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聲尖叫來的莫名其妙,丈夫被嚇了一跳,一臉緊張地說:“你怎麼了?”她笑著說:“沒事,我就是叫著玩兒。”一條剛剛繃起來的弦突然鬆掉了,丈夫一下子倒了下去,她說:“你怎麼了?”丈夫說:“累。”在工業時代來臨之前,點亮夜空的,主要是星辰。隨著工業時代的到來,技術不斷更新,各種照明設施被設計和製造出來,人造光已經奪去了明月和星辰的光彩。人們也無暇去欣賞漫天的星光,隻要看看街上各種造型的電燈就好了。井上純美懷著喜悅的心情,她從口袋裏掏出手絹擦汗,腳底下仍舊不停的走著,眼睛直視前方。她一邊走一邊打量著街上的人,有的行色匆匆,他們像是流水一樣,每天都在街道上行走,卻從不留戀街上的風景。
也有睡在街上的行乞人員,他們身上髒兮兮的,在他們的想象中有一口飽飯吃,不要受凍,這大概就是最好的事了,至於尊嚴什麼的就顧不上了。年輕的人啊!你一定要努力工作,努力工作你的工作能力就會提高,這樣你的勞動價值也會提高,這樣升職和加薪的可能就會增加。這樣你才能夠活的體麵,體麵不是指在人前顯得好看,而是對自己的尊重。大自然給你一個健康的身體,你應該對得起大自然的饋贈,浪費上天的恩賜,這是暴殄天物,應該予以譴責。在行乞人員當中,有一些人真的是生活所迫,有一些人則是別有用心,如果你發現辛辛苦苦的工作還不如行乞掙得多,你還願意工作嗎?許多人寧願辛苦工作也不願去行乞,有的人就心甘情願去做乞丐了。
在超級市場的門口,年輕的女推銷員一站就是一整天,日複一日,她的青春就這樣被奪去了。或許下班之後,會有男朋友跟她約會,但是她絕不可能輕鬆的去玩,因為明天還來超市門口叫賣。賓館門口的門迎,她們年輕漂亮,一站就是一天,每一位客人來了,她們都要麵帶微笑鞠躬說:“歡迎光臨。”這樣的女孩子應該不缺男友,不過那種理想的男士會不會來找她們就隻有鬼知道了。當路過一些敏感區域的時候,發現玻璃櫥窗內的女子濃妝豔抹、打扮的極為誘人,其實站在這種地方你會有一種非常強烈的不真實感,你總會覺得這是某種影片裏的鏡頭。如果是太平年月,大家坐在家裏看著星星,許多人可能會懷念前工業時代。可要是在治安不好的地方,人們寧願生活在現代化的城市裏,更多的燈光,意味著更多的安全感。井上純美一直往前走,終於回到了夏涼明月的家,她抬起手敲門。開門的是老太太,她看井上純美有點麵生,就說:“你是誰?”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老太太說話,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說:“這是誰的家?”老太太說:“我家。”井上純美說:“你知道夏涼明月吧!”老太太搖頭說:“不認識。”看著老太太認真的表情,井上純美真以為自己走錯門了。她仔細的考慮了一會兒,說:“你有畫要賣嗎?”老太太說:“沒有。”井上純美說:“你這裏沒有畫嗎?”老太太搖著頭說:“沒有。”井上純美用手一指說:“那不是畫嗎?”老太太看了一眼,笑著說:“那不是畫。”井上純美一時詞窮,老太太迅速的把門關上了。井上純美隻好一個人呆在門外,她想夏涼明月應該還沒有回家,已經是後半夜了,會不會出什麼事。她越想越擔心,心想要不然就去報警吧!一開始想萬一對方沒有出事,自己這種謊報軍情的行為是要受到法律製裁的。可萬一要是出了事你沒有報警,那損失可就大了。思來想去還是報警更劃算一些,她立刻來到電話亭跟前報了警。沒一會兒警察就到了,來了十六個荷槍實彈的警察。井上純美說:“我的一個朋友還沒有回來,我擔心她出事了。”
一位高個子男警官說:“你不用著急,你知道她出去做什麼了嗎?”井上純美說:“畫畫去了。”對方說:“你能說的具體一點嗎?”井上純美仔細的說著,生怕把哪一個細節給漏掉了,對方認真的聽了,等他說完了,笑著說:“你先回去吧!有什麼情況我們會通知你的。”說完他們就走了,井上純美一看這個,她一下子就急了,說:“你怎麼這就走了?”對方轉身笑著說:“做任何事都有個過程,辦案不是個容易的事情。”他的說教讓井上純美很不耐煩,她直截了當的說;“你們應該去找我的朋友。”對方針鋒相對,大聲說:“你把地址給我,我去給你找。”井上純美說:“有地址我還用得著給你們打電話嗎?”
對方冷笑著說:“我一看你就不是什麼正經人,你的朋友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說不定這個時候正和某位男士享受人間至樂呢?”聞聽此言,井上純美一下子就撲了上去,這位男警官居然不是她的對手,於是眾警員一擁而上,把井上純美給製服了,她被銬起來押到了警局,事後才得知原來那天晚上夏涼明月因為工作太累就先去臥室睡覺了。井上純美被移送到了檢察署,對她提出了兩項指控,一是她報假警,而是她涉嫌襲警。襲警可是重罪,在緊急狀態下,警察可以擊斃襲警的歹徒。
井上純美沒有任何辯駁,承認了全部指控。經過合議庭何以,法庭給出的裁決是承擔警方出警的費用,有期徒刑一年。井上純美選擇放棄上訴,夏涼明月支付了這筆錢,井上純美十分內疚,說:“你收留了我,我還讓你這樣破費,真對不起。”夏涼明月說:“都怪我貪睡才害得你要坐牢了。”井上純美說:“不要為我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夏涼明月說:“你一定要保重,我奶奶有智力殘疾,所以我要留下來照顧她,不能去看你。”井上純美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
北海道的秋天更有一種蕭瑟的感覺,兩位荷槍實彈的警察押解著井上純美進入了監獄,做完了交接手續,在他的授意下,監獄的工作人員請押解井上純美的人吃了一頓飯,然後客客氣氣的把人家送走。本來犯人進進出出稀鬆平常,典獄長也懶得去看上麵的名字,每次需要他簽字的時候,幾乎都是閉著眼簽上自己的大名。這次不同了,井上純美這個名字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覺得親自去看看。井上純美被通知有人來看望了,她吃了一驚,剛進來就有人來了看望了?會是誰呢?進入會見室,看見是典獄長,她無精打采坐在了藍皮椅子上。典獄長示意讓她拿起電話,她把電話拿起來放在耳邊,說:“典獄長大人又見麵了,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