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純美被著笑聲給鎮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淺田真子突然刹住了,深深地鞠一躬,然後告辭了。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知道做任何事都要適可而止,放任一定會導致泛濫,泛濫一定會走向極端,地段而不走上邪路的,幾乎是不可能的。井上純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其實淺田真子果真是個美麗的女子,她纖細修長、不失飽滿,看一眼都眼珠子恨不得要調出來,心髒突突跳個不停。這樣的女子若是下決心要把誰拿下,這個人一定像是中彈的小鳥、服藥的老鼠,乖乖的落到人家的手心裏去。井上純美盤腿坐好,她閉上雙眼,努力把自己心中的雜念趕出去,隻剩一片空寂,空寂混沌的狀態就是道的狀態,人在打坐的時候,好像一動不動,其實不然。萬物永遠是動的,靜隻是一個相對的概念。
當你睜開眼睛的時候,你就打開了通過感官與外界溝通的渠道。閉上了眼睛,等於就關上了這個渠道,看不到外界,慢慢的就能感覺到內在的流動。比如呼吸,比如心髒的跳動,比如血液的循環,假如連著些也歸於沉寂,這個時候你感覺到的就是道了。修道在於損之又損,最後接近於道。井上純美如同雕像一般坐在那裏,外麵月亮露出了地平線,慢慢的爬向高空。淺田真子回到自己住的公寓,心情非常複雜,她對自己突然終止了對井上純美的挑逗行為而感到自豪,但是這種自豪好像隻持續了一瞬間,很快她就覺得自己也許錯過了什麼。什麼時候你不多想,就可以天下太平,你若是多想,不知道要衍生出多少故事來。
比方說有一位女子在人群中多看了某位男子一樣,其實也就是多看了一眼,如此而已,這能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可這位男子就覺得這位女子看上了他,似乎自己要是不去追求人家就算是辜負了人家,於是費勁千辛萬苦去追求,如果遭到拒絕,他還會天真的認為對方是在考驗你。直到你們兩個被送入了洞房,男子向新娘子提問說:“當初你多看我一眼,是不是很早就鍾情於我呢?”新娘子一臉茫然,說:“你想多了。”現實生活中女人第一次見麵就愛上某位男士的可能性其實非常低。自古男人愛女人,女人愛自己,愛珠寶,愛權勢,唯獨不會愛男人。男人若是死了老婆,那簡直是丟了半條命。女人若是死了丈夫,她們相信明天會更好。淺田真子想到了這一層,她就釋然了。
躺在榻榻米上,她的所有心思也像是癱在了上麵。夢和現實到底有什麼關係呢?用科學解釋是非常無趣的,人之所以會做夢,是因為人在進入睡眠狀態的時候,打鬧並沒有隨之歸於沉寂,它會把白天經曆的事情在演繹一遍。這種解釋貌似科學,其實非常的狹隘。你隻能夢見白天經曆的事情嗎?人會夢見飛,你什麼時候在白天飛過?人會夢見從高出落下還摔不死,現實生活中你摔過嗎?人會夢見牙齒脫落,你牙齒完好無損也會夢見這個。持有這種觀點的人還喜歡用一件事作為論據,人如果夢見在月亮上摸一把,這人就能當皇上。有人聲稱自己夢見四百多回,至今還在說相聲。這肯定是胡說八道,同樣的夢,夢見四百多回,這樣的概率是非常低的。夢見自己上天摸一把月亮,這樣的人能不能當皇上,這個不好說。但這樣的夢絕對不可能是大家經常能夢到的東西,用如此失真的方式來推廣科學,這是非常滑稽的。
夢這種東西真的不好說,有些夢似乎是有些預見性的。不好的事情發生之前,人往往能夢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某位男士夢見天上降雹子,雹子有拳頭這麼大,落在地上卻沒了蹤影,當天他的女人就沒了。某位男士夢見有一堆人鬧秧歌,裏麵有活著的人,也有死了的人,他的夢不幹淨,當天他的兒子就被車禍奪去了性命。平常的時候人們不會注意,當一個人突然丟了性命,這個時候人們才會發現,這位仁兄在死之前的一段時間會有一係列的反常舉動。有一位女士說:“一位遠房的姐夫從不踏入我的家門,可那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來了。來了還說了許多話,說給兒子找了許多工作他都不幹,他說‘我不管他了。’第二天他就死了。”無論好事還是壞事,在它發生之前一定是有征兆的。不可否認,目前科學還是有局限的,許多問題它是沒辦法解釋的。但科學的局限是不是宗教所能填補,這是個問題。要是被一些不懷好意的騙子的胡思亂想給填補了,這個人就算是丟大了。
明日,井上純美在會議室主持大會,她向大家正式介紹了淺田真子,副局長乙說:“從現在起,井上君要隱蔽一段時間,在粉碎風俗社之前,井上君的所有指令都是從淺田真子這裏傳出。大家要假裝淺田君就是咱們這個組織的負責人,大家記得我們這個組織的名稱嗎?對了,就是夏涼公館。”副局長甲說:“這一次我們要把活兒做的漂亮,做的不漏痕跡,一定要為井上君報這個血海深仇。”井上純美起來向大家鞠躬,說:“拜托了。”她從前門出去,搭乘一輛出租車離開。副局長甲說:“淺田君,長官的位置請你來做。”淺田真子向大家鞠躬說:“井上君的仇就是我們大家的仇,我們一定要幫助她報仇。”在場的特工們一個個揮舞著拳頭,說:“一定要報仇。”淺田真子說:“恕我冒昧了。”副局長甲說:“我負責保護淺田君的安全,其它的事就辛苦你了。”副局長乙說:“放心吧!”他向前一步大聲說:“現在我們有兩項任務,找到風俗社的社長,然後殺掉他。”淺田真子說:“我要做什麼些什麼呢?”副局長甲說:“你要做到冷靜,無論聽到什麼樣的消息,都必須保持冷靜。”
井上純美隱藏之後,應該呆在什麼地方,這成了一個問題。呆在東京,方便指揮卻容易暴露。要是去別的地方,聯係起來不方便,井上純美想來想去拿不定主意。這個時候她從兜裏摸出來一枚硬幣,隨便往地上一丟,正麵朝上。於是決定留在東京,為了避嫌,她沒有住在原先的公寓裏。而是選擇住賓館,每天都住在不同的賓館裏。她用自己的加密電話指揮著這次行動,副局長乙在會議室等候前方特工的消息。終於前方有了消息,說風俗社的社長住在距離歌舞伎町一番街很近的一座地下車庫的旁邊,車庫是風俗社總部所在。他的官邸就設立在旁邊一家高級酒店裏,這一家酒店真是不同凡響。酒店的外形設計的非常宏偉,進去之後更是金碧輝煌。房間裏有綠色的植物,有精美的文物,還有漂亮的女招待負責照料他的生活。即便是沒有了石原涼子,他的生活依舊非常的舒適。愛的本店栽了跟頭,宮崎次郎建議他趕緊換個住地,他說:“我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不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