“天楚太子。”

“嗬嗬”,雲岫低沉一笑,“太子可以好好考慮,不過,看軒轅帝的意思,似乎有意換個儲君,到時候本宮不介意換個人合作,這意思嘛,太子自己衡量”,說著起身就要離開。

軒轅憬連忙喊道,“慢著,天楚太子用什麼作保證不是想吞並我流雲?”

“嗬嗬,你以為我們天楚有這個實力?”

說到這個,軒轅憬稍微放心了些,畢竟三國鼎立,流雲最強,這是事實;其他兩國雖然也在三國之列,但兩個國家聯合起來也未必能比得上流雲的強大,更何況現在朝歌已經自顧不暇。

“好,我答應你”,軒轅憬雙眼微眯,想到皇後的話,再想到軒轅恪的那一聲笨蛋。

雲岫淡淡一笑,“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接下來,我們討論一下具體的安排吧”,軒轅憬的一個謀臣從身後走出。

……

“軒轅太子想何時行動?”,雲岫狀似無意的問道。

“越快越好”,軒轅憬沉著臉。

“這”,雲岫臉色一暗,“若是沒有充分的準備……”

後麵的話就不言而喻了。

軒轅憬點點頭,“可是現在軒轅恪聲名在外,要知道民意也是非常重要的。”

“這倒是,看來軒轅太子日後必定是受百姓愛戴的好皇上”,雲岫恭維道。

“嗬嗬,君太子也不差”,軒轅憬看著雲岫,雖然是易容但輪廓未變,整個人依舊俊朗無比。

“既然軒轅太子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就趁熱打鐵吧”,雲岫想了想,“明日知春會給你聯係,你先把人安插進禁衛軍和禦林軍裏,明晚酉時準時行動!”

“那就仰仗君太子了”,軒轅憬對著雲岫拱拱手。

“好說,好說”,雲岫微微一笑。

兩人心中都是千回百轉,軒轅憬雖然也明白與雲岫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可仗著流雲國的強盛,

——

“主子”,知春立在雲岫身側。

“嗯?”,雲岫淡淡一笑。

“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將流雲國一網打盡?”,知春抿著唇有些不明白,若是又扶持軒轅憬上位的話,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江山從軒轅家人手中奪來又送回去,天底下可沒有這個道理。

雲岫嘴角微勾,“知春,你家主子我不傻!”

“啊?”,知春愣了一下。

“明日酉時,你、知夏、知秋三人各代一隊人馬前往三皇子府、五皇子府和太子府;同時通知藍衣、紫衣、青衣,讓下麵的人務必在一個時辰之內將所有的大臣全部拿下”,雲岫冷聲。

“是”,知春眼前一亮,他就說嘛。

“如果辦不到的話”,雲岫斜睨了知春一眼。

“讓隱衛協助你們吧”,原本應該熟睡的沐九兒卻從暗處走出,雲岫低首垂眸,掩過眼中的光芒;沐九兒走過去將手塞進他的大掌中,“隱三隱四,明日全力協助知春。”

暗處突然飛出兩人,半跪在沐九兒麵前,“是!”

“退下吧”,沐九兒揮揮手,“知春也退下吧。”

“是”,三人一道離開,沐九兒拉著雲岫的手,“為什麼不告訴我?”

雲岫揉了揉沐九兒的頭發,攬著她的腰,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往回走,“九兒隻要開心就好”,其他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為她辦到。

聽到同樣的一句話,當年在雲山腳下的沐雲府時,他也最喜歡對她這樣說,可現在再聽到這句話感覺明顯不一樣了。

“雲哥哥”,沐九兒撲進雲岫的懷中,自己果然是夠幸運嗎。

“傻丫頭”,雲岫一把將沐九兒打橫抱起,刷開流星大步。

——

第二天。

承乾殿中,軒轅恪突然覺得心浮氣躁。

“父皇”,軒轅憬低眉順眼的侯在案前,“這是左丞和右丞呈上來的奏折!”

“嗯”,軒轅恪微微頷首,軒轅憬將兩本奏折呈上去,軒轅恪翻開隻瞄了幾眼,然後一把將桌上的奏折全部掀翻在地,“廢物,全都是廢物!”

軒轅憬戰戰兢兢,“父皇,這……”

“都是你,你說,是不是想篡位了?”,軒轅恪指著軒轅憬的鼻子。

軒轅憬驟然覺得瞳孔一縮,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父皇,這,到底發生了何事?”

