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回:著紅衣高僧戴眼鏡/煮綠茶織女跳扇舞(1 / 3)

演虛法師被嚇了一跳,拉開門逃了出去,二弟子捂著耳朵躺在地上,喇嘛站了起來,泉州是一座非常有曆史感的城市,可此時此刻在喇嘛的眼裏,卻似乎找不到曆史的痕跡。二弟子從地上爬起來要出去,喇嘛突然轉過身,二弟子嚇得奪門而逃。按照一般人的想象,出家的僧人,一般都是慈眉善目的、和藹可親的,作為僧人是要持戒的,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每天都要吃齋念佛,要像打掃庭院一樣打掃自己的內心,把上麵的灰塵給撣掉。佛家有三千法門,你的法緣在哪一門,你就拜到哪一門下修行。

在所有法門當中,禪宗是最特別的,因為它不立文字、教外別傳、明心見性、直了成佛。按照釋迦牟尼最初的設想,禪宗不可能成為佛門的主流。道理很簡單,修禪宗的應該是一些大根器的人,在這一門出人頭地者,多半是一些累世修行的人。禪宗不適合普羅大眾,因為絕大多數人都是一些小根器的人。黃梅五祖弘忍大師坐下的弟子神秀首座,他其實對禪教的宗旨進行了一些修正,按照禪宗的一些主張,無需念佛、無需坐禪,在你的心頭掠過一道閃電,你就成了佛。在神秀看來這有些虛無縹緲,他主張人應該在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做起,防止破戒,慢慢的去感悟禪教的真理。

這樣的修正其實是不對的,因為你這樣做就背離了禪教的宗旨。與慧能不同,神秀希望禪教得到推廣,他的修正其實就是想要讓禪教變得更適合大多數人的修行生活。慧能堅持禪教宗旨,他才是禪教真正的傳承人。慧能之後一花五葉,禪教由此逐漸散播開了。禪教如此說,大部分人願意這樣相信它的說法。理由很簡單,禪教是一種方便法門,類似於道教的終南捷徑,人想變得富裕,卻不願意相應的付出辛勞,而原因相信人可以很容易就一夜暴富。人想變得年輕,可以無視自然規律,而去做一些傷害自己的手術。人可以成佛,看不見從普通人變成佛的是一個艱難的過程,寧願相信人可以輕而易舉的變成佛。

作為密宗當中一個支流的傳承人,喇嘛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其實在禪宗之外,淨土宗就顯得更簡單了,你隻要每天堅持念南無阿彌佗佛十萬遍,往生極樂對你來說就不困難了。拜在密宗的門下修行,這也許不是一件幸運的事,因為密宗是非常難修的。你要學習很多的經文,還要參加辯經大會,在密宗這一係統當中,僧人被劃分成許多個等級,初學者當然等級最低,每上升一個等級都要脫一層皮。在藏區,僧人的地位是很高,如果你在街上碰見僧人,都要乖乖的繞開。不過藏區密宗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格,你在街上行走,動不動就能看到僧人挽著一個女人在行走。他曾經去藏區訪問,可惜隻去過一次,在社會上總有這樣一些心機很重的人,我們那裏都是好人,他們非常善良,但是遊客打亂了那裏的生活秩序,他們在那裏亂丟垃圾。

他來到藏區之後,他看到了許多當地人的不文明舉動,當地的出租車司機也會想出各種方法宰客,當地一些不法商販,也會想出各種辦法去騙人。千萬不要相信外麵的宣傳,凡是人都要生活,要生活就有需求,有需求就會希望得到最大限度的滿足。你進入了他的視線,他希望從你身上榨取盡可能多的收益,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是不受害,那是不可能的。這位僧人被騙光了繼續,原指望能得到當地僧人的幫助。其實真的有許多情況是你不了解的,大概任何一個法門,裏麵的人都是參差不齊,修藏區密宗的僧人當中也許不乏精英,但也不可否認,的確有一些人很不安分,他們在枕頭底下藏了管製刀具,隻要那天情緒一激動,就舉著刀出去砍人。他隻好去警察局報案,後來也是在警察的資助下,他才得以離開。可以這樣說,你去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被騙,人應該多出去走動。

走動的動了,你就會許多經驗,隻要積累了足夠多的闖蕩江湖的經驗,那麼無論走到哪裏,你都可以從容應對各種問題。去一個地方旅行,一定要在事先把計劃做充分,還做一些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旅行的意義不在於你拍攝了多少照片,然後拿給你的朋友們去炫耀。而是要充實自己的閱曆,假如一個人的足跡遍布全世界,這些閱曆一定可以讓你的內心便的更加遼闊。他走過許多地方,也聽到過許多故事,旅途中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都是你人生中寶貴的財富,有一天你老了,坐在搖椅上沐浴在夕陽下回憶往事。你會發現從前多走了一些地方是很好的,當一個人年老之後,發現自己一生沒有可以回憶的東西,這樣的人是非常可憐的。

真的要去東瀛嗎?他沒有再往下想,而是去睡覺了,因為這個時候他瞌睡的不成樣子。如果一個人吃飯的時候覺得有胃口,睡眠從來不是個負擔。這是一種福氣,人一定要懂得惜福。進入睡眠狀態意味著失去了知覺,或者說睡夢和清醒時是兩個世界,雖然醒來之後,會把一些睡夢時的東西帶過來,可大部分還是遺失掉了。星光在宇宙的黑夜中熠熠生輝,但它的美麗是寂寞的。

美麗如煙花,片刻綻放,之後就歸於沉寂。一個人主觀的感覺就像是長夜裏的燭火,你隻能照片很小的一片區域。主觀就像是黑夜裏小火星,它很快就會失去光彩,與黑夜融為一體。二弟子一直往出走,突然看到對門的小酒館裏坐著演虛法師,對方衝他招手,二弟子笑嘻嘻的走過去,就在對方跟前坐了下來,日本僧人的字典裏沒有戒律這麼一回事。他們要了一盤牛肉一瓶白酒,沒一會兒就喝的兩眼模糊、東倒西歪了。

清晨的陽光撒向人間,曆史上很有名氣的泉州如今已經是一座現代化的城市了,在鋼筋水泥混凝土鑄成的樓宇中間,還隱約夾雜著一些古建築。在一些巷子裏,你還能聽到泉州的南音,南音的特點是節奏均勻。演虛法師和二弟子睜開眼睛,發現兩個大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立刻臉紅的發燙。演虛法師說:“怎麼回事?”他們出來觀看,年輕的女招待笑著說:“二位客官醒了?現在請結賬吧!”二弟子定睛一看,開出的發票上竟然寫著需要支付兩萬元,演虛法師也被驚呆了,說:“為什麼要支付這麼多錢?”