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首相爺權謀濟惡道/大主教祈禱救難人(1 / 3)

廣田音子看著主教滿懷期待的表情逐漸消失,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最後他幾乎連把這封信舉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手臂像是沒有了骨頭,垂在那裏動彈不得。廣田音子從他的手裏把信拿過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主教有氣無力的說:“看來這位知市大人是要站在獲野瑰園那邊了。”廣田音子歎口氣說:“如果要走法律程序,那就需要一位出色的律師,誰能替咱們打這個官司呢?”主教說:“我們的信徒當中不乏有律師,我來物色吧!”廣田音子說:“我擔心法官也和獲野瑰園有所勾連,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不過事情到最後成或者不成,這都取決於上帝他最後怎麼決定,我們隻要盡力而為就好。”主教說:“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

廣田音子回到福音醫院,來的病人還是那麼多,她還是那麼忙,從沒有覺得勞累,可自從心中多了一重牽掛,她時常感到疲憊。同事們陪著她一起辛苦,她想自己做了這麼多的好事,上帝在做決定的時候應該考慮到這一點。當她這麼想的時候,不禁覺得難過,上帝怎麼決定不是她所能決定的,無論上帝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她隻能選擇接受。三浦恒久在百忙之中抽時間來福音醫院做手術,他在福音醫院受到了非常高的禮遇,因為大家打心裏感激他,沒有他的幫助,許多可原本可以活下去的人就要死在福音醫院了。廣田音子看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三浦恒久說:“不要太難過,事情總會有一個好結果。”

廣田音子說:“憑什麼這樣說?”三浦恒久說:“在日本,有你這樣的一個數十年如一日致力於幫助那些在痛苦中掙紮的邊緣人群的人。有我這樣的願意在沒有薪酬的情況下提供勞務的人,也會有許多人站出來支持咱們,這些上帝都會考慮到。”廣田音子說:“打贏這場官司,你有信心嗎?”三浦恒久說:“昨晚我一直沒有合眼,一直在查閱相關的法律條文,從技術上講,我們沒有勝算。但是我相信主會保佑我們的,我相信到時候會有奇跡出現。”

廣田音子聽了他的話,覺得十分泄氣,對於他的天真,他真是感到既無奈又好笑。明日一早,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年輕人來到福音醫院,他的頭發卷的七扭八歪,鼻梁很高、眼窩很深、身材瘦削,鼻梁上擱著一副眼睛。見到廣田音子的時候頻頻鞠躬,廣田音子看見他,輕描淡寫的問道:“你是誰?”他說:“我叫高橋血紅。”

廣田音子說:“來此有何貴幹?告訴你,我可不買保險。”高橋血紅說:“我是高橋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受主教大人的委托,來給你們做辯護律師。”這個時候,廣田音子忽然拍著手掌說:“高橋先生,我有一個主意你看好不好?”高橋血紅說:“請講。”廣田音子說:“要是我們可以組織三十位以上的律師組成辯護律師團,是不是獲勝的把握就大一些。”高橋血紅說:“從製造新聞事件這個角度講,組織人數龐大的辯護律師團是有意義的,如果不是出於這樣的目的,我覺得而無此必要。”

廣田音子說:“你打算怎麼替我們辯護呢?”高橋血紅說:“我的意見是在庭下解決,一旦上了法庭,就像是唱歌配上了吉他。沒有弦樂伴奏,唱歌可以隨心所欲。有了弦樂伴奏,對音準的要求就高了,必須嚴格的按照法律做事。我們在法律上不占優,庭下可以使用許多中靈活的方式達成目的。”一聽這話,廣田音子像是被人在腦袋上澆了一大桶涼水,她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兩眼發直,說:“能有什麼靈活的方式呢?”

高橋血紅說:“我隻是從法律角度評估了打官司的得失,之於法律之外的東西,我一無所知。如果你堅持打官司的話,我非常願意效勞。”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說:“有需要可以打上麵的電話。”廣田音子立刻召集大家一起商議怎麼應對這件事,對於高橋律師的建議,大部分人覺得是非常中肯的,那麼該用何種方式來達成這一目的的呢?三浦恒久說:“不知道那位獲野女士是不是我們的信徒?”廣田音子很堅定的說:“不是。”

三浦恒久說:“還是應該查一查,如果她是我們中的一員,事情會好辦的多。”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發現獲野瑰園不是他們的信徒,非但不是他們的信徒,這位獲野瑰園一生都隻信一樣東西,那就是錢。為了錢她什麼都能做,不僅可以賣別人,更能賣自己。如果你是有權有勢的人,如果你是家財萬貫的人,你跟她相處起來是比較容易的,如果你不過是個普通人,就要離他遠一點,不要讓她傷到你。廣田音子思來想去,還是傾向於選擇打官司。三浦恒久說:“我們可以請求知市大人出麵幫助談判,為了能讓他有更大的發揮空間,我的建議,可以給予對方適當的經濟補償。”

廣田音子說:“也隻好如此了,不過讓我把錢給這種人我不甘心,這筆錢可以就多少人的命啊!”三浦恒久沉默了,廣田音子說:“就這樣定了。”三浦恒久說:“誰來寫給他的信呢?”廣田音子說:“你是醫生,你不行,咱們要請一位文采比較好的人來做這件事。”三浦恒久說:“我們可以向信眾征集這封信的內容,誰的稿子被我們使用,可以給與表揚。”

消息發出去之後的第三天,一份稿子寄到了福音醫院。三浦恒久把信奉拆開,他看著看著就開始抹眼淚,說:“太感人了,這次一定成功。”廣田音子說:“希望如此。”獲野瑰園在北海道已經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既找不到西鄉格玥,又奈何不了伊藤中正,也不能直接把井上純美帶走。看眼下沒有辦法把事情往前推,她決定先做戰略性撤退,回去把準備做的再足一些,然後再來辦這件事,井上純美,你休想逃出老娘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