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平十郎說:“這麼說陽明是個無神論者?”中村龜藏說:“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鬼神的事他是不知道的,也不去說。”森田平十郎說:“你跟著陽明學不來關於神的知識,你可以來我在教堂開設的神學班,我一定不吝賜教。”這話讓儲君感到不自在,本想出言製止,但一向到他是堂堂首相,如果這點事都應付不來,還是回家抱孩子去吧!中村龜藏說:“謝謝你的好意,可儒生不許接近怪力亂神的東西。”
森田平十郎歎口氣說:“真是可惜,你錯過了聆聽福音的機會。”中村龜藏說:“我雖然自己不能去教堂向足下請教,但我還是希望你用福音去服務百姓們。”森田平十郎笑著說:“這是自然,我們神學班上有許多小孩子,從小就在教堂裏聆聽福音,我一定不不許他們接觸什麼陽明之學。”儲君終於按捺不住說:“陽明之學隻是一種學說而已,不涉及宗教問題。”森田平十郎說:“可它實際上否認了上帝的存在。”儲君說:“跟你們的說法有衝突的不止有陽明心學,在座的諸位未必都支持你的說法,你都要反對他們嗎?”
看現場的氣氛不大對了,中村龜藏立刻說:“對不起,是我冒昧了,我向森田先生表示歉意。”森田平十郎也不好在東宮造次,立刻借坡下驢,說:“我也有過失。”拉比笑著說:“陽明先生的可以說是一位智者,不過非常可疑,他沒有機會接觸福音,不然他的智慧一定會更進一步。”森田平十郎立刻表示讚成,中村龜藏對於這樣的說法,他像是沒聽見似的,這個時候天氣逐漸暗下來,他們把轉移到了室內,中村龜藏隔著窗戶望著外麵,心情格外複雜。作為新任首相,他的時間是非常寶貴,卻在這裏空談心性,真是其苦萬狀。儲君看見他有點心不在焉,便說:“首相大人,你有公務在身,我就不留你了。”
中村龜藏起身告辭,出了東宮真是長出一口氣,麵對飛舞的雪花,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在人們的記憶中,雪是一種頗具有詩情畫意的東西,它承載太多美好的回憶。雪是神靈賜予大地的禮物,大地上的生靈要經曆各種各樣的痛苦,一場大雪覆蓋,磨掉了它們的痕跡。人受了冤屈的時候,天會降雪。行走在雪中,就是行走在美麗的山水畫當中。鑽進汽車之後一溜煙回到了首相官邸,家裏隻有一個男仆在等著他,本來應該好好睡一覺,可怎麼也不能入眠。於是披衣出門,男仆說:“你去哪裏?”他說:“你不用問,你不用等我了。”
男仆說:“明天你一早你還要接見來訪的外賓。”他說:“明天一早你來歌舞伎町一番街愛的本店來找我。”男仆不再囉嗦了,他乘坐一兩出租車來到愛的本店,看見首相大人來了,東家立刻迎出來,把他請到高級客房內,寒暄了一陣便請了龍澤花來服侍。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中村龜藏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龍澤花說:“先生,你洗澡了嗎?”中村龜藏說:“沒有。”龍澤花說:“你要洗澡嗎?”中村龜藏說:“當然。”龍澤花一邊背對著她寬衣一邊說:“請你也寬衣吧!”之後兩個人攜手來到浴室,龍澤花的雙手像是兩片雲彩,又像是兩股清流,像絲綢,像風。折騰了一陣,他們回到榻榻米上,龍澤花輕聲說:“請你趴在這裏。”
中村龜藏照辦了,她的嘴巴像是拔火罐一樣,把中村龜藏體內的虛火都撩了起來,她的舌頭像是一條毒蛇襲擊了他的大後方。那洶湧的波濤,在他的背上輕輕滑過。如同煎魚一樣,煎完一麵就要翻過來煎另一麵,中村龜藏感覺自己幾乎要被這個女人淹沒了。突然他好像被人從夢中叫醒,她柔柔的說:“先生,服務已經做完了,我們進入正題吧!”中村龜藏笑著說:“現在是女權社會,你來攻吧!”其實大多女人都習慣了做受,你要是想讓她反受為攻,她們會覺得有些不適應。如果在跟太太在一起快樂的時候,你老是躺在那裏做受,太太一定會有所不滿,無論她是不是女權鬥士。她們更喜歡能夠攻勢淩厲的男人,這些如同強弓硬弩,能夠把女人帶往更高的潮點。
因此,中村龜藏的話很讓她泄氣,不過她還是照辦了,但是她的動作顯得有些不熟練。一般來說男人見到她,立刻就忘乎所以了,手忙腳亂,急著要把滿腔的虛火給釋放出去。每個男人的心裏都住著一個惡鬼,當人處在蒙昧的狀態之中的時候,對於自己的需求其實也是一種糊裏糊塗的狀態,他也說不清楚那玩意兒為什麼會硬,所以在蒙昧狀態下的人,私生活不至於糜爛。
當智慧之門開啟,人們意識到這是一種快樂,他就要追求這種快樂,這樣那個可怕的惡鬼就釋放出來了。人往往有一個誤區,一位小孩子是很善良的,其實這樣的想法是錯的。但凡是個暴力罪犯,沒有一個是心智成熟的。將五歲時的狀態維持到四十歲,這位仁兄不在精神病院就是在監獄裏。這個時候中村龜藏的腦袋裏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突然他的腦袋裏一片空白。
原來是下麵已經將虛火泄了出去,他們再次進入浴室,把彼此都洗刷幹淨了,出來穿好衣服,龍澤花打電話叫人送了茶點進來,他們圍著一張茶幾對坐,龍澤花笑著說:“非常榮幸能為你提供服務,我聽說你至今未婚,能告訴我原因嗎?”中村龜藏說:“你猜?”龍澤花捂著嘴巴說:“我以為你喜歡男人,現在看來不是那樣。事實上,你的那東西也沒有壞掉。”中村龜藏皺著眉頭說:“如果你是我,你會選擇結婚嗎?”龍澤花說:“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