“何事、何事還不是那些個刁民”,軒轅恪沉著臉,“來人呐,傳令下去,出動禦林軍,若再有人胡說,當場格殺!”

“是”,兩名侍衛立刻應了。

軒轅憬畏畏縮縮,“這父皇,這樣不太好吧?”

“不好,什麼不好?居然敢公然討論皇家是非,沒誅九族就是朕法外開恩了”,軒轅恪沉著臉,死死地瞪著軒轅憬,看著這樣的他,心裏的想法越發的堅定了。

軒轅憬也冷笑一聲,有些事情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父皇說的是,兒臣先告退了!”

“滾吧”,軒轅恪擺擺手,“把你三皇弟給我叫來。”

“是,兒臣知道了”,軒轅憬此刻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雖然昨晚與雲岫已經談好了,可心裏對軒轅恪卻是有著愧疚的;可現在卻是一點愧疚都沒有了。

是夜。

軒轅恪常住的承乾殿中。

陰風起。

“咳咳”,軒轅恪突然覺得嗓子有些啞,他咳嗽兩聲,“來人呐!”

良久,無人應聲。

“來人呐!人都死哪兒去了?”,多叫幾聲還沒有人應答,軒轅恪有些惱了,順手抄起床榻旁矮幾上的香爐朝外麵砸去。

“嗬嗬,父皇,火怎麼這麼大啊?”,軒轅憬聲音冷硬從外麵進來。

見到軒轅憬,軒轅恪沒好氣的呸了一口,“這麼晚了不好好在東宮帶著,進宮來做什麼?咳咳……”

“父皇這身體可得好好將養著”,軒轅憬輕輕替軒轅恪拍了拍後背。

“行了,你的孝心父皇已經知道了,回去吧”,軒轅恪擺擺手,對這個大兒子他是越來越討厭了,索性趕緊打發了,等他想好廢了他的太子之位了,封個遠遠的封地,打發了算了。

看到軒轅恪的臉色,軒轅憬怎能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想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哼!

“父皇,你老了,這位置,也該換個人坐了”,軒轅憬輕聲細語,就好像在說,換件衣服一樣。

軒轅恪突然瞳孔放大,被氣得麵色蒼白,“你,你說什麼?”

“嗬嗬,我說什麼父皇你不知道嗎?”,軒轅憬突然冷笑一色。

“你,你這個逆子,你居然想篡位?”,軒轅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那一直隻知道醉臥溫柔鄉的兒子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原本是不想的,不過既然父皇都說了,那兒臣不做豈不是有些吃虧”,軒轅憬冷笑一聲,“父皇,這是傳位聖旨,交出傳國玉璽吧。”

軒轅恪怒吼,“休想!”

“嗬嗬,父皇當真以為我找不到嗎?”,若是真的隻憑他自己,他還真不知道這軒轅恪的傳國玉璽放在什麼地方,不過若是與雲岫合作嘛,有了雲岫和沐九兒,就相當於是個作弊及其,神識放開,方圓十裏的東西還不盡收眼底,隻是略微費一番功夫罷了;早在他來這承乾殿時,雲岫和沐九兒就去取傳國玉璽去了。

軒轅恪咬牙,剛想大吼,卻聽見軒轅憬的聲音,“父皇你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聽到的。”

“你,你”,軒轅恪指著軒轅憬的鼻子卻被軒轅憬撥開,“我,我這麼做都是給你逼的,父皇!”

“逆子,你弑君殺父不得好死”,軒轅恪看著軒轅憬的動作,急急忙忙的後退。

軒轅憬冷笑著,“放心,我怎麼會殺你呢,父皇,隻是這連日來事情太多,父皇心憂未逮,中風承乾殿,特地傳位太子而已。”

“你說什麼?”,軒轅恪有些不明白。

“嗬嗬”,軒轅憬對著身後兩人使了個顏色,立刻有人上來,掰開軒轅恪的唇,將兩粒黑色藥丸喂了進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軒轅恪突然趴在床沿,想吐出來。

“嗬嗬,這就想吐出來,也未免太小瞧我了”,沐九兒從門外進來。

軒轅憬立刻對著兩人示意,“秦姑娘,君太子。”

“什麼?”,軒轅恪抬頭看著兩人,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沐九兒看著軒轅恪好心的給他解釋道,“從此之後,你就隻能看、能聽卻不能說、不能動,如何?”

