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風俗店飛出金孔雀/東京都迎來新長官(2 / 3)

他哪裏肯罷手,撲上去抱住她說:“他的心何曾在你的身上?他在外麵尋花問柳的時候想過你的感受嗎?現在你卻堅持為他守節。我是真的愛你,憐惜你,我不想讓你美好的感情像是開在野地裏的玫瑰無人去欣賞。”太太低聲說:“小祖宗,即便要做這件事也要把門反鎖了才好。”那天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的短裙,腿上套著黑色的絲襪,腳上穿著黑色的高跟鞋。她的頭發是披著的,她右手指間夾著一支煙,當煙放進嘴裏的時候,煙頭忽明忽暗,人生就是如此,就是在這忽明忽暗中被一點點抽光了。

那位男士上身穿著雪白的襯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的西褲,腳上穿著一雙皮鞋,襪子是黑色的。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的發生了,他去把門反鎖了,然後回到她的身邊。起伏的曲線,那醉人的鼻息,時而像散文般沉重,時而像詩歌般歡快。她的聲音就是最美妙的音樂,人世界最美好的東西就在聲音當中有了最完美的呈現。

在這位男士的幫助下,知市老爺的家產幾乎被搬空了。知市老爺居然躺在溫柔鄉裏毫不知情,更要命的是知市老爺是麗人店的超級用戶,所以他不用著急交錢,因為獲野瑰園心裏明白,知市老爺不差這點錢。不知不覺,知市老爺已經欠了麗人店一萬美元的債務。這個時候,管家突然來到了麗人店,要求見知市老爺。知市老爺非常惱火,說:“老子快樂的時候不是不讓你打擾嗎?”鬆下山花說:“老爺莫急,他不會不知道你的規矩,這次可能真的是遇到了急事。”

他們把衣服穿好,再把管家放進來,管家神色慌張,說:“能否請鬆下姑娘回避一下。”鬆下山花立刻走了出去,心中卻十分納悶,出了什麼事這麼誇張。知市老爺臉色鐵青,說:“說吧!”管家壓低聲音說:“大事不好了。”知市老爺說:“還有什麼壞事能比敗選更嚴重嗎?”管家說:“老爺的家財快要被太太給搬空了。”

知市老爺一聽這話就跳了起來,說:“混賬,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難道你和她串通一氣來坑我?”管家說:“天地良心,我對老爺的忠心可昭日月,這些他們都是背著我做的。”知市老爺說:“他們?什麼意思?”管家說:“原來太太在外麵結識了一個男人,他是愛的本店的一位牛郎,叫石原一郎。”知市老爺破口大罵,說:“你還敢說你不知道?”管家說:“這些我都是逼問咱們家的保姆才知道的。”

知市老爺愣住了,過了很久才說:“現在怎麼辦?”管家說:“老爺,現在還沒有向新任知市老爺移交權力呢,若是太太動了公款,到時候賬務對不上,你可是要坐牢的呀!”知市老爺在管家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當他看到久違的日光,反而覺得很不適應。獲野瑰園立刻出來了,陪著笑臉說:“老爺這是要到哪裏去啊!”

知市老爺說:“我要回去處理一些家事,欠款稍後派人送來。”獲野瑰園早就想把這尊瘟神送掉,當他真正要離開的時候,她又有些不舍,畢竟人家不白住嘛。她立刻揚起聲調說:“鬆下山花,快去送送知市老爺。”知市老爺說:“不用這麼麻煩了,我還會回來的。”聽了這話,獲野瑰園又不開心了,這廝年事已高,若是死在麗人店,老娘的生意也別做了。知市老爺走了,她算是長出一口氣,終於可以恢複正常人的生活了。

知市老爺是走了,可記者們並沒有跟著走,他們仍舊追著鬆下山花,隻要她從屋子裏出來就一直跟著拍。她不能散步,不能跟大家在一起玩兒,隻能沒事把自己關屋子裏,還不能把窗戶打開。這個時候她更恨井上純美了,井上純美是店裏的董事,是一個有錢人,可她還是可以四處閑逛。就在這麼想的時候她決定做一件事,她推開門要接受記者的采訪了,在接受采訪的時候有意往井上純美的身上引,可無論她怎麼說,記者的注意力始終都在她身上。他們窮盡這種方法就是要窺探她的隱私,當她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她找到了獲野瑰園,說:“媽媽,我想拍一套寫真集。”

獲野瑰園說:“為什麼你突然要做這件事?”她說:“這些人為什麼整天蹲守在咱們店裏?不就是想要挖出我的隱私嗎?可老娘的隱私不是白拿的,我想趁著大家對我還有好奇心,我打算說一些關於我的故事,順便出售我的寫真集。”獲野瑰園一聽不知道有多高興,眨了眨眼睛,很快就把眼淚召喚出來了,說:“孩子,你真是長大了。”然後掏出一張紙巾擤鼻涕,再把紙巾丟進垃圾桶裏,繼續笑著說:“好孩子,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鬆下山花說:“媽媽,我有一個不情之請,現在我已經嚴重的幹擾到了店鋪的正常運營,不如我暫時搬出去住,等風頭過去了,我再回來。”

獲野瑰園本不想讓她走,但是她說的十分在理,再說她手裏由契約,不怕你耍花樣,於是就答應了她的請求。三天後,她搬出了歌舞伎町,在銀座租了一間屋子,麵積不是很大,不過裏麵的陳設非常的講究。她很喜歡,那天夜裏,她化裝成一位男客的樣子溜了出去。七天過去了,麗人店看不見鬆下山花出沒,記者們終於知道鬆下山花已經搬走了,他們也就一哄而散了,並沒有繼續追著她的意思。

麗人店恢複了正常營業,井上純美不得不暫停舒適的生活開始工作了。她接客的頻率不是很高,但數量相對恒定,似乎看不出淡季和旺季的區別。獲野瑰園在她的屋子裏坐下來,一邊吸煙一邊說:“你這樣其實也好,雖不能風光一時,卻可以做的持久。”然後井上純美心裏並不想做的持久,相反她渴望早點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