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回:三女結社苦瓜破土/二狗爭食蘿卜入坑(2 / 3)

她一位自己遇到了宣講福音的女教士,哪知道對方把一個方案放在茶幾上,笑著說:“你的屋子看起來很亂,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家。”加藤女士說:“我覺得亂一點才像家,整整齊齊的那是酒店。”對方說:“你經常住酒店嗎?為什麼這樣抗拒東西擺放整齊的房間呢?”加藤女士也懶得給對方煮茶,也不發一言,夏涼明月陪著笑臉說:“我是一個畫匠,從京都來到東京,對出租屋裏不是很滿意,房東同意我按照自己的意願對房間進行一番裝飾,可我初來乍到沒有錢,如果你能雇用我幫你裝飾你的房間,我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心願了。”

如此坦誠的話似乎很有一種魔力,讓人無法拒絕。加藤女士說:“你要把我的房間裝飾什麼樣子呢?我可不想把家弄得像酒店。”夏涼明月說:“至於你的房間要被設計什麼樣子,這不是我按照自己的興趣來做,我會努力了解你的愛好、你的習慣,按照這些來決定采用什麼樣的風格。”加藤女士說:“我希望我的房間具備簡約的風格,要有現代的、大眾的感覺,要是我請了男士到家裏做客,希望客人和我都不要覺得緊張和尷尬。”夏涼明月說:“我能說一下自己的觀點嗎?”加藤女士本來不想聽她廢話,但想到她是個陌生人,就說:“說來聽聽。”

夏涼明月說:“你的眼神非常的深邃,你眼看我一眼,我感覺自己已經被你看透了,如果別人跟我的感覺是一樣的,他是沒有辦法跟你像正常人一樣交流的。就算是在家裏,一個人長時間穿職業套裝,她就會在別人的頭腦中形成一個固定的印象,你就是嚴肅的、令人望而生畏的一個人,沒有一個男人在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的時候會感到快樂。男人有需求,女人也有需求,如果大家在表達需求的時候盡量含蓄一點,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贏的更持久的感情。”

加藤女士歎口氣說:“人家都說我克夫,我怎麼能好的了呢?”夏涼明月說:“一個強勢的女人,她一定是克夫的。我說的強勢,不一定是她在社會上很有成就,擁有崇高的地位,而是說她無論做什麼總要壓人一頭,拒絕克製,拒絕謙讓。無論是男人壓製女人,還是女人反過來壓製男人,對於婚姻來說都是不幸的。一個人能在社會上尊重長官、尊重同事、尊重客戶,甚至尊重路人,對於自己至親至愛之人則不能稍加克製,任意嗬斥、無所不至。做錯事拒絕認錯,還能找出一大堆歪理來證明自己是對的。”

加藤女士雖然結過六次婚,卻沒有生過一個孩子,她會在結婚前就告誡自己的丈夫,老娘絕對不可能給你生孩子,憑她的氣勢,男人在她的麵前根本就直不起來,生孩子更是天方夜譚。當她一天天老去的時候,才發現對於女人來說有一個家是多麼重要,年輕的時候你可以沒日沒夜的去蹦迪、泡吧,喝的爛醉如泥,工作起來像個瘋子,為了升職她什麼都能獲得出去。如今她在隻有一個人的大房子裏,喝酒僅僅是為了麻醉自己,沒有人能坐在你的對麵跟你談心,沒有人關心你。如果在你的一生中沒有愛過,你是不幸,反過來如果沒有人一個人愛過你,這也是一種不幸。

但是人必須要承認,如果你的人生因為種種緣故變得殘缺,不用太難過,不曾善待別人,也沒有別人善待你,你要學會跟自己好好相處,善待自己。不要讓屋子裏有不好的氣味,不要亂丟東西,沒有用的東西必須丟掉,不要讓屋子裏堆滿沒用的雜物。保持屋子的清潔,很重要。不要讓屋子裏隻有你一個活物,你可以養花,也可以養寵物。閑暇時可以購物、讀書,保持適量的運動,在你的生活中如果有可以談心的朋友,這是你的福氣。經濟條件允許的話,可以每個周末都請她們來家裏喝茶。加藤女士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變化,實際上一點都沒有變。夏涼明月起身告辭,加藤女士幾乎是依依不舍的送她離開。

回去之後,夏涼明月一七天沒有出門,終於繪好了圖紙,寫好了方案,拿給加藤女士看,她說:“大概需要多少錢?”夏涼明月說:“一百美元。”加藤女士想也沒想就說:“我們可以商量怎麼寫合同了。”加藤女士是非常精明,她看出來夏涼明月已經極力的在控製費用了,所以合同沒費多少力氣就達成了。先交了二分之一的定金,剩下的二分之一通過驗收之後再給。至於所需顏料,加藤女士有專門出售顏料的人,幾乎以成本價購入。前後花費了五天時間,驗收的時候加藤女士表示非常滿意,夏涼明月順利的拿到了剩下的酬金。在臨走前她說:“也許你需要一個人來幫你收拾房間,我會寫一篇清潔指南給你,隻要按照這個操作,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有充分的信心,你一定會愛上這個房間。”加藤女士說:“是愛上你的設計。”回去之後,自然是皆大歡喜,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她們讓三間本來非常普通的屋子收拾的非常漂亮了,同村男士們看到這一幕都震驚了,紛紛前來向他們討經驗,她們因為缺乏應對策略而選擇拒絕。

村裏的男士們也是學畫畫出身,看到人家做的這麼好,而自己卻做的這麼差,心中自然很不痛快。本來在討教經驗的同時還想著接近她們,慢慢的把夏涼明月過度成女朋友,看來這件事沒有那麼順利了。夏涼明月、龜田愛、佐藤順子三個人宣布結社,因為她們生活在貧民窟裏,都覺得自己命很苦,社團的因此得名為苦瓜社。她們向東京民政署遞交了注冊申請書,半個月後注冊通過了,她們經常聚會,講解自己的作品,交流創作心得。畫不好賣,為了生存,她們時常接一些室內裝潢的業務,當然她們主要是做一些錦繡天花的工作,基本的裝潢是不做的。一些裝潢公司對此嚴重不滿,他們專門雇傭了一批畫師假如到裝潢工作的隊伍中來。她們不甘心這樣被擠出市場,想與一些施工隊合作,很顯然這個想法不是很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