“你,你”,軒轅恪用眼神像沐九兒抗議。

“嗬嗬”,沐九兒輕聲一笑,軒轅憬立刻看呆了。

雲岫眼中劃過一道厭惡,不過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君太子,多謝了。”

“嗬嗬”,雲岫低低沉沉的笑聲傳來。

軒轅憬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具體又說不上來,三人就在承乾殿中,看著軒轅恪眼中的不甘還有憤恨。

“主子,全部都已經拿下了”,知春、知夏、知秋先後前來彙報。

“嗯”,雲岫點點頭,對著軒轅憬淡淡一笑,“這次行動之所以如此成功還要謝謝軒轅太子的配合。”

“不……你說什麼?”,軒轅憬突然心裏一慌,看向身後,“上官笑,我們的人呢?”

雲岫淡淡一笑。

上官笑立刻從軒轅憬身後出來,在雲岫麵前單膝跪地,“藍衣見過主人。”

“上官笑,你”,軒轅憬有些不敢相信,“君太子……”

雲岫冷聲,“軒轅太子,正所謂成王敗寇,你還是認命吧。”

“不,我不信”,軒轅憬掙紮著。

可他身後之人已經倒戈大半,其中還有小部分本就是雲岫安插的暗線,軒轅憬看向沐九兒和雲岫,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不過他突然冷聲笑著,“哈哈,君太子你當真以為這樣就能拿下我流雲國了麼?你休想!”

“怎麼,在想軒轅啟和軒轅武?”,雲岫低聲笑著,“既然走到這一步,你以為我不會做完全的準備?”

“你”,軒轅憬實在沒有想到,雲岫的心機居然這麼深沉。

“嗬嗬,放心,整個雲都都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雲岫好心的替他答疑解惑。

“你到底是什麼人?”,軒轅憬失聲低吼,光是天楚的太子絕對沒有這樣大的勢力,不然流雲國也沒有辦法在三國中穩占第一。

“天楚太子,你不知道嗎?”,雲岫低聲。

“哈哈,臭小子,你終於承認了”,一個亮麗的女聲傳來。

雲岫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婆婆”,沐九兒對著來人微微福身。

“咳咳,咳咳,還是叫我恬姐吧,人家這麼的年輕貌美,一枝花,怎麼可以叫婆婆呢”,君湘恬看著沐九兒。

“別理她”,對於君湘恬經常抽風偶爾正常的行為,他已經非常淡然了。

沐九兒點點頭,她也這麼覺得。

“咳咳,臭小子我告訴你,既然承認了,那等此間事了,最好乖乖的去接你父皇的位置”,她可是還夢想著溫馨兩人遊呢。

“你,你們”,軒轅憬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君湘恬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啊哈,帥哥,自我介紹下,我是天楚的鎮國公主,你好你好,就是你把流雲國送給我們家這臭小子的,啊哈,謝謝啦!”

“噗……”

軒轅憬突然噴出一口汙血,然後暈死過去。

“呿,這承受力也太低了吧”,君湘恬癟癟嘴。

雲岫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藍衣,你帶青衣他們整頓皇宮,無比在天亮之前控製皇宮。”

“是”,上官笑,哦不應該是藍衣了,對著雲岫躬身,然後飛身離開。

沐九兒突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太子手底下的謀臣居然會是雲岫安插的暗線,嘖嘖,這也太恐怖了吧。

“不是想回雲山沐雲府麼?”,雲岫順手將流雲國的傳國玉璽扔給抽風地與軒轅恪大眼對小眼的君湘恬,攔著沐九兒的腰,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等這裏的事情一了,我們就回去可好?”

“嗯”,沐九兒點點頭,君湘恬卻是突然炸包,“好什麼好,不好!”

他們回去種田,她呢?

隔天。

所有的雲都百姓如往常一般吃飯睡覺幹活,可誰都沒有想到這朝廷在一夕之間改朝換代。

秦毅雖然對沐九兒和雲岫的作法有些不理解,不過事情已成定局,他一己之力也無法扭轉乾坤,索性解甲歸田,將蘭州和秦家所有的勢力全都交給沐九兒,然後自己在胡夢的墳塋旁搭了個草廬,準備就這樣了此殘生。

雲岫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收服了流雲又以血腥手段將所有反抗的生意鎮壓下去,然後就將這爛攤子扔給君湘恬,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雲岫已經帶著沐九兒走出老遠